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抹了下額頭的汗水，蹙眉道，“現在這會很關鍵，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力抵，就會被小白乘虛而，逐漸侵進五臟六腑，最後鑽進腦中，食盡腦。”

秦驚羽嚇了一跳，趕道：“已經差不多了，要不這就召喚它們回去？”

青青搖頭道：“不行，腐到底食盡與否，只有小白自己知道，旁人沒法手，否則稍有偏差，即是前功盡棄。”

秦驚羽心頭一，目又轉回燕兒臉上。只見他面愈發蒼白，眉心攏到一起，纖長的睫不住抖著，似是在極力忍著難以言說的痛苦，額上也是不斷冒出顆顆汗珠，鬢角已經溼，脣的則是由墨黑開始轉向深紅。

青青看看蛆蟲，又看看他，嘆道：“我爹在書中說道，那些傷患就是在小白食腐前後斃命的，敗在此一舉。”

秦驚羽看得心驚膽戰，再聽這樣一說，心都揪了，強自鎮定取了布帕去給他拭汗，不想收手之時，手掌卻被他倏地一握，握得指尖生痛，連骨節都在咔嚓作響。

“表……表哥……”

秦驚羽心中一喜，忍痛擡眼，卻見他雙目閉，本未醒，抓的手，應該只是昏迷中無意識的舉。

青青瞟來一眼，擺手道：“就讓他抓著你的手吧，這樣興許能支撐得更久些。”

秦驚羽點頭，任由他握著，另一隻手輕挲著他的手背，將心的信念一點點傳遞過去：燕兒，你要住，一定要住。

掌心相，五指糾纏。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是腐食盡，羣蛆開始躁不安起來，一個勁想往他裡鑽，卻似是被什麼擋住，盡數驅逐在外，便在傷口上徘徊攢，形頗爲可怖。

秦驚羽雖知這是救命之，卻還是口噁心發悶，有些著慌地問：“青青，現在怎麼辦？”

青青面喜，嘆道：“我從未見過如此堅韌的心，如此強悍的息，居然真的堅持下來了……”

秦驚羽急得推一把：“別隻顧著抒發想，趕給他治啊！”

“我知道。”青青長長舒了口氣，不慌不忙，又從竹簍裡取出一隻小扁瓷瓶，將瓶口近燕兒的傷口，也不知那瓷瓶裡裝著什麼事，在傷口上徘徊的羣蛆慢慢向瓶口這邊聚攏，魚貫而，過不多時傷口上的蛆蟲便盡數被收其中。

這治療之法果然怪異無比，但看上去卻真有神奇之。

秦驚羽暗自讚歎，此時再看燕兒的傷口，已然腐盡除，潔淨異常，鮮活卻不見出，平得似乎馬上就能結痂好轉。

“他會睡上一陣，也許一天半日，也許幾個時辰，然後被傷口痛醒。”青青一面重新給他的傷口上藥包紮，一面叮囑道，“記住，醒後須在榻上靜養半月，其間傷口不能沾水，也不能妄息，等到半月之後，就帶他去山頂的暖玉泉，每日泡上一個時辰，幫助傷口癒合，固本培元。”

秦驚羽睜大了眼，嚅囁道：“你是說，他……沒事了？”

青青笑道：“難不你還希他有事？”

秦驚羽眼眶一熱，一暖流直往外衝，趕低下頭去：“青青，這回多虧有你……”

“我們是朋友啊，不用這樣客氣。”青青朝榻上男子清朗俊秀的睡流連脧了幾眼，輕笑道，“莊子裡事太多，我必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他，我天黑之後再來。”

“好。”

目送收拾事開門離去，秦驚羽又坐回榻前，滿心歡喜，守著那沉睡之人，給他拭汗臉，梳髮更，等著到了後來，自己也忍不住睏意來襲，握著他的手，趴在牀榻邊上睡了過去。

夕西下，霞遍佈，莊子東面有暮鼓聲沉悶傳來。

秦驚羽被鼓聲驚醒，剛一睜眼，就覺手中微，那修長的手指劃過掌心，一陣。

“燕兒，你醒了？”

男子眼皮了，還沒完全醒轉，只口中溫喃出一句人名。

秦驚羽近在咫尺，耳力過人，自然不會聽錯——

他分明在：“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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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一直停電，這章大部分都是在快餐店寫的，更新晚了，麼麼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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