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事待好之后，林晧然突然猶豫了一下，扭頭著虎妞認真地詢問道:“虎妞，你要不要跟他們先回去休息？”

“不用呀！我現在興著，一點都不累！”虎妞得意地睥他一眼，然后向著里面大步走去，如今只想跟哥哥呆在一起。

林晧然跟上前拉著的小手，溺地著道:“那你就在這里陪我，放衙后，我們再一起回去！”

“好呀！哥，你其實不用管我的，有個地方讓我呆著就行，我會乖乖等你放衙！”虎妞點了點頭，然后很乖巧地脆聲道。

其實是擔心給林晧然帶來麻煩，但又想跟哥哥呆一起，故而提出最低的要求。甚至沒有椅子坐著，也不會有半點抱怨。

從大門進去后，林晧然如同一個導游般，給虎妞介紹這座翰林院的況。譬如哪里是吃飯的地方，哪里是茅房，哪里是招呼客人的地方等。

虎妞如同一個好奇寶寶，遇到不明白的東西亦會追問，看到那邊的圣人祠和昌黎祠很漂亮，亦是跑過去瞧上一眼才罷休。

林晧然亦是一個好脾氣，不管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問題，他都是認真地回答。

翰林院的地方不大，但顯得雅致，還充斥著一書香之氣。

在進到三門后，林晧然便直接帶著虎妞走進了修檢廳。得知這里是哥哥工作的地方，虎妞亦是充滿著濃濃的好奇，眼睛似乎都睜大了許。

“這是我妹妹虎妞，剛剛從廣東到京城！”林晧然沒有驚擾其他人，看著諸大綬疑地來，便朝著他認真地介紹道。

諸大綬亦是客套了幾旬，對長相可的虎妞頗有好。

正是這時，徐渭和惇元一起走了回來。徐渭看到林晧然的時候，說老師讓他過去，同時亦跟虎妞打了一聲招呼。

林晧然將虎妞安排在他的公座上，便往著堂而去，打算去面見吳山。

修檢廳一向都很是安靜，大家一般都是各忙各的，互不干擾。

目送著林晧然離開后，虎妞很乖巧地端坐在公座前，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人與，懸著的小短得意地晃悠著。

“給！請慢用！”

按著林晧然臨走前的吩咐，桌面的紙墨已經被清理，一個書吏恭敬地送來了茶水和糕點。

修檢廳坐落在西側，林晧然的公座在最里面。午后的落在那格子窗上，有一縷過破點的紙窗照了進來，正好落在一張白皙的在臉蛋上。

虎妞吃著糕點，得意地晃著小短，很快就發現有一個點落在的臉蛋上。

覺得這個點很有趣，蛾眉微張，眉間藏著一得意勁，臉蛋微微移著，竟然跟點玩起捉迷藏。每當點落在眼睛里，讓的眼睛到強烈的白，都忍不住洋溢著笑容。

幸福，對于而言，有時就是如此的簡單，有時是一盞燈，有時是一個點。

從高州府萬里而來，終于來到了京城，并且見到了哥哥。如今坐在這里，著好吃的茶點，到一種幸福，并希永遠這樣下去。

如此想著，又抓起另一塊糕點，得意地晃著小短，慢悠悠地品嘗著這一小塊食，還忍不住哼起了一段小調。

待林晧然重新回到堂的時候，吳山已經坐回到他的公座上，正繃著那張方正的臉，翻閱著一些書藉和卷宗。

林晧然行禮后，又被晾在一邊，而他亦是好奇地了一眼那桌面上的資料，待看到幾本書的封面后，臉上當即浮現出一幸災樂禍。

“你的妹妹獨自上京？”吳山打破了沉默，突然開口問道。

“亦不能說是獨自上京，有帶著幾名仆人！”林晧然老實地回答道。

吳山聽到這個答案，卻是蹙著眉頭，又是開口問道:“你高堂不來京城？”在他看來，虎妞實在是太小了，怎麼都應該有個大人帶著到京。

“雙親早已經去世，家里只有妹矣！”林晧然亦是嘆了一口氣，心里同著那個小丫頭。

吳山愣了一下，抬頭著林晧然落寞的臉蛋，誤以為是到了他的傷心事，便通容地說道:“放你半日假，去安頓你妹妹吧！”

在得知這個真相后，他開始理解這個學生方才的反應，亦明白方才的興絕對不是偽裝，他妹妹在他心里占據著極重的位置。

“不用了，在修檢廳呆一會，等會放衙我再帶回去！”林晧然搖了搖頭，拒絕了這份好意。

卻不知道惹了吳山的不滿，還是他的臉習慣地繃著，他重新拾起一份卷宗，淡淡地說道:“修史的事件我已經待下去了，我就不再跟你多說，你回去問問徐文長便是！”

“好的！”林晧然朝著吳山拱手，正想要轉離開，但發現這樣直接離開有些不禮貌，故作孝敬地問道:“不知老師還有什麼吩咐？”

吳山正翻閱著卷宗，眉頭蹙，聽著他的問話后，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對于宗藩的問題，你有沒有什麼解決之道？”

“弟子沒……”林晧然深知多一事不如一事，沒有好的事絕對不能，只是腦子突然一轉，便提出要求道:“老師，可否答應弟子，讓舍妹常出于翰林院乎？”

吳山其實就是隨口一問，卻沒有想到這個弟子不直接乖乖獻策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跟他談起條件來。這一刻，他很想讓人將逆徒拖下去仗打一百大板，但最終還是咬牙道:“說！”

林晧然自然知道，他本沒有跟吳山談條件的資格，能有這個回答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便拱手獻策道:“朝廷想要削減宗藩的用度，那就要在節流上做文章！”

“如何節流？”吳山聽到這個廢話，當即到一陣失。

“審人！審財！”林晧然的臉抬起，眼睛帶著一狠厲之道。

“什麼是審人？”吳山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