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焰點頭道:“我父皇昔日在外遊歷時舊疾發作,幸得這黑龍幫幫主出手救治,恩在心,是以對其行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對了,你打聽那幫主做什麼?”
“沒事,隨便問問。”秦驚羽自然不肯對他說真話。
蕭焰也沒追問,自語道:“那黑龍幫幫主孤僻,獨來獨往,半年前無緣無故冒出個幫主,道上四流傳,說那是他早年的老相好生下的私生子,因爲孃親過世,千里迢迢前來認親,父子相見,抱頭痛哭云云。”
“呵呵,這年頭,父子深的戲碼怎麼這樣多?”秦驚羽嗤之以鼻,心裡卻在尋思,半年前,這時間差不多就是程十三墜崖的時候,還有那武功,那形嗓音……吻合的地方越來越多,幾乎可以確定就是他,但是,他爲何戴著個鬼面,不但不認,還對趕盡殺絕?
心裡有太多困,問:“你見過那幫主的模樣沒有?”
蕭焰搖頭道:“模樣倒是沒見過,只不過在路上聽說那幫主長相醜陋,所以在人前都是戴著個鬼面,以振威嚴。”看了看,戲謔笑道,“你不去擔心跟東公主的婚事,卻怎麼對他興趣這樣大?”
秦驚羽沒理他,默想了一陣,問道:“這德澤湖可有近路去黑龍灘?”
“有倒是有……”蕭焰面帶詫,“怎麼,你想去黑龍幫?去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了結一樁心事。”秦驚羽斜睨他一眼,也沒指他怎麼著,只道,“那黑龍幫看來不太好惹,所以你也別管閒事,還是把我送回雷牧歌那裡去,然後就帶你兒子回你的蒼岐,早些醫治去罷。”
蕭焰冷著一張臉,淡淡道:“孩子寄放在漁家很好,也不用我擔心,那黑龍幫既然與我蕭家有些淵源,便由我帶你去,兵不刃,和平解決纔是最好。”說罷也不管答應與否,起出了船篷,搖著小船朝東南方向而去。
小船盪盪悠悠,駛一片黑漆漆的水域,船兩旁傳來了刷刷的聲響,秦驚羽在艙中聽得真切,記得上回遊湖時也聽過這樣的聲音,那是船過湖中生長的蘆葦時發出的聲響。
掀開布簾,小心坐到船頭,藉著頂上天,果然見得大片大片的蘆葦林。
原來當時那鬼面主駕著小船駛的水域,就是通向黑龍灘的捷徑。
蕭焰輕輕搖著櫓,作很是練,見出來就近坐下,面緩和了些,忽然一矮,從水面撈起棵水草樣的東西,拋到跟前。
“什麼?”秦驚羽口問道。
“菱角。”他笑答,“你還沒嘗過吧,這東西熬粥很好吃的,你以前煮的紅棗粥要是再加點這個,那真是無上的味……”
秦驚羽聽得翻個白眼,這人有妄想癥不是,話說幾時煮過粥給他吃了?白日做夢吧!
懶得理他,凝神細看這蘆葦的水路地形,正巧曙初照,如嫣紅的胭脂,細細暈開在白的面頰,兩道英眉微微蹙著,星眸輕瞇,閃著琉璃樣的明,五俊而不失英氣,那看似弱的軀,卻是蘊含著不輸男兒的倔強與堅韌,這般如寶石般彩耀目的人兒,怎不令人意心折?
如斯景映眼簾,那搖櫓的手微有停頓,帶著種驕傲與惆悵的複雜心思,微嘆一口氣,復又前行。
秦驚羽瞧了半晌,大有些瞭解,但見這湖中的岔港很是,層層,一無際,其中水道曲折狹窄,縱橫錯,不是悉地形的人,只怕轉上幾天幾夜也轉不出來。
蕭焰似也察覺到這一點,逐漸加速,將小船搖得飛快,那姿勢作說不出的有力好看,小船在他的掌控下活像一條離開了水皮打跳的梭魚,宛如織布穿梭,針一般,朝著的葦林深駛去,
秦驚羽目掠過,看得有恍神,忽聽得撲楞楞數聲,但見幾只野鴨展翅而起,尖聲驚,掠著水面飛走了。
小船左突右竄,不知朝裡駛了多遠,剛轉過一片荷花澱,水面豁然開朗,前方卻是一個規整的碼頭,齊刷刷停靠著大大小小的船隻,見得小船過來,碼頭上的人手持兵,警惕聚過來,高聲喝道:“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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