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驚羽坐在首位,楊崢居左,燕兒在右,其餘人等分別圍坐。
會議開始,一人首先站起,抱拳稟道:“衛部近日招募了三百名新手,資質大都不錯,因爲隊伍壯大,特請示門主,在山莊附近撥出塊地方,我等自行搭建屋舍。”
“準。”秦驚羽應聲,側頭向右低問,“你覺得撥哪塊地合適?”
燕兒稍一思索,輕聲道:“就西側緩坡吧。”
秦驚羽在腦中將各地勢迅速過濾一遍,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論及門中事務,上至修路建屋,領地擴張,下至進人登記,過節慶生,事無鉅細,盡有燕兒置,妥善細緻,鞠躬盡瘁,爲省心不,儼然就是門中大管家;而那狼小子銀翼也是兼數職,除了保衛的安全之外,還負責教授功夫,訓練門徒,甚至親執行任務,做事冷靜沉著,毫不含糊。
有兩人一文一武鼎力相助,自然事半功倍,自己說是門主,大多時候就是一甩手掌櫃,既清閒又自在!
脣角微微勾起,又聽得另一人稟道:“影部勢力已經功滲大夏州郡,各地報網順利建,往四國發展,請問門主意見。”
秦驚羽手指曲起,在桌上輕輕叩響,這回沒有詢問燕兒,而是沉道:“其餘三國暫不,先取北涼吧。”想了想,又道,“對了,我乾爹來信說給我帶了北涼的土特產,正在運往天京城的途中,你們沿途盯仔細了,可別讓山賊土匪給搶了去。”
口中的乾爹,即是當初送還腰牌的北涼大財主向海天。
這幾年來,向海天時常前往結,不時送來些奇珍異寶給玩耍,秦驚羽偶然得知他膝下無子,索找個機會,拜他做了乾爹,向海天大喜過,從此更是殷勤相待,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送到面前。
秦驚羽在他那裡吃好喝好拿好,得了不好,心裡過意不去,也就暗中關注他在大夏的生意,儘可能給予些許便利,當然,暗夜門及其相關事宜,自是諱莫如深,從不提及。
各部分別彙報述職之後,秦驚羽又問道:“銀翼如今在何地?”
煞部一人立時作答:“銀主爲追殺一名江洋大盜,率煞部銳深大漠戈壁,至今已有三月之久。”
秦驚羽微微皺眉,朝向影部說道:“讓影部弟兄想盡一起辦法,務必通知到他,必須在下月十五之前回來見我。”
楊崢聽得一愣,急道:“我們收了僱主五百兩黃金,要取那人命,是有期限約定的。”
“退他一半,追殺行延期進行。”秦驚羽見衆人面不解,正道,“下月二十八,是當朝皇太后六十大壽,各國貴賓雲集,盡數涌進天京城,只怕有人在裡面渾水魚,伺機生事,我想去接下這皇宮安全保衛的活……”
衆人聞言,心裡欽佩到了極致,這位主子年紀輕輕,真是無所不能,跟皇宮扯上關係,這酬金,想必是天文數字!
座下只有燕兒心知肚明,暗地苦笑,這趟白送上門的任務,消耗資源不說,一個銅板都撈不到,真真是虧大了……
散會之後,又是照例聚餐,秦驚羽最近吃膩了百花閣的酒菜,乾脆下令移師聞香樓。
衆人欣然前往,楊崢更是火燒屁一般,健步如飛,遙遙領先。
這個楊崢,每回來百花閣都是如臨大敵,彆扭得要死!
秦驚羽在後面拍手大笑,樂不開支。
剛下得樓來,花枝招展的老鴇就扭著腰疾步追上,急急挽留。
“三今日走得這樣早,是不是姑娘侍候不周?嫵兒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看我等下收拾去!”
秦驚羽是何等憐香惜玉之人,趕停下腳步,擺手申明:“媽媽誤會了,不關嫵兒姐姐的事,是我有急事,要趕著去辦……”
說話間,忽聞背後一聲詫異輕喚:“三弟?”
秦驚羽愕然回頭,但見大門口立著一羣人,個個勁裝打扮,神肅穆,一看便知是宮衛喬裝而來,那爲首之人是個錦,雍容華貴,豔人,而且,相當相當的眼。
一瞥之下,已經看清的面容,大步過來,邊走邊喊:“當真是你!”
“完了……”
秦驚羽哀怨一嘆,一個轉,低頭就朝人堆裡奔去。
“秦驚羽!你,你給我站住!”
後傳來驚天地的吼聲,繼而嗓音稍頓,許是被燕兒攔住,秦驚羽哪敢回頭去看,撥開樓梯上來往之人,拼命朝前衝。
“哎,三,這是怎麼了?”
過往男男紛紛停步讓道,關切詢問。
秦驚羽氣吁吁,含糊低:“母老虎,母老虎要吃人了!”
母老虎,不是旁人,大夏王朝長公主秦飛凰是也!
今日是什麼破日子,竟然被這姑圍追阻截,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唉唉,不論如何,只要此時逃出生天,不被抓現行,到時候就打死不認!
大隊追兵在後,秦驚羽慌不擇路,只好逃進方纔那間雅室。
“三?”
嫵兒正坐在芙蓉帳下長吁短嘆,見飛一般奔過來,眼珠都定住了。
“有人追我,你去幫我擋著,千萬別說見過我!”
“是誰……”
秦驚羽來不及與多講,左右四顧,見得牆邊一人高的雕花棗木櫃,也沒細探,打開櫃門就鑽了進去。
只聽得哐噹一聲,房門被人撞開,秦飛凰的聲音赫然響起。
“秦驚羽呢?快把他給我出來!”
櫃寬大,其中並無幾件事,秦驚羽矮蹲在裡面,屏息噤聲,小心聆聽著外間靜,大氣都不敢出。
脂香氣縈繞鼻端,其中卻約有著汗味。
子的櫃,怎麼會有男人的汗味?
秦驚羽陡然一驚,別過臉去,藉著櫃上花紋出的微,正好對上一雙閃耀不定的桃花眼。
心中一個咯噔,暗不好,這個嫵兒,竟然在屋裡藏了一個大男人!
外有虎,藏狼,正著急思索對策,卻覺耳畔一熱,那人湊近過來,吐氣輕笑。
“小孩,怎麼每次遇到你,都是這般狼狽呢?”
顧謹謠死了。這輩子一手好牌打得稀爛,她以為是自己活該,直到臨死時才發現,她的錦繡前程,她的幸福人生,本屬於她的女主光環都被人奪了去。原來,她活在一本年代文裡,還被穿書者置換了人生。重生在命運的拐點,看著眼前那熟悉的一切,已經變成惡毒女配的自己。顧謹謠擺脫了劇情的支配:“神持麼走主角的路,讓主角無路可走,見鬼去吧。”……搶了原女主的光環之後,顧柳鶯靠著自己的金手指漸漸活成了女主角的樣子。只不過……當她要賺大錢的時候,顧謹謠總會趕在她前頭。當她要跟書中男主結婚的時候,顧謹謠已經被大佬寵成了別人羨慕妒忌的對象。顧柳鶯想不通,按照設置好的劇情,顧謹謠不是應該跟人私奔,客死他鄉嗎?為什麼她還在?活得還好過自己!為什麼?
十三歲回京那年遇險,楚悅幸得定國公世子搭救。 世子景璃英姿勃發,又生得俊美無儔,楚悅只見了他一次,便偷偷喜歡了許久。 長輩打趣她,等阿悅長大了,嫁給景璃好不好? 楚悅羞得滿臉通紅,盼着快些長大。 一場變故,楚悅從衆星捧月的寧安郡主跌落成罪臣之女,而景璃彼時卻是上京最炙手可熱的少年將軍。 自此雲泥相別,無人再提兩家結親的話,楚悅默默將心思深深埋下。 楚悅十五歲那年,景璃奉命征討西戎。 聽說那是場曠日持久的大戰,楚悅抱着祖上留下來的護心鏡,在景璃回家的途中等他,卻被與他同行的人奚落笑話。 而她愛慕許久的少年漠然騎着馬掠過,只居高臨下瞥她一眼,楚悅如墜冰窖,她抱着護心鏡落跑回家。 但她沒有料到,景璃出征前那日來找她,他像變了個人,看着她的目光彷彿越過了千山萬水,直落她心底。 暖融的晨光裏,少年將軍一改往日的冷漠,眸光溫柔繾綣:阿悅那日,是不是有東西要送我? *** 景璃與西戎不共戴天,他自小發下宏願,不征服西戎誓不罷休。 上一世,他滅了西戎,成了名振四海的戰神,可他日夜追悔。 失陷西戎那年,他一眼便喜歡上的少女自願和親西戎,用命將他換了回去。 從此天地蒼茫,世間再也沒有她。 再一睜眼,他回到出征前那日。 清晨的薄霧中,少女的眼神躲閃忐忑,景璃連呼吸都在疼,她在害怕。 餘生漫漫,他會讓她卸下心防,連同上輩子欠她的,所有的愛與寵都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