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抬眼看看薛老大,臉上手上一頓搜索,并沒有看到什麼疤痕。
“你有疤嗎?”
薛老大一撇,直接擼起袖子,一塊紫的疤痕映眼簾,宛如蟲子一樣高高隆起,彎彎曲曲爬在手臂上,阿昌看了都一哆嗦。
“呀,薛大哥你這是怎麼搞得?”
薛老大著疤痕,還未說話,周恒就湊過來了。
這個瘢痕極深,有反復愈合的痕跡,看著彎曲的形態,有點兒半月形,反過來手臂一看,果然對側也是一樣,難道......
“這是喂了毒的捕獵夾子,反反復復幾次潰爛所致,普通捕獵不會用這樣的毒藥,即便捕捉了獵也賣不掉,你去了什麼忌的地方?”
薛老大點點頭,“這是七八年前的事兒了,冬日大雪,當時不知深淺,只是追逐一只鹿,跑了兩座山,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當時地上有很多枯葉堆積,下面沒想到是空的,我摔進去才被夾到。”
阿昌聽得著急,追問道:“后來呢?”
“后來凍醒了,掰開夾子,趕逃離那,出來回頭看我才發現,我進去的地方是個山頂,兩側是有圍墻阻擋的,似乎是封閉的地方。”
周恒瞇起眼睛,狩獵......夾子......陷阱......
這些怎麼和朱筠墨他們傷很像,同樣是陷阱,龐霄的手上被人用喂了毒的暗所傷,這一切都顯得如此巧合。
“現在,你知道那是何地嗎?”
薛老大點點頭,“據說是皇家獵場,冬季偶爾有皇親國戚王公大臣來捕獵,不過現在很來濟南府了,多是在京城北側的獵場。”
周恒點點頭,手及那些瘢痕結節。
皮下十分的僵,也非常深,這個單獨用馬油膏的效果會很差。
“如若你想要完全除去這個疤痕,需要將表面的這些切掉,你想做我隨時給你做。”
薛老大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趕回手臂。
“不要,留著疤痕好,我就是用來幫你試驗一下,這個祛疤的藥是否好用。”
周恒看他一眼,這貨如若在現代,就是一個好戰分子,這還用他試驗,試驗不好用怎麼樣,不賣了?
未等周恒發話,薛老大倒是不客氣,找到一個瓷碗,將剩下的馬油全都收集起來,就連勺子上的都沒有浪費,全都抹在疤痕上。
“妥了,來吧這馬要怎麼做?”
周恒翻找了一下調味料,發現可用的非常,只有八角、桂皮、醬油、黃醬、糖、鹽等幾種普通調料,地上有蔥姜蒜和一些蔬菜。
“阿昌去柜上,找十顆山楂,薛大哥去酒作坊,給我倒一碗酒,要二次蒸餾的,別拿度數太高的。”
薛老大一聽眼睛發亮,湊到周恒近前,聲音低了一些,問道:
“那啥,你最后弄點那酒,能給俺喝點兒不?”
周恒臉頰的抖了抖,你嘛那是酒,你喝酒?
“度數太高不能喝,那一杯相當于普通酒水的十杯,喝了太容易醉了。”
薛老大臉上帶著祈求之,出一手指。
“就一壺。”
周恒白他一眼,這貨那眼睛賊亮賊亮的,一看就是耍什麼謀詭計呢,所謂的一壺估計要很多很多。
抓起灶臺上的一只大碗,遞給薛老大。
“最多這一碗,多一滴都沒有。”
薛老大也不貪心,笑著跑開了,不多時端著兩碗酒快步回來,小的一碗遞給周恒側的那個雜役,自己端著大碗走到一邊。
周恒看看盆中的馬,此時已經冰了有一個時辰,水全部泡了出來,周恒抬眼看向那個雜役。
“你將這馬撈出來,放在那鍋沸水里面稍微煮一下,打干凈沫子,然后將撈出來,我現在調。”
雜役上前,用一個鉤子樣的東西,將一塊塊放水中,瞬間很多泡沫飛濺,他趕按照周恒的吩咐將沫子打干凈。
周恒找了一個盆,加蔥、姜段,然后撒山楂、大料、桂皮、香葉、醋、醬油、黃醬、糖和鹽,在盆中加熱水,讓所有的調味料融化開。
此時那個雜役已經將撈出來,這次不用周恒吩咐,他已經將鍋刷洗干凈,周恒看看他。
“看到我放的調料都有什麼了嗎?”
雜役點點頭,“看到了,一會兒就記下來。”
“好,現在將這一盆湯倒在鍋里,然后將馬一塊塊放,切記湯一定要沒過,現在大火煮開,然后小火燉上一個時辰,不要撈出過,就這樣撤了火悶著,我們晚上就可以吃了。”
薛老大不知道咬了一口什麼,不斷咀嚼著,湊過來含糊不清地說道。
“馬一般沒人吃,質太過,口發酸,年輕人還好,如若是牙不好的,這是一口都吃不下。”
周恒瞥他一眼,“吃你的吧,好不好吃一會兒吃了就知道。”
周恒檢查了一下馬油的罐子,此時已經凝結白,配著紅的瓶子,煞是好看。
“阿昌,將這些馬油每瓶都要用紙糊上,然后周圍用蠟封口,打上我們回春堂的印章。”
阿昌抬頭看向周恒,一臉的疑,看周恒的意思這是要準備作為藥材拿來賣,不過這是啥玩意?
“師尊,這藥是什麼名字,有何功效我好做個記錄。”
周恒想了想,這東西祛斑治療痘印燙傷什麼的,效果沒的說。
只是名字不行,絕對不能馬油膏,如若按照這個名字,今后是無法賣掉的,無論功效如何顯著,這藥已經從名字就輸在起跑線上了。
微微瞇起眼睛,腦海中突然跳出來一部片子,周恒邊掛起笑容,看向阿昌。
“舒痕膏吧,主治燙傷、去除疤痕、防止染、祛除斑、能讓皮細膩如嬰孩。”
說到最后,阿昌有些怔住了,提這筆有些不敢確信地抬頭看向周恒。
“師尊,真的要這樣寫嗎?讓的藥,這......這......”
周恒擺擺手,“不用擔心,就這樣寫,之后我會和馬大夫說,讓他先應用在燙傷的患者上,你過去的時候,讓張嬸子拿一瓶送給一號病房的劉小姐,拆線后就可以使用了,這東西尤其對手后的疤痕有奇效,越早使用越是有效。”
阿昌沒有懷疑,趕帶人將這些瓶瓶罐罐搬走,他也退出廚房。
此時鍋已經開了,隨著熱氣蒸騰,那香味兒已經從鍋里飄散出來,雜役將火減弱一些,薛老大就站在灶臺邊上,不斷用力嗅著。
“薛大哥,你讓銘宇過來,我有事兒找他。”
周恒見后沒聲音,回頭看看薛老大,發現他正盯著鍋看,眼珠子恨不得掉在鍋里。
周恒他的手臂,“說你呢,去銘宇過來。”
薛老大看看鍋,看看周恒,似乎下了幾番決心,這才嘆息一聲,跑了出去。
周恒看向那個雜役,吩咐道:
“再煮一個時辰,然后將火扯掉,給我看好了,不許人,就讓這馬在湯中泡著。”
雜役趕點頭,周恒手,正要準備出去,薛老大已經拽著銘宇回來了,一松手將人丟在周恒的面前。
銘宇似乎已經習慣兄長的行徑,只是有些驚訝的看向周恒。
“不知老板有何吩咐?”
周恒看向銘宇,“你可會畫畫?”
銘宇怔了怔,隨即說道:“銘宇可以畫,但并非丹青高手啊。”
周恒笑了,“無需丹青高手,來我跟你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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