許雙婉等家長公子回來才知道,這是霍家自己所爲。
宮中風向已經變了。
且太子的那個流落在外頭的兒子被聖上塞到了太子妃的膝下,還讓太子妃好好養育他,但凡他了一髮,他就拿是問。
現眼下,太子妃也見不到的親兒子了,因爲聖上說了,他的那位好皇孫活着,的兒子才能繼續活下去。
這些,是這夜來了歸德侯府的式王跟宣仲安說的。
許雙婉聽了呆愣了許久,莫名地有些可憐起那位雍容華貴的太子妃了。
“現眼下,你滿意了吧?”式王喝着自己帶來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我也不知道當初把你引薦給我皇兄,是我引láng室,還是應該怪我皇兄太過於貪得無厭,得意忘形……”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次一飲而盡,這次他喝完,把手中的杯子砸了,看向宣仲安道:“我想再跟你做筆買賣。”
宣仲安喝着他的茶,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
“這筆買賣,我爲我自己做。”
“是嗎?”
“你知道……”式王qiáng嚥下了嚨裏涌上來的酒意,頓了下,道:“我這次來,我皇兄說什麼了嗎?”
“說什麼了?”宣仲安覺得再聽這兄弟倆再說些什麼奇怪的話,他也不奇怪了。
上次式王就說,他對不起他。
一句對不起,就把他多年的拼命一抹而淨。
對於他來說,式王當時的這句話,這個人,也是太有意思了。
“他讓我來告訴你,這次只要你功助他險,他日後登基,會封你爲王。”式王看着他,雙頰帶着一片酒意浸染的薰紅,“你呢,你信不信?”
宣仲安笑了笑,給只爲他添茶的婉姬倒了一杯溫水,“你也喝口。”
這就是不信了,式王點頭,打了個酒嗝,“我也不信。”
“我從小就是個沒什麼本事的人……”酒杯沒了,式王抓起了酒罈就着罈子大喝了幾口,嚥下拿袖子拭了拭角:“我跟我皇兄皆出自一母,但我一不像我父皇,二不像我那清秀的母后,我是皇宮當中長的最不起眼的那個皇子,還無出衆的才qíng,有時候我們兄弟一起出去,打獵也好,踏青也好,那些大人們常常不記得我是誰,明明我也是皇后所出的兒子,都不如一個才人小妃子所出的皇子來得讓他們有印象。”
“後來,我發現這樣下去不行,我忍不了也不了了,你知道我是哪一年突然發現我夠了的嗎?”式王喝多了,這下不僅是臉紅了,連脖子都紅了。
“你皇嫂嫁給你皇兄那一年?”宣仲安扔了顆花生進裏嚼了嚼,道。
“哈哈哈哈……”式王狂笑了起來,大拍了下桌子,指向他:“我就知道你知道,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沒什麼能瞞得過你。”
“你太明顯了。”不是沒什麼瞞得過他,而是式王太明顯了。
他跟他皇兄那qíng,他親眼見過他們的相,真不怎麼樣,不像是qíng深厚的親兄弟。
可式王憑什麼任勞任怨地幫他?
宣仲安以前還不怎麼敢肯定,但他發現東宮裏只要是太子妃也首肯了的意,式王都會應下後,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是,我喜歡我皇嫂,這不可笑吧?”這句話,式王問的不是宣仲安,而是沉默坐在他邊的歸德侯府的夫人。
許雙婉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沒有作答。
“不說啊,不說算了……”式王有些失地垂下了頭,又向了酒罈子。
宣仲安沒攔,又了顆花生放在裏,百無聊賴當中,他看向了沉默着的夫人那好的側臉。
不管式王要說什麼,他都不看好式王。
式王跟他皇兄一樣,沒那個腦袋,也沒那個魄力,他已經在太子上失敗過一次了,不會再在同一個地方栽兩次。
式王醉得太狠了,手沒到酒罈子,卻把酒罈子推到了地上。
罈子摔了,酒水流了一地。
他看着突然流了一地的酒水怔忡了起來,他在那片酒水當中,突然看到了那張明豔華貴的臉在衝他笑。
只是笑着笑着,哭了起來,一會兒,的臉都哭散了……
“我心疼,我想爲拼一次,”式王收回了眼,臉脖還是一片薰紅,但他的語氣冷靜了起來:“我想得到,我覺得我這一輩子,大概只有這一次機會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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