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寧王說話,朱筠墨趕拉扯著姚鐵匠坐到一側,二人低聲商量了好半天,姚鐵匠倒是實在甕聲甕氣地解釋了一番,二人還在紙上不斷畫著東西,過來好一陣,朱筠墨這才站起來。
“父王,我們商議好了,這十天蓋好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們有幾個條件,這些缺一不可。”
寧王看著自己兒子,微微揚起下。
“說來聽聽!”
朱筠墨壯了壯膽子,將剛才那張紙鋪在面前,之前大同城房屋損的數量,他們已經有了大的數據,至于那八個村落和周邊的一些地方都是按照半數進行預估。
所以木料磚石也都按照這個來進行計算的,周恒瞥了一眼,表格列舉的非常清晰,朝著姚鐵匠豎起拇指,頓時一臉不安的姚鐵匠也有了一些底氣。
朱筠墨將那張紙遞過去,解釋道:
“這是我們略統計出來的工程量,還有材料的用量,每個工序和房屋需要的人員數量,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就是銀子,這些要是能到位,十日我們可以完工。”
寧王將信將疑,接過那張紙,其實這十日也不過是隨口一說,他只是覺得軍留下的時間不宜過長,不然京城那位皇兄定然是要多想。
仔細看了一遍這個表格,倒是一目了然,將一千五百兵卒都分配到各個項目中,不過里面還是有一些木匠的缺口,顯然這些是需要一些手藝的,數量不大,城中應該能找到。
最后目下移,落在費用那一欄上,寧王瞬間臉沉下來,用力將紙張拍在桌子上。
“怎麼需要這麼多銀子?”
朱筠墨嚇了一跳,畢竟自不在寧王邊,還是多有些懼怕,尤其是發火的時候,看著有些滲人,不過這時候不是怕就能解決的問題,必須據理力爭。
“銀子是必須的,找工匠不需要花銀子?制作空心磚,也需要采購原料,還有一些門窗之類的東西,這些軍和大同軍都是兵卒,都沒有趁手的工,這些都需要進行投,這個數字已經是節省再節省了!”
說完朱筠墨下意識朝著周恒的方向,橫著挪出來一步。
周恒忍著笑,剛剛這番說辭,別說還算是很有道理,不過質問的方式還是不可取,至沒人的時候,皮之苦是免不了的。
果然寧王這才再度拿起來看了一遍,似乎咬咬牙,這才應允道:
“行,不過這單子你給我謄寫一份,數額擴大一倍,算得更仔細一些,隨將軍和蒼中郎將你有需要直接去聯系他們,人也給你了,銀子稍后龐霄給你送來,十日后見不到房子我打斷你。”
說完寧王站起來,直接帶人走了,朱筠墨臉上還帶著驚訝的表,回看看周恒,攤開雙手說道:
“這是同意了?我還等著講價呢?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姚鐵匠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起來,不過看了一眼朱筠墨趕忍住。
“多點我們也能快點兒,這不是好事兒?”
周恒手搭在朱筠墨的肩上,這貨是真的沒反應過來,看來自己還要提點一下。
“王爺不是說了,你要聽重點,先將這份表格謄寫一遍,寫得更加仔細確到一塊磚的數量,至于費用多一倍,之后霄伯過來后,這張紙要送到知府大人那里去,賑災的款項現在都是寧王府墊付的,撥款下來自然會補上,多點也能彌補軍中的虧空,明白了?”
朱筠墨瞪大了眼,看看手中的紙張,又看看周恒,一拍大。
“臥槽,被父王擺了一道,早知道我就多寫一點兒,我們這不是白忙活沒有剩余?”
周恒白他一眼,現在才反應過來,賴誰?
“行了,這數額不,只要計算好,能有兩剩余,薛老大我借給你,他采購各種用料能節約一部分。”
朱筠墨想了一下,趕拍拍姚鐵匠。
“你去找薛老大上來,我和周恒商議一下。”
說完,抓著周恒回到房間,二人一邊商議一邊更改,不多時將這張單子重新弄好,數額多了一倍還多點兒,看著各項數據,朱筠墨有些擔憂。
“大同知府看過這些不會提出異議?”
周恒嘆息一聲,要知道凡是邊陲重鎮,這里的知府其實都是擺設,駐軍的最高長就是土皇帝,他說什麼基本就是什麼,何況大同的駐軍還是寧王。
“世子放心,這單子報上去,寧王府還會遞過去賑災救治所用的各項費用,至于大同知府申請下來的賑災款項,一定比這個總和要多。”
朱筠墨眨眨眼,臉上帶著不解,不過周恒說的話他信,尤其是周恒一臉篤定的樣子,顯然這里面有道道。
“旁的管不了,只要我們不賠錢就,這次大同之行,人力力投太大了,飛球也有所損壞,回去不知道皇伯伯是否會降罪,哎真的是擔心。”m.166xs.cc
周恒搖搖頭,“這就要看怎麼報了?”
朱筠墨抬眼,盯著周恒問道:
“你別問一點兒說一點,你仔細說說,我們該怎麼做?”
周恒看他著急,也沒有賣關子。
“飛球在京城那次算是一個基礎試飛,也只是在天上兩刻時間,這不是真正的應用,而這一次,我們不但帶著十個飛球快速行進來到大同賑災,還配合地面的部隊進行一系列作。
這就是第一手的試驗資料,不提其他,現將這些數據和經驗報上去,找個人寫的詳盡一些,無需夸大,用各種數據說話,如此一來,你覺得皇帝還有什麼心思去心疼銀子?”
朱筠墨見周恒停下,趕催促。
“別停,接著說,這只是呈報,其他呢我們要如何做?”
周恒抿笑了,“其他說什麼?什麼都不要說,人困馬乏,回去就休息,剩下的讓皇帝著急就行了。”
朱筠墨一臉狐疑,不過他確實也想不到什麼別的方法。
“此事先放一放,我帶著姚鐵匠和薛老大走了,你上還有銀票嗎?給我一些!”
周恒瞬間捂著口,臉上都是防備的姿態。
“干啥?王爺一會兒就送銀子來,已經有兩的空余,多花一個銅錢從薛老大和姚鐵匠的月例銀子里面扣,這就是他們兩個能力不行。”
薛老大和姚鐵匠都看了周恒一眼,沒有明顯的什麼緒波,畢竟周恒什麼樣子他們都知曉,只要不提錢,絕對是好兄弟,提錢傷這句話天天掛在邊。
朱筠墨見那兩個都毫無反應,瞬間也沒了斗的勁頭,畢竟需要安排的事兒還有很多,這會兒說著個也沒什麼意義。
抬手晃了晃,“行吧,我也沒有找你要銀子的意思,就是問問你出來這麼急,是否帶銀子了,我是一個子兒都沒帶,這樣的時候,要是跟我父王要,還真有點兒舍不開臉。
我就是想要訂幾桌席面,送到回春堂來,無論是跟著我們來回飛球救人的,還是在回春堂分號的人,這些日子都是出力了,別的有做不到什麼,還是請他們吃一頓是最為實惠的,畢竟都虧了。”
周恒一擺手,臉上帶著笑意,晃悠著腦袋說道:
“這事兒不能這麼辦,現在啃餅子吃咸菜疙瘩就這水都,吃什麼席面,一天三倍月例銀子,我都已經答應他們了,一個個都撒歡的干,計較什麼細節,都要養家糊口的人,真金白銀才是最需要的。”
薛老大在一旁點點頭,“公子說滴對!”
周恒白了一眼,“你們沒有三倍!”
姚鐵匠和薛老大互一眼,臉上都帶著震驚的神。
“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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