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半月，袁再次來到宛城，況卻大有不同，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在新野城外被曹擊潰讓南豪強對他的信心也徹底崩潰。過去他們對袁只是理不理，不肯出錢出人，現在乾脆不讓袁進城了。不僅如此，他們還將部曲集結起來，幫助曹守城，與袁戰鬥到底。

這就是撕破了臉，徹底決裂的意思。這就像一個響亮的耳，狠狠在袁的臉上。

這讓袁暴跳如雷，恨不得直接殺進城裡，砍下那些人的腦袋，一顆顆的掛在城頭示衆。但他自己也清楚，就憑這一萬多人，別說攻城了，能不能擺出陣勢都是一個問題。戰鼓一響，誰也不敢保證他們手裡的刀會對準誰。袁甚至不敢到宛城之下，只敢在宛城南二十餘里的南就聚紮營，與宛城隔梅溪相。

支撐袁堅持下去的唯一希就是孫策儘快攻破各家的莊園，擄掠他們的錢糧和人質，城裡那些人就範。孫策走之前約好的是十天，可是剛剛到第三天，袁就按捺不住了，派人去何家莊園查看況。

來回三十里，騎士一個時辰就能趕到，當天晚上騎士送回了消息。

孫策在整軍，四千人整了兩千五百人。

袁一下子蹦了起來，眼睛瞪得溜圓，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現在最愁的就是兵力不足，恨不得從天下掉下幾萬兵來，孫策居然還有心思減兵，你不要給我啊。

袁有點後悔了。年就是年，孫策太年輕，上沒，辦事不牢。他很想立刻派人去替換孫策，可是一想之前他誇孫策誇得快上了天，現在如果出爾反爾實在說不過去，而且以孫策的暴脾氣，突然奪他的兵，弄不好會激怒他。

好在只有十天。袁咬了幾次牙，跺了半天腳，決定還是等一等。如果十天之孫策無法完任務，一定把他換掉。

雖然決定等孫策幾天，但袁卻不能完全放心，每天都派騎士去關心孫策，查看進展。

——

孫策坐在馬背上，看著正在忙碌的黃家父，心裡充滿了就。

一位名士，活生生被他引導了工程師，這種就是無法言喻的。即使這位名士原本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名士，對機械這些工匠之事的興趣一直超出常人，但讓他如此用心，孫策覺得自己這幾個月就沒有白辛苦。

更別說黃承彥在建造巨型拋石機的時候帶了一批徒弟，他的工程師隊伍已經初規模。

“放！”令旗手一聲令下，一個大漢掄起手中的大錘，猛擊機關。機關落下，沉重的配重落下，長長的吊臂將一百多斤的石塊甩上了天空，石塊飛出四百多步，轟然落地，砸得大地爲之一，氣勢驚人。雖然離目標還有十七八步遠，度卻足以讓孫策滿意。

石頭剛剛落地，一羣人就行起來，有的將石頭搬上牛車，拉回拋石機的位置，有的拉著繩子測量落點離目標的的距離，大聲地報出數字，有的人則拿著木板和筆墨，一句大聲迴應，一邊記下。

“士元，你記著今天看到的這些事。”孫策用馬鞭指點著忙碌的人羣。“將來史書上會留下一筆。”

龐統挽了挽馬繮，禮貌地笑了笑，卻沒說話。孫策見了，有些不滿意。這熊孩子，年紀不大，思想怎麼這麼頑固。

“你不相信？”

龐統撓撓頭，雖然有些張，卻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將軍，我不知道將來的史書會不會記這樣的事，但我讀過的史書沒有記這樣的事。”

“那是因爲以前的史書不全面，記事太簡單了。”

“聖人重微言大義，在道不在。”

孫策轉過頭，盯著龐統。“你說的聖人是孔夫子？”

“自然。”

“戰國七雄，可有魯國？”

“魯國早亡，正是因爲魯公不用聖人之言。”

“你……”孫策一時無語，氣得冒火。他眼珠一轉，轉怒爲笑。“對了，阿楚最近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龐統收起了笑容，臉皮繃得的。

“你就別裝了，我知道你對有意見。這樣吧，你們打一架。你要是打贏了，以後就不敢欺負你了。你要是打輸了，以後離遠一點，別自找沒趣。”

“我是堂堂男子，不能和子爭鬥。”

“是鬥不過吧？”

龐統脹紅了臉。“將軍，我是男子，是子，我十三，十一，論個頭我還比高一頭呢，我怎麼可能打不過？將軍莫要說笑。”

孫策嘿嘿笑道：“你是比大，長得比高，可是你別忘了，上有金錦甲，手上有利刃，你準備用什麼和打？一卷春秋，還是三寸不爛之舌？”

龐統吃驚地仰起頭。“將軍，你……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有什麼不公平的？金錦甲是自己設計的，利刃是蔡家打造的，和你龐家一點關係也沒有。既是兩家相爭，我總不能要求把這些也給你吧？不過你也不用怕，有，你有道嘛，對不對？聖人重微言大義，在道不在。”

孫策說著，揚聲道：“阿楚，阿楚……”

正在遠記錄數據的黃月英聽了，轉而。孫策用力招手，黃月英將手裡的東西給別人，快步走了過來。孫策大聲說道：“士元說……”

話音未落，龐統臉大變，轉就跑。“將軍，我想起來了，我還有課業沒完，我先回去了。”說著，邁開大步，狂奔而去。

黃月英走到孫策面前，看著龐統如兔一般矯健的影，莫名其妙。“將軍，他怎麼了？”

“他急。”孫策哈哈大笑。“記了多數據了，有沒有什麼發現？”

黃月英黛眉輕挑，小臉微紅。“怎麼，將軍也有發現，探討探討？這次賭點什麼？”

“行啊，不管你想賭什麼，我都奉陪。”孫策眨眨眼睛。“我就不相信我會一直輸，老天爺總要讓我贏一次吧？只要贏一次，我就能把以前輸給你的全贏回來，順帶一個聰明又漂亮的小伴讀。”

黃月英扭過子，皺起瓊鼻，輕輕的哼了一聲：“就怕你沒那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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