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懵懵懂懂地點頭，雖然不是太明白，不過公子說啥就是啥，一定是有道理的。

這算是給土地看病吧，反著這方面公子最厲害。

“還是公子博學，來福教了。”

“對了玉米長得可好？”

來福趕扶著周恒，走到另一個暖房。

玉米已經長的快有他肩膀高，不過暖房里面的味道，實在有些頂人，周恒扎了一頭趕跑出來。

來福跟在后面眨眨眼，看來公子就是金貴，聞不得糞水的味道。

周恒干嘔了兩聲，朝著來福擺擺手，這味道簡直太刺激了，無奈退出暖房，站在門口大口息了半晌。

“玉米長得更好，你抓安排后續的勞作吧，清平縣帶出來的人里面，種植培育方面我最信賴的就是你，不要讓我失。”

說完，周恒拍拍來福的肩膀，拽著后的薛老大，朝著制藥作坊的方向快步走了。

幾個跟著來福干活的男子，趕湊到近前。

“來福管事，公子是不是不懂農耕啊，怎麼糞水的味道都聞不得，這可是莊家的料。”

來福揚起頭，“抓干活，你們懂什麼，公子是大才，只是瞧了一眼那卷人的袋子，就能出這東西的名字，還知曉種植方法，換做你們誰行？”

一瞬間所有人沒了話，趕各自忙碌起來。

周恒和薛老大走到實驗室外，就看到阿昌站在樓下，探頭朝上面看。

周恒走到后他都沒發覺，這讓周恒有些疑，朝樓上看看，只是聽到爭論的聲音，并未有什麼異樣，似乎有孫老伯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

阿昌嚇了一跳，回看到是周恒趕施禮。

“師尊來了。”

“你怎麼站在這里，樓上實驗室怎麼了？”

阿昌擺擺手，將周恒引到一側，這才說道：

“您不是讓孫老伯他們，在此給這些人講課，他們每天都找莊子或者周邊的人過來當患者，進行診斷辨證，各家的說法都不一樣，不過爭論之后，似乎也對病癥有了統一的論斷。

再者，這周邊稍微有個頭疼腦熱，長了什麼疔癰瘡癤或者外傷的，見到就被拉來，一個個農戶被嚇得夠嗆，我這就是聽聽，怕出什麼子。”

周恒一聽就笑了，這邊的實驗室已經擴建了許多，整個制藥作坊上被隔出來一層，一面做教學，另一部分做新藥研制，在一起進行研究也更利于發展。

至于孫老伯還有鄒老伯幾個人，更是仔細學習了很久，甚至跟著做了幾十臺手，這才過來開始教學。

這里的學員也是什麼人都有，有周邊的年輕人，也有游方郎中，反正愿意學就銀子過來學。

一個學期兩個月，就收三兩銀子，周恒也沒再多管，畢竟沒指著這個發家致富，至能給回春堂還有制藥作坊培養人才。

見周恒一點兒都不擔心，阿昌有些著急。

“師尊，這學習倒是好事兒，咱們作坊的人，晚上有空都跟著學，不過這一個個如若傷啥的都害怕讓他們知曉。

之前老劉上割了一個寸許的口子，讓他們知曉了，直接抬著擔架將人運到樓上，鬼哭狼嚎的一頓折騰，據說是嘗試新藥來著，最后被綁著好幾天才放了。”

周恒一怔，趕追問道：“傷好了，還是嚴重了？”

阿昌眨眨眼，這師尊并未按照自己的問題往下走，怎麼關心的點有些奇怪？

“好自是好了，還被清創合，至于用的什麼藥，我也沒問出來，只是傷口上那塊皮被染的鮮紅，老劉擔心了許久，七八天洗掉才安了心。”

周恒瞇起眼一想就明白了，這是找尋染料中是否含有磺胺分，不過手段有些劣了。

“讓他們實驗吧，反正也沒有什麼重傷的人，你盯著點兒就行，醫學一途沒有捷徑，就是要盡力實驗的。”

阿昌嘆息一聲，四下環顧一周，見沒人注意這里，湊近周恒在其耳邊低語道：

“這些還都不是嚴重的問題，孫茂才孫醫竟然帶著人，半夜去挖了無主的墳地，用盒子裝了回來，說是用做研究，還讓姚鐵匠給弄了很多大大小小的銅釘，將這些骨骼都刷洗干凈做骨架，擺在樓上，看著真是瘆得慌。”

周恒角抖了抖，薛老大跟著一哆嗦。

“這是要干啥？骨頭也能進行研究？”

周恒眨眨眼，了一下薛老大，這貨就沒去過教研室，那里面就有一個骨架，不過那是在清平縣的時候，德勝他們做的，一直仔細藏著，阿昌都不知道，自然別人更不知曉。

“骨頭自然是有用，了解人結構，這個是很好的一個途徑，不過這樣去掘人墳墓實屬不該，如若有需要可以讓劉仁禮大人給留意一下，或者是跟周易安說一聲就是了。”

阿昌哆嗦，急的直跺腳。

“不是有骨頭，據說昨兒夜里，就在葬崗拖了一尸首回來，此刻就在上面啊！”

周恒一愣，怪不得阿昌急了，這是越弄事兒越大，實在是有些過頭了，不過能想到這一點，看來他們是琢磨著的事兒了。

周恒沒再耽擱，趕快步上樓，阿昌和薛老大跟在后面，薛老大使勁兒了阿昌。

“你小子現在怎麼這麼膽小怕事，不就是死人尸嗎？之前跟公子在清平縣也不是沒見過，尤其是瘟疫的時候，天天都置，這會兒怎麼如此慫了？”

阿昌撇撇，“哼，見到你就知道了，我看一會兒你是不是還這樣淡定。”

薛老大沒再多說，幾人已經上了樓，似乎是這些人爭論的激烈，兒沒聽到腳步聲。

“......這解剖圖上畫得真切，你瞧這膽囊下方的管道只有兩個岔路，怎地此人并不是，而且有膽囊尾部竟然裂兩個，我覺得這解剖圖上的構造也不盡然全對。”

一個男子的聲音篤定地說著，聽起來不是很悉。

周恒抻頭看看，這些人都穿著隔離服，戴著帽子口罩，圍在一起，中間在做什麼無法看到。

說話這人，看這側臉似乎有些悉，瞧年紀此人也在三十多歲的樣子，看來這是一名聽過課的醫。

只見孫茂才說道：“劉裕你太篤定了，人吃五谷雜糧，有的天生沒有手腳，不是各個都能完全一樣，有些缺陷或者是畸形，并非直觀可以看到的，雖不知緣由，這人的膽囊顯然是畸形的。

你再看此人耳前有拴馬樁，很多人會說，這是大富大貴之人，可是周院判曾經講過，這是先天的發育不全造的。”

那個劉裕的嗤笑一聲，顯得有些不屑一顧，抬手一揮袖子。

“別張口閉口周院判所說，不能說他的醫高超，就將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全都摒棄，你這是鸚鵡學舌，我要的是證據懂嗎？你說拴馬樁是畸形，你能如何證明？”

孫茂才搖搖頭，“我無法證明，對于醫學一途，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知之甚深，也曾覺得自己可以拯救蒼生，可是跟隨周院判學習以來，我才發現自己了解的不過是滄海一粟。Μ.166xs.cc

所以才要用心學習研究，就像是研究這尸，不過是希解，如若我們有疑，大可整理出來，統一問周院判啊！”

劉裕扯下口罩，朝著幾人抱拳。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還是先回太醫院了。”

就在轉之際，劉裕一眼就看到了周恒，瞬間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