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崇禎的封賞,劉鴻漸真是哭無淚,打碎了牙齒吞到肚子裡,還能怪誰?
有便宜不佔就是王八蛋,笑納了崇禎的賞賜,劉鴻漸又建議去遼東宣勞軍時,一定要派個靠得住的人,要保證銀子發放到每一個士兵手中。
他可是見識了各路封疆大吏剋扣軍餉的手段,真要是送到就走人,從總兵到底下的各級員層層盤剝,估計最後苦哈哈的士兵們連一半都拿不到。
並且他還計劃從錦衛中挑出幾個機靈點的,專門負責遼東形勢的偵查,以及順便監視吳三桂的向,崇禎也都點頭同意。
接著劉鴻漸就盯著崇禎,嘿嘿嘿的笑了三聲,直把崇禎看的發。
“皇上,錦衛兵力嚴重不足,爲了就那件大事,微臣建議……建議召回宮中所屬錦衛的五千多位‘大漢將軍’……”
崇禎好面子,而這些大漢將軍就是大明的臉面,現在劉鴻漸要召回這些臺柱子,無異於打崇禎的臉。
崇禎並沒有像劉鴻漸想的那樣大怒,只是嘆了口氣,微微的說。
“卿,我知你一心爲國,大明了如今模樣,朕早已無臉去拜祭先祖,朕還有什麼資格談這些排場上的東西,卿儘管召回吧,朕的宮裡有三千營和五軍營護持,已經足夠了。”
先前的興由於想起時下的局面,馬上被沖淡了,是啊,帝國仍然是憂外患,一點點銀兩又能抵得上什麼用?
面前的這位‘老人’,一明黃皇袍,皇袍下襬居然打了兩個補丁,頭髮灰黑相間,額頭也早已有了皺紋,陷的眼眸中深沉而威嚴,威嚴中又流著疲憊,他才只有三十四歲呀!
誰說皇上寡恩?誰說皇上面子,都是無稽之談,定是哪位史對崇禎不滿故意誹謗。
劉鴻漸彎腰對著崇禎行了一個晚輩禮,是啊!在他看來,這時的皇上只不過是一個可憐人。
但該說的事還必須要說,該做的事也必須要做,現在的他雖然爲錦衛的指揮使,但對於錦衛下的衆人來說,只不過是換了個領導而已。
論資歷、論威嚴他甚至不如樑和常鈺,如果不能爲底下的人謀到點福利,怎麼能讓衆多錦衛心甘願的爲其賣命?
劉鴻漸委婉的向崇禎解釋著自己的難,崇禎也理解,大手一揮,直接讓其把從吳府抄出來的珠寶玉,瓷書畫拉走,通通拉走!
劉鴻漸大喜,雖然不知道那些個東西值多錢,但他記得好像有不!金銀首飾兩車,珠寶玉三車,瓷書畫十車,怎麼也得值個十幾萬兩吧!
在京錦衛的全部人馬,加上那五千位大漢將軍,差不多得有七千了,如果訓練得宜,過段時間的肯定能派得上大用場。
得到崇禎的準許,劉鴻漸行禮告退後直接去了錦衛衙門,讓常鈺派人把昨晚拉回去的東西再拉回來。
之後便召集所有百戶及以上人員到錦衛衙門集合,談論改制問題。
原有的錦衛下轄十四個千戶所,經過慎重考慮,劉鴻漸準備裁撤掉部分老弱,目前外地的錦衛人員約有四千,加上在京的七千人,裁撤掉一千多老弱,組十個完整的千戶所,暫時四個對外,六個留京。
原南鎮司鎮使升指揮同知,一同晉升的還有指揮同知張順,新任指揮僉事王平、李爲先,新任南鎮司鎮使蔣大通,北鎮司鎮使常鈺。
餘者千戶、百戶升遷、調任,皆以新任指揮同知樑指派爲準。
劉鴻漸得了崇禎便宜行事的權力,自是不客氣的對錦衛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變,而韜養晦多年的樑,更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幹勁。
劉鴻漸又宣佈了崇禎的賞賜,不管是金銀首飾,還是珠寶玉,歸結底都是錢,價值十幾萬兩的東西,就是分到每個人上,也有至十兩。
底下衆多錦衛員頓時大喜,錦衛被擱置了好幾年,朝廷用銀本就短缺,發放薪俸自然不到錦衛,朝廷重要員都已經欠發了半年,錦衛的緹騎們更是捉襟見肘,過的十分悽慘。
而劉鴻漸剛上任,一下子就每個人能拿到至十兩銀子,足以讓所有錦衛彈冠相慶了,許多員甚至喊起了‘指揮使威武’的口號。
十兩是什麼概念,舉個栗子,明朝時一兩銀子可以買兩石大米,就算是明末外加自然災害,一兩銀子仍然可以購買一石,明朝時一石約等於一百八十斤,足夠一戶人家生活一個月了。
有賞就有罰,給衆人描繪了輝的前景,又給了銀子,接下來就是對違規行爲的懲。
除了杖則外,對於欺辱百姓者,貪污賄者,不論金額大小,一律從錦衛除名,關進詔獄,錦衛詔獄的刑罰之恐怖衆人沒有一個不知道,爲錦衛的各千戶百戶一個個對劉鴻漸的令噤若寒蟬。
有功者賞,有過者罰,再明白不過的條律,只要好好幹,有銀子拿,有升,不員甚至都忘記了剛說過的刑罰,一個個拳掌的準備大幹一番。
散會後,劉鴻漸又同樑、張順等商討了一番大漢將軍們如何安置,一直到下午時分,才安排完畢。
之後劉鴻漸做東,去了京城有名的香滿樓吃了一頓大餐,酒桌上幾位新任的同知、僉事、鎮使番向劉鴻漸敬酒,表示以後定竭忠盡智,報效指揮使,報效大明。
劉鴻漸本就不勝酒力,一直喝的酩酊大醉,才由常鈺、樑攙扶著出了酒樓。
他們不知道的是,幾人剛出了酒樓,酒樓老闆趕忙喊過來一個小廝,隨口耳語幾句,小廝隨即跑了出去……
到了家裡,秀秀趕扶劉鴻漸上了牀,劉鴻漸醉眼朦朧中拉著孫秀秀的手,自言自語道,
“秀秀來,陪爲夫再喝一杯!滿上……”
正待秀秀倒了一杯醒酒茶,還沒遞過去,劉鴻漸已經躺倒在牀,呼呼大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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