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只是一日一夜，小舟周圍的場景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原本連綿起伏的山巒越發低矮，最後徹底消失不見，變一片平原。

昌流河的水面也變得越發寬闊起來，或許此時已經不能河，而是江了。

“這是何？”

方元看著兩邊景，忽然問著。

“此地乃是金城，我們所在的大江名爲金龍，到了這裡，距離金龍澤便不遠了……”

魚大呵呵一笑。

“你們這地界，似乎不怎麼安寧啊……”

方元看著江邊，若有所指地道。

“那是……”

魚大看向岸邊一，臉頓時變化了。

在那裡，一羣人圍在江邊，似在進行祭祀，偶爾還有哭聲傳來。

一名花季，被盛裝打扮，送上了一張由荊棘與棗木編的筏子。

這種筏子極不結實，到了江中心，被洶涌的水流一衝，必然散開，上面的自然也不能倖免，八要爲魚蝦的果腹之食。

當然，或許神魂會被收走，但下場會更慘。

“河伯祭？”

魚大的面一下雪白：“真是造孽啊……早知道，便不行這船了，若冒犯了龍王爺，可該如何是好？”

他造孽兩字說得極輕，若不是方元耳力驚人，還真聽不清楚。

“河伯祭？”

方元做出一副愕然之來：“這河伯不是一方正神麼？爲何還要祭？還是最殘忍的人牲？”

“這河伯娶親，乃是由來已久之事，只是今年的大典已經過了，看來是江面又出了什麼急事，不得不如此……”

魚大嘆息一聲。

此時無法，船隻靠近，這獻祭的一幕也看得越發清楚。

岸邊上，香火與燃燒的紙錢等橫飛，幾個巫婆神正披頭散髮，唸唸有詞。

時辰到後，在幾聲子淒厲的哭喊中，那木筏便被緩緩推江流。

“客人，我們等等吧，此時過去，未免對河伯不敬！”

見到這一幕，魚大是怎麼也不肯走了。

不僅如此，他還直接在船上向江面磕頭：“龍王爺爺，小的無意冒犯，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真是……”

方元搖搖頭，很是無語，此時再看江面，已經可以清晰見到那名的模樣。

大概十八歲不到，縱然了胭脂，臉上也是猶帶稚氣，雖然沒哭，但著江邊一對撕心裂肺的夫婦，眸子裡也是蓄滿了淚。

咔嚓！咔嚓！

這木筏本來就經過特製，來到江中心，被水一泡，頓時開始散架。

不僅如此，在江面之下，一波黑影已經匯聚，帶著神的未知，令開始渾抖起來。

“這樣的祭祀，每年都有一次？”

方元看著這一幕，臉卻不是很好了。

“每年一次，還算好的，一旦遇到什麼天災**，都免不了……後生仔，你做什麼？”

魚大習慣地解釋了一句，旋即看到方元忽然躍下舟楫，不由目瞪口呆，口而出。

“做什麼？”

方元輕笑一聲。

此時的他，兩腳已經穩穩站在了江面上，在波濤的江水中巍峨不：“自然是救人了！”

雖然這次前來就已經打算找金龍君的麻煩，但能師出有名，替天行道，自然更好。

“救……救……救人！”

魚大看到方元能踏水行走，已經知道他絕非常人，此時還是差點嚇尿，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他後悔啊！爲了幾個小錢就得罪水族，日後還能在這片水域混麼？

若是上天能再給他一個機會，肯定是打死都不接方元的生意的。

可惜，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賣。

在魚大絕的目中，方元快步疾行，來到木筏邊上：“小姑娘……你什麼名字？”

“我……”

明顯有些呆滯：“我靈兒！”

此時，隨著江水的不斷沖刷，的木筏已經支離破碎，彷彿下一刻就會散架一般。

“來！抓著我的手！”

方元出手掌：“還是你很想餵魚？”

嘩啦！

就在這時，一個浪花打來，整艘木筏立即支離破碎。

在的尖聲中，方元就覺一隻冰涼的手掌牢牢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很好，看來你不想死！”

方元沒有將送回去。

畢竟，從那岸邊的愚行來看，此縱然回去了，也免不了再被獻祭一次的下場。

並且，他這樣的舉，已經徹底激怒了水下的怪。

嘩啦！

被半路劫走祭品，水下的黑影暴怒，掀起驚濤駭浪，江面中心，忽然浮現出一個漩渦，邊緣不斷擴張，向方元吞噬而來。

“米粒之珠，也放華？”

方元冷笑一聲，右手屈指一彈。

嗤！

一道赤紅的劍氣浮現，筆直突湖面。

他這火行劍氣，雖然被江水略微制，但破壞力卻是毫不減。

咕嚕！咕嚕！

江底下的黑影一陣，旋即在大量的白氣泡中，一頭形足有八尺的巨大黑魚出水面，肚皮朝上，現出一個大，正在不斷流淌著鮮。

“果然是怪……不過在此界中人看來，應該是靈？！”

方元瞥了一眼船上的魚大。

若這人沒有撒謊，他能開啓修煉之途，就是煉化了一枚黑魚上的鱗片？

果然，見到這條大魚之後，魚大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他那模樣，沒有立即昏厥過去，就已經是神經足夠強大了。

“它……死了？這是……河伯？”

倒是旁邊的靈兒，雖然說話結結，但好歹還能表明意思。

“河伯？姑娘……你想太多了！不過是蝦兵蟹將而已！”

方元翻了個白眼，又一揮手。

嗤嗤！

江面之上，頓時彷彿多了一赤的太。

源源不斷的火行劍氣，如萬箭齊發一般，筆直刺水面。

大量的鮮冒出，諸多不知名的魚類與巨大蝦蟹的支離破碎地漂浮上來。

“嘔……”

看到這一幕，靈兒頓時面慘白，裡泛著酸水。

岸邊，那些原本的祭祀者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卻是不敢置信。

歷來迫他們到極點，得他們不得不破家祭的巡河夜叉們，竟然如此輕易地就在一個人的手上覆滅了？

“那人死定了，河伯不會放過他的！”

巫婆神們彷彿抖糠一般，還在胡言語，對方元發出惡毒的詛咒。

嘩啦！

果然，下一剎那，江面洶涌，一道強大的氣息浮現出來。

“是誰？”

“敢冒犯我金龍江河伯的威嚴？”

“是誰？”

“敢殺我蝦兵蟹將？”

……

強大的神波掃過，似咆哮又似唱，漩渦一下炸開，一道金浮現出來，化爲一個金甲人形。

“人類，你要違背當年烈國與我族簽訂的協約麼？”

這人形虛幻，披金甲，臉頰帶著金的鱗片，還有兩條長長的鬍鬚垂下，冠冕堂皇。

一揮手，一強大的力頓時落下。

特別是，在這氣勢當中，又融合了一奇異的神威，彷彿源自脈的高貴，威懾百。

“你是這江的河伯？這就是傳說中的……龍威麼？”

方元好奇地看著面前這人。

“然也！”

金甲河伯傲然的聲音傳來：“你打擾本伯大喜，又殺本伯的蝦兵蟹將，本伯要將你剝皮筋，首熬油，點三年天燈！”

“呵呵……”

方元啞然失笑。

他看向金甲河伯，眸子冷徹：“看來金龍澤的庇護實在太過，竟然連你都敢大大咧咧地跑到我面前？”

“你是何意？”

河伯覺不對，一揮手，江面咆哮，萬千水箭浮現，向方元飛刺而來。

不僅如此，在它面前，更是一連浮現出數面水晶般的牆壁，層層防。

這種水行靈與強度，恐怕就是比起初門的靈士來，也毫不差了。

但對方元而言，面對漫天水箭，他右手一，一柄赤紅的長劍虛影就浮現在手心，向著天空輕輕一揮。

嘩啦！

霎時間，漫天水箭一滯。

紅閃爍中，天空彷彿下了一場大雨，原本的水箭驀然消散，涓滴不存，似乎之前一切，不過是幻覺。

一劍破萬法！

雖然方元的劍不過涉獵，但夢元力加持，神兵劍氣，還有自武道結合，所造的震撼，一點都不比這個傳說中劍修的至高境界遜。

“之前的卓別山神，可不敢跟你一樣自大，還在我面前展真！”

方元低低說了一句，手上長劍一遞。

咻！

紅一閃。

一條紅線彷彿閃電一般，頃刻間突破數層水晶壁防，正中躲閃不及的金甲人口。

“你竟敢……”

金甲人低頭，似是不可置信：“我父君會爲我報仇的……”

“白癡！”

方元毫不客氣地拔劍，就看到金甲人虛影消散，化爲一條金的鯉魚。

這鯉魚只有三尺長，但通鱗片都泛著金，澤純正，最重要的是魚脣邊已經長了兩條龍鬚，可見統非凡。

方元卻不在意這個，就在河伯死的一瞬間，他神念全開，夢元力盡數籠罩在金鯉魚上。

“氣脈之力，究竟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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