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笑了，曹江的這句話，真的是肺腑之言，多久能好，誰都想知道，這康復訓練，有的人可能三個月就恢復八，但有的人可能終都這個樣。

努力是一方面，最關鍵的就是信念，你堅信你能好，每天不松懈的努力，那你就能好。

“多久不是我說的算，而是您說的算，不過我建議不要給自己規定時間，我們就一個個小目標去設立，比如明天要進行水中訓練，我們就設定個一刻鐘，在水中堅持一刻鐘的訓練，明天站立一炷香。”

曹江看向周恒，他現在有些明白周恒的意思，小目標容易實現，這樣不至于讓訓練和恢復太遭打擊，這個人的行事方式，太心了。

此刻他心里有一肚子話，但是真的說不出來，一個是不給力，再一個就是這樣的話太煽，這輩子都沒說過。

曹江只是盯著周恒的眼睛點點頭，隨后將左手出來，舉到周恒面前。

周恒微微一頓，瞬間明了，上次走之前就是擊掌為盟，這是同意周恒的建議，想要隨時設立小目標了。

周恒隨即朝著曹江的手上，擊了一掌。

曹江這才抿似有似無地帶著笑意，曹夫人盯著如此樣子的曹將軍有些發愣。

“曹將軍同意就好，那我們先走了。”

曹江沒說話，只是看著周恒他們出去，曹夫人自然是跟著送出去，幾人轉到花廳的位置，朱筠墨神兮兮地回頭看看，后面已經看不到后院的景象，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隨即朱筠墨咳了一聲，前面的方華，腳步慢了下來，曹夫人正好跟上來，朝著幾人笑笑。

“幾位花廳一坐吧，上次來一口水都沒喝，我正好還要問問周院判將軍休養的細節。”

方華看向周恒，想到之前他們神兮兮的樣子，周恒沒有反駁朝著曹夫人笑了笑，幾人一起進了花廳。

朱筠墨仿若無意似得問道：“曹五爺呢，怎麼沒見到他？”

曹夫人一怔，看看朱筠墨目落在周恒上。

“這位是......”

周恒趕介紹道：“未曾給曹夫人介紹，這位是寧王府世子朱筠墨。”

曹夫人趕瞪大眼睛，上下看看朱筠墨，顯然是與朱筠墨有所淵源。

“原來你是筠墨，我真的是老眼昏花了，我與你母親算是閨中友，只是沒想到早逝，丟下那麼小的一個你。”

朱筠墨似乎也不知曉這些，趕扶著曹夫人坐下。

“母親生下我就亡故了，我并不知道母親的朋友都是誰，不過前些年倒是收到過曹五爺的一些禮，現在想想恐怕是姨母的手筆吧？”

曹夫人微微頷首，這一聲姨母，讓很是開心。

“寧王府不收外面的東西，我們想照應也.......

哎，不說了這些都過去了，你看看我，今天多高興的日子，竟說這些做什麼？”

朱筠墨知道為什麼不說，畢竟涉及的人事兒很多，方華是宮中派來的，心里到底怎樣想，一切都在未知上。

朱筠墨站在曹夫人的側，微微俯問道：

“真想見見曹五哥，我總記得他的好，不知是否方便？”

曹夫人倒是沒有多說別的，趕吩咐人去，抬眼看看朱筠墨臉上帶著一尷尬。

“我想京城沒人不知道我這個兒子什麼樣，都是我教的不好，曹家如若就這樣下去，真的是后繼無人了。”

朱筠墨擺擺手，“姨母不要擔心，今日我們來就是為了曹五哥，我記得他也是參加過科舉的人，只是并未安置。”

曹夫人點點頭，“五個兒子里面數他聰慧，自就不喜歡舞刀弄槍，就是悶頭讀書或者是詩填詞擺弄古琴竹笛的，當時背著我們去參加了科舉，了三甲了庶吉士。

不過恰逢此時，他兄長戰死的消息傳來，老爺一病不起，風兒也沒有去翰林院，之后更是不怎麼出門，我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不過天天憋在家里，整個人更不善言談。”

朱筠墨安道：“今日我們來，自然是有所安排，不然也不能帶著方公公一同前來，雖然方公公負責給諸位老將軍診治的協調事宜，今兒也干點兒別的。”

曹夫人一聽，這是有下文的意思，雖然臉上有些疑，不過還是朝著方華也微微頷首。

正在此時，一個人大步流星進花廳，那懶散的姿態不用介紹周恒都知道他是曹風曹五爺了。

不過讓周恒意外的是，這個曹風長得完全承襲了母親的優點，高臂長五很深邃，按照現代的標準絕對是個小鮮的級別。

不過這個樣子在古代并不吃香，太過消瘦看著病懨懨的，完全沒有曹將軍的覺。

曹風見到堂中坐著如此多的人，一時間放慢了腳步，臉上懶散的表也漸漸收起，中規中矩地走到曹夫人面前微微施禮。

“不知母親找孩兒何事？”

未等曹夫人說，朱筠墨已經湊過去，臉上帶著笑歪頭看向曹風。

“曹五哥可還記得我？”

曹五上下看看朱筠墨，似乎并沒有多意外。

“見過世子！”

朱筠墨一怔，沒想到對方能一眼知道自己的份，不過這見過世子什麼意思，直接拉開自己的關系？

曹夫人見有些尷尬想要緩解氣氛，此時曹風接著說道：

“京城都傳遍了，世子跟著周恒周院判現在是開著回春堂，接手了太醫院，還搞了一個北山的劇院，到都是賺錢的營生，既然周院判替家父診治，那麼還用問一定是世子登門了。”

周恒瞇起眼，這人看著懶散，心里絕對是有丘壑的人，這分析真的是頭頭是道。

朱筠墨聽了曹風的話，趕湊過去，他是完全不在意你的，一上來就一腦的熱，曹風嫌棄地橫著挪了一步，瞪眼看著朱筠墨。

“別跟我湊這麼近，小心明天京城出現新的傳言，什麼曹風喜歡男風，扣著世子不走，還有什麼不堪耳的傳言。”

周恒瞇起眼，顯然這個曹風是對這些滿不在意，只是不希自己悉的人跟著遭殃，所以才表現的疏離，可見平時曹家也是別人的眼中刺中釘。

朱筠墨白了一眼，朝著方華趕擺手。

“行了方公公，看夠了熱鬧趕干正事兒。”

方華起，晃悠著走到幾人近前，臉上的表現的很謙恭，朝著幾人微微施禮。

“今兒來，一個是陪著周院判復診，二一個是過來傳一道口諭。”

一說這個，曹夫人一把抓住曹風的手腕，二人一起跪倒在地，周恒跟朱筠墨都沒朝前湊，這時候跪一次是一次。

方華一抖落拂塵，微微瞇起眼，朗聲說道：

“傳陛下口諭，曹風賦閑在家五年，即日起接任太常寺協律郎之職，往恪守本分，管理音律事宜欽此。”

方華說完，看向曹風，此時曹風和曹夫人都怔在原地，這五年賦閑，也從未去過翰林院，這怎麼就突然落下來一個協律郎的職務？

雖說這算是末等的職務，那也是朝廷的正八品啊，還管理曹風最為喜歡的音律，這幾句話讓曹風已經反應不過來。

方華一甩拂塵，“曹協律郎謝恩吧！”

曹風趕跪伏在地，朗聲說道：

“謝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