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力量再次對撞,這一次,冰雪之力帶了肅殺之氣,真正讓人到了何為凜冬,一路摧拉枯朽四支五棱地刺破了那團月華之力,繼而冰晶不斷膨脹,將月華徹底撕碎。
兩只鳥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雖然早就知道甄六冷,但不知道的冷這麼恐怖啊。
林渡的靈力儲備自然不如有伴生石的兔子,想試圖說服一下,“我們打個商量,不出去就不出去了,我走行嗎?”
“天底下所有的長久不過是鏡花水月。”
兔子早已不型,要說起來,倒像是只大型白絨巨,臉盤子上鑲嵌了兩顆紅彤彤如同淚的寶石,芒詭異極了,帶著無盡的偏激。
寒月靈聲音慢慢嘶啞起來,“背叛者,丟棄故土者,還想離開嗎?”
林渡嘆了一口氣,祭出了浮生扇,“如果我說,是我的伴生石被人走了呢?我是沒有辦法,所以才背井離鄉,到尋找。”
寒月靈似乎遲疑了一瞬間,接著咆哮道,“那也是你無能!”
林渡:……其實能耐的,能把雪靈干掉了。
但這不妨礙炮輸出,“你就能耐了?如果你能耐的話,為什麼看不出來存了死志!為什麼看不出來對人間的向往!”
寒月靈瞬間炸了,那團巨大白絨瞬間膨脹了一圈兒,不規則的豎了許多尖尖,咆哮了一聲,齜牙咧地沖向了林渡。
月華傾瀉而出,只是這一回好像遵循了月靈的意識,粘稠得像是膩的思緒,洶涌而出,鋪天蓋地沖著林渡而去。
“你能看得清人心底的,卻看不出來的?你是真的看不出來?還是在逃避!”
林渡的靈力終于醞釀完畢,一扇揮出,灰霾世界沖出一片暴風雪之地,帶著雪崩之勢與那粘稠的月華對撞,冰雪飛濺,無數晶瑩碎屑裹挾著殺意直沖向炸團子。
可這一回發瘋的寒月靈遠超的想象。
暴風雪被粘稠的月華裹挾吞噬,清的力量之中混著無數沖刷進來的雪花和冰晶,糾結了顆粒,繼續漫散開來,如同帶著花紋的亮綢試圖將林渡也一并吞噬。
林渡急急后退,在空中高高躍起,如同一只急急發的獵鷹。
這樣消耗下去絕對不是辦法。
以儲存的力量,定然是不夠消耗的。
林渡往里塞了一把丹藥,平復著因為過度消耗有些疼痛的心脈和已經開始空乏的丹田。
雪元丹的本源不能再用了,否則這樣下去不是消化它,而是被消化了。
那就只能挑戰極限了。
林渡在空中接連騰躍,躲過那不斷沖過來的攻擊,靈力再度傾瀉而出。
這一回,是林渡拿到浮生扇最初領悟的凍結領域。
銀灰的地面上爬滿了霜,如同有生命力一般,一點點試圖凍結所有東西,不管是否有生命,都將被霜雪覆蓋。
世界被冰冷的肅殺制亙古不變的琉璃雕塑。
如今吸納了雪元丹之后,經過轉化,這種凍結速度更快,也更牢固。
但也阻礙不了暴走的巨大炸團子太久。
修士的戰斗,哪怕阻礙一息時間也已經足夠了。
林渡抬手祭出自己最后的底牌,神識傾瀉而出。
空中的青人周懸浮著無數無柄短刃,那些短刃材質各異,各異,上頭刻著不同的繁復紋路,浮在青年邊,場景壯觀而詭譎。
林渡牽神識,短刃整齊一致地向前疾馳而去,以一種過分快得速度環繞到了被霜凍的寒月靈周,接著參差不齊地落在不同的位置。
這些作,不過在三息之間完。
八只短刃直截扎在伴生石周圍,迅速鎖一個封閉陣法。
另外三十六只短刃錚然扎地面、懸浮在空中,看似雜無章,直到林渡折扇再度展開,大雪如期而至。
靈力化作的雪花在路過這些短刃的時候瞬間化點線,了流,如同穿針引線一般,三十六只斷刃之間構了縱橫錯的靈力線。
炸團子的力量終于炸開來,冰渣四濺,將短刃打歪。
誰知這正中林渡下懷。
原先連綴的陣線像是向收于制狀態的囚籠,如今被寒月靈這麼一炸開來,短刃就齊齊向外展平,那金的陣線也瞬間向外展開,囚籠擴大,金剛籠徹底型。
寒月靈結結實實裝上了陣壁,撞得金剛籠都震了一震,余波向外擴散,稀里嘩啦又是一片冰雪碎裂之聲。
這一撞,困陣沒毀,炸團子卻被撞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發出一聲無能狂怒的低吼。
林渡心里知道這困陣于強大的寒月靈來說,想要掙也是時間工夫,只能趕想點辦法。
布置好第二個備用陣法之后,落到金剛籠之前,見里頭的寒月靈發了瘋地撞擊牢籠,不陣紋震,這里頭的團子也被自己的撞擊撞得duang、duang的,非常有彈,但凡這是個實而非力量構的牢籠,它都能把自己變流態鉆出來。
林渡嘆了一口氣,“你冷靜一點,已經走了好多年了。”
回答的是一個巨大的撞擊,接著是嗷嗚嗚嗚的痛哭之聲。
“你也不是沒試著理解過,否則你不會在幻境里設置那麼多熱鬧的場景,人間的樂趣,城池的喧嚷鬧市,你靠著無數過路人的鏡花水月拼湊出了的人間,難道還不明白嗎?”
“你當然可以選擇一個人呆著,我也喜歡一個人呆著,但一個人待久了,總會想去熱鬧的地方逛一逛,或者找人一起走一走。”
“所以……”林渡溫聲道,“真的不想去看看?”
“是死了,那由你來替看人間熱鬧,不好嗎?”
寒月靈停頓了一瞬,紅寶石般的眼睛盯著看了許久。
就在林渡以為它被說服的時候,寒月靈蓄力完畢,砰!
月華之力徹底摧毀了這個囚籠,三十六個短刃被擊飛四散,巨大的力量讓林渡有種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的錯覺,間一陣腥甜,已經對這個覺十分悉的人忍了忍,早就準備好靈力的浮生扇直地下。
銀陣紋浮現,泰山頂的力量將這只團子了一片毯。
林渡順勢欺而上,收回方才的一只短刃,銀質短刃泛著冷,上寒月靈的脖頸。
“既然不愿意,那就皮拆骨好了。”林渡隨手了角的跡,目溫,語調繾綣,“皮拆骨,這事兒我幾乎天天做。”
“人間有道有名的小吃,麻辣兔頭。”
“其實我覺得,鹵兔也不錯,至于兔里脊啊,我喜歡炒兔丁,怎麼樣?”
被凍得不敢輕舉妄的兩只鳥同時瞪大了眼睛。
越晗一個哆嗦,靈力外泄,“,甄六說……天天皮拆骨?”
“要是把我們也做麻辣黃鸝和炒孔雀丁怎麼辦?”
黃暄跟著一個哆嗦:……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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