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大亮。
周恒打著哈欠,整理好自己的衫,這才出了房間。
院子里面的雪已經清理干凈,周恒朝著前院兒走去,剛到大門前就看到薛老大快步走進了。
“急匆匆的怎麼了?”
薛老大臉上帶著笑意,新做的衫是寶藍的,帶著領非常合好看。
“劉大人到了,我去讓張嬸子秀兒小姐去。”
周恒一聽,趕擺手。
“你快去,我去門口迎一下!”
薛老大快步朝后面跑,周恒出了大門,遠遠就看到一架馬車,上面懸掛的鐵牌子赫然是回春堂的標志。
片刻馬車停下,一挑簾劉仁禮從馬車上跳下來,車轅上除了車夫,還有張懷遠張師爺,周恒趕迎上去,施禮后抓著劉仁禮的手上下仔細看看。
劉仁禮黑了也瘦了很多,臉頰都是凹陷下去的,時隔這麼久見面,劉仁禮還是非常激,周恒趕扯著劉仁禮朝府走,一邊走邊說道:
“快進去,外面太冷了,回屋我再給大哥拜年。”
說著拉著二人進了院落,劉秀兒此刻已經跟著薛老大來到前院,見到劉仁禮臉上難掩激的神。
眾人進了廳堂,趕落座。
劉秀兒給劉仁禮施禮,“兄長一路辛苦了,秀兒給兄長拜年。”
劉仁禮一臉的笑容,拉起秀兒上下看看。
“打扮的真漂亮,我妹子沒瘦臉也好,看來二弟照顧的不錯。”
劉秀兒有些不好意思,笑著坐下。
“兄長不用擔心我,小妹好著呢,在回春堂我是如魚得水,每日忙碌的開開心心。”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周恒懶得吐槽,看看張懷遠一臉的關切。
“張師爺和大哥都瘦了許多,不知在通州一切可是順利?”
劉仁禮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隨即說道:
“初來乍到,雖然做的有些效,不過問題還是不,一路走到京城,我才發現,這通州比京城的積雪多了很多,雖然也做了清理,可畢竟杯水車薪,怕是開春后積雪融化還容易造春澇。”
周恒微微蹙眉,現在是小冰河初期,天氣會越來越不好,這個是自然的,所以農業是最影響的行業,不過對于靠天吃飯的百姓,真的是如螻蟻一般無力抗衡。
周恒想了一下,此時建設暖棚有些不合時宜,而且投本巨大,這個真的不能大面積推廣。
“這個確實是個大問題,不過大哥也不用過于擔憂,還是有辦法解決的。”
劉仁禮的眼睛瞬間瞪大,他就知曉,來找周恒一定有更好的方法。
“可有什麼方法?”
周恒想了想說道:
“眼前,最要的是避免春澇,通州都是平原,想要避免春澇最有效的方法,莫過于現在就要開展引流渠的挖掘和設計。”
劉仁禮微微疑,湊近些問道:
“引流渠,這個要建設可不是一日之功,要全州四個縣同時進行,需要的人力力都非常巨大。”
周恒想了想,當初去通州的時候,見到田地間有互通的壑,只是不太深,也沒有連片。
“其實沒有那麼繁瑣,所為施工,都是在各自田地周邊,這些只要給予指導即可,只是最后的匯總需要找百姓出徭役即可,我想為了保證春耕,這樣的勞作大家是沒意見的。”
劉仁禮朝著張懷遠揮手,張懷遠倒是了解他的意圖,趕掏出一張輿圖,邊緣已經磨損的非常厲害,可見是長時間拿出來觀看的。
周恒沒多說什麼,將輿圖展開在桌子上,拿起一只筆,指著一田地說道:
“比如這樣的大塊田地,只要間隔一定的距離,做縱橫錯的渠,雪水即便融化,也都順著渠溜走,越是靠近河堤的部位,渠的深度逐步加深,這樣水往低流,自然這些雪水就引河中,如此一來不就解決了春澇的問題。”
劉仁禮點點頭,“這個方法是不錯,通州多為平原,有丘陵,這雪水融化,之所以造春澇就是排除不暢,不過現實問題是,現在已經立春,卻還是大雪封門,田間都是土,這要如何施工?”
周恒笑了,“都說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走吧我們去北山,帶大哥見識一下,冬季施工的方法如何?”
劉仁禮趕起,“好,現在就走嗎?”
劉秀兒急了,趕站起。
“兄長還沒吃飯,就急匆匆去北山啊?”
周恒朝劉秀兒笑了笑,“大哥心里有事兒,自然吃不下,你準備些吃食,我們路上簡單吃點兒,車上聊去,之后到了北山我們吃麻辣魚鍋如何?秀兒和大哥似乎還沒有吃過。”
劉秀兒頓時沒了意見,看看劉仁禮趕轉去準備,不多時周恒的馬車已經準備妥當,幾人出來上了車。
薛老大駕車,周恒剛要上去,薛老大清清嗓子,朝這馬車后面眨眨眼。
周恒一頓,外頭朝后面看去,只見一輛更為豪華的馬車停了下來,門一開蘇曉曉探頭出來,看向周恒。
“喂,我來給你拜年,你去哪兒?”
周恒趕看了一眼劉秀兒,“秀兒的兄長回來了,我們要去北山看看施工況。”
蘇曉曉眼睛一亮,趕翻下車,幾乎秒速竄到幾人面前。
“去北山啊,我也跟著去,聽說秋......不對新名字什麼我不記得了,我反正要跟著去看看,秀兒你跟我坐一起好不好?”
劉秀兒看了一眼劉仁禮,微微嘆息一聲,知道此刻兄長滿腦子都是想著春澇的事兒,只能晚些再敘家常,朝著蘇曉曉笑了笑,跟著挽起手。
“走吧,我們去你的車上坐,正好大哥二哥要聊春澇的事兒,我們別打擾他們。”
幾人上車,車子快速朝著城北走去。
就在馬車消失在拐角時,另一架馬車來到周府門前。
車子停穩,一個錦男子跳下車,見屈子平準備關門,趕躬上前。
“請問,這是周恒周院判的府上嗎?”
屈子平趕朝那人點頭,“正是,不知您是......”
那人笑了,手掏出一張帖子遞給屈子平。
“我是賢王府上的長史魏思文,今日特地替賢王拜見周院判,不知周院判可在府中?”
屈子平趕抱拳,一臉歉意地答道:
“真是不好意思,周院判陪同他兄長去北山了,估計明日才能回來,如若有什麼口信兒,小的可以代為轉達。”
魏思文一怔,下意識低聲嘟囔了一句。
“周院判不是沒有家人嗎?”
屈子平瞬間抬頭看向此人,仔細記住他的相貌,此人不知是什麼來意,首先不能得罪,可是有些東西也不便泄。
“是義兄,不知公子是否有急事,如若是王爺有恙,小的這就派人去追,估計快馬一個時辰也能追上。”
魏思文趕搖頭,笑著看向屈子平,他稍微想了一下,回上馬車,車夫抱下來一個箱子,魏思文指著箱子說道:
“今日替賢王前來,沒有別的意思,這不正趕上過年了,賢王說周院判和其弟子劉大夫,對太后的醫治得力,醫驚人,所以命小的給周院判和劉大夫送來一些小玩兒意,算是謝周院判對太后的診治,請代為轉達。”
屈子平一怔,他怎麼能做主,手攔住魏思文。
可是魏思文哪給他這個機會,朝著屈子平施禮后,車夫將箱子遞給屈子平,二人乘車揚長而去。
屈子平一跺腳,急得不行,可東西也不能丟下,瞬間進退兩難。
“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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