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舉著銀票,就朝衙門口走去。
圍觀的人,很自覺地給他們讓出來一條路,就那樣注視著他們兩個。
不時有人朝他們豎起拇指,或者是拱手施禮,這份滿足今生從未會過,仿佛是德勝的將軍,到百姓拜一般。
走到前面,差役先朝著二人抱拳施禮。
“請問二位,是捐款還是捐?”
啪,銀票拍在桌案上。
“捐銀子,我是城東仙客來酒館的掌柜,這些都捐了。”
不知是誰,在下面好鼓掌,瞬間人群沸騰了,那仙客來的掌柜,抱拳朝眾人環顧施禮,臉上想笑又強忍著的表,看著都憋得慌。
“......”
隨著二人過去,后面有很多人蠢蠢,劉仁禮抬眼環顧著,周恒有些納悶,不會這倆是劉仁禮找的鄉紳吧?
這捐款的力度,看著不像啊,登記的時候,聽著他們呼喊的名字,似乎是什麼酒館,絕對不是鄉紳富戶。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趕車的吆喝聲傳來。
不是一個兩個人,很多車夫的聲音都在勒著韁繩,口中喊著‘吁’。
所有圍觀的人,順著聲音紛紛轉頭看過去,為首的是一個頭大耳的男子,臉上顯得有些焦急,未等車停穩已經首先跳下來,朝后的車夫吩咐道:
“你們在此等候。”
說著快步朝里面走,那百姓已經學乖了,趕給讓開一條窄小的道路,男子不斷抱著拳,朝周圍人道謝,看著好似很謙恭隨和的樣子。
側一個老者有些驚訝,“呀,這不是王舉人家的長子?”
周恒一聽明白了,這是鄉紳到了。
看著后面長長的車隊,顯然要捐的不是銀兩。
果然見那胖子快步走到劉仁禮近前,準備拜見,被劉仁禮一把拉住手臂,二人抓著雙手攀談了幾句,男子高聲說道:
“王進生家父所命,帶了一百石白米捐贈,家中銀錢雖不寬裕,可糧食還有些,家父說了,這些先用著,家中的新稻子還未全部殼,等加工完了再送來,保證耽擱不了賑災的大事。”
劉仁禮有些激,抓著王進生的手臂,眼眶有些發酸,親自帶著他走到登記的臺前。
這邊登記,張主簿親自踩著椅子,在捐贈榜的第一行寫下了屈大夫的名字還有銀兩,第二個豎行的首端寫著王進生。
衙役們已經帶著車馬朝庫房走去,這時候越繞圈越好,畢竟圍觀的人都在看著,扎著紅綢子的馬車一輛輛駛過,有些米粒兒從車上滾落。
隨后,又來了七八個鄉紳,大多都是捐贈的銀兩和米面,逐一收下后,圍觀的人群開始躁了,三三兩兩朝著前面走去,畢竟捐款現在也要排隊的。
有的則是商議一下,直接離開,不多時跑跑顛顛沖回來,到隊伍后面。
小半個時辰,擺放銀兩的書案已經滿了兩張桌子。
周恒看了看,第一批的人已經撤的差不多了,新圍上來的人又不,稍微想了一下,他覺得現在該自己出場了,不然第三排榜首的位置該被人占了。
就在周恒準備朝前走的時候,突然肩膀上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側的屈子平,要撲上來保護周恒,卻被一把拎到一邊兒,張著似乎不了了。
周恒一怔,這一切都在瞬息之間,等回頭看清來人,所有的擔憂都消散了,一臉驚訝地笑了起來。
“霄伯?你們怎麼來了?”
是的,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龐霄、朱筠墨、蘇將軍和蘇五小姐,龐霄沒有笑,只是將周恒拽到近前,盯著周恒的眼睛問道:
“需要賑災捐助,你怎麼沒說一聲?”
周恒這回真的怔住了。
靠,自己怎麼忘記城中最大的大戶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寧王之前對朱筠墨有所怠慢,可銀錢上沒有怠慢啊。
周恒眨眨眼,看向一側的朱筠墨,臉上頓時都是擔憂的神。
“我這不是覺得蘇將軍他們剛來,公子和大同的那位剛有所改觀,如若摻和這樣的捐贈,會不會顯得有些出挑,畢竟那位一貫希公子低調的。”
朱筠墨一頓,周恒的話讓他瞬間停住作看向龐霄。
龐霄也蹙眉頭,蘇將軍此時穿著便裝,顯然他不懂這里面的彎彎繞繞,有些急切。
掏出上的一個荷包丟給蘇五小姐。
“真是麻煩,旁人咱不管,曉曉你去將銀子捐了吧。”
蘇五小姐沒,朝著蘇將軍搖搖頭,人家世子都沒發話,你這樣越俎代庖有些過了。
朱筠墨此刻,沒聽到蘇將軍的說辭,和龐霄低語了兩句,龐霄點點頭,手從袖里面掏出一個做工考究的匣子。
“周大夫說的有道理,主子還是不易面,此刻雖然不用跟京城寒暄,也和王爺聯絡上了,不過誰知道京城會不會有什麼別的作?一切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別讓京城抓住把柄,之后對王爺和主子不利,這就得不償失了,至于捐款,請周大夫代勞吧。”
周恒這才接過匣子,剛要打開,龐霄手按住了周恒的作。
“你無需打開,隨便編一個名字捐了就行,至于劉大人那里還是要讓他知曉,至之后......”
周恒抓住龐霄的手腕,湊到他耳邊低聲音說道:
“霄伯放心,我明白這里面的含義了,暫且不會,不過如若有人稍微一分析或者問詢,立馬就想到此人是梅園的公子。”
龐霄這才點點頭,剛才的擔憂都放了下來,不怪朱筠墨信任周恒,這小子腦子就是好用,自己不過稍微點撥,他就猜出個中關鍵。
朱筠墨微微晃手腕,說道:
“行了我們走吧,蘇將軍的銀子留給五小姐吧。”
說完,幾人朝外了,瞬間消失在人群中,側的屈子平愣愣地看向周恒,剛剛自己都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事嗎?
就在他腦子里面策馬奔騰的時候,周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來一嗓子,讓這些人給咱們讓路。”
屈子平眨麼眨麼眼睛,“喊啥?”
“隨便,失火了或者捐款了,啥都可以你隨意。”
屈子平此刻腦子有點兒,這周老板似乎在開玩笑,不過真的要喊啥呢?
咦,有了!
屈子平清清嗓子,雙手叉腰朝前一抻脖子,嚷道:
“誰的銀袋子掉了?”
瞬間,整個衙門前圍觀的數百人,全都一個作,刷一下彎腰看向自己的腳下左右。
周恒抬腳,踹在屈子平的屁上。
“混蛋玩意,喊的啥?這都低頭了能讓路了嗎?”
屈子平有些委屈,抬頭看向周恒。
不過他這一嗓子,讓所有人蹲下后,劉仁禮一眼就看到周恒了。
劉仁禮朝著周恒的方向,趕抱拳微微施禮,一臉的謙恭樣子,那目吸引了很多人。
順著劉仁禮看過去的方向轉頭,一個年著青衫站立在人群中,那樣的風度翩翩。
就在這時,劉仁禮高聲問道:
“周大夫,這是要捐款還是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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