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畫看著許，詫異的問：“幫助過我們？”

“你爸爸的公司當時欠下很多銀行貸款，法院拍賣了他名下的全部財產進行償還。但還有很多私人的非法集資，那些人整天在著你和你母親還債，許雯想帶你走又走不，最后只能想辦法幫你們還錢。”

“又不認識那些債主，怎麼還錢？”可畫問。

“你有個舅舅李意林，他那里有一份名單。”許說。

可畫點點頭，沒有說話，怪不得舅舅那麼有錢，看來是把許雯當冤大頭了。

“一共還了多錢？”可畫問。

“三億五千萬。”許說。

可畫苦笑了一下，“這麼多錢，我和我媽媽是還不起你們的。”

“可畫，那是許雯心甘愿的，沒想讓你們還。”許輕聲說，“知道盡管幫你們還了錢，但你過得也并快樂。”

“當年和我爸爸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會生下我又拋棄我？”

許看著可畫，心中也有許多慨，“這事還得從我們的家庭說起，我的祖父是在一九三零年移民去的瑞士，我父親在當地出生，后來娶妻生子，有了許雯和我。祖父懷念故土，一直期盼著有一天能回到國生活。但歲月不饒人，許雯大學畢業時，八十多歲的祖父還是因病離世了，唯一的言是把他的骨灰送回國，送回海城安葬。”

“你們的祖籍是海城？”可畫問。

“對，我祖父曾經在海城的家境很殷實，但當時的國局勢很差，戰爭不斷，于是決定舉家移民瑞士。”

“后來呢？”

“我祖父去世時，我父親的公司正于上市的關鍵期，實在走不開，便由許雯和我一起把祖父的骨灰送回國。我們安葬好祖父，許雯卻不想立刻回瑞士，說喜歡海城，想在這邊留學。”

“和我爸爸是在學校里認識的？”可畫問。

許搖搖頭，“許雯后來在國讀了研究生，學的是建筑設計，畢業實習時進了你父親的公司。你的父親很有才華，也很英俊，許雯年輕漂亮又有學識，兩個人一見鐘，很快就相了。”

可畫靜靜的聽著，原來也是一個好的開始。

“那后來又為什麼會分開？”可畫問。

“不久后許雯懷孕了，當時太年輕，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沒想好以后的生活是該定居在國，還是該回到瑞士，這邊是的人，那邊是的親人，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思考，再做決定。當時并沒告訴你父親自己懷孕的事，便一個人不聲不響的回到了瑞士。在瑞士生活了幾個月，肚子越來越大，便向家人坦誠了在海城的況。我的父母很心疼兒，所以也并未過多的責備。”

“那我是在瑞士出生的？”可畫問。

“不是，后來太過于思念你的父親，所以在懷孕七個月的時候，還是回到了國。但沒想到，短短半年的時間，你的父親已經結婚了，妻子就是公司同事李意林的妹妹。”

“怎麼會這樣？”客戶簡直不敢相信。

“況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再見到你父親時，他的車里坐著你媽媽，而且已經懷孕好幾個月了。許雯接不了這樣的結果暈倒在路邊，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而他的通訊錄里只有你爸爸一個人的電話。醫院便聯系了你爸爸，當他見到大腹便便的許雯時也很震驚，可一切都無力回天了，后來他把安置到一個私立醫院，直到生下你。”

“那我又為什麼會變我媽媽的兒？”

“你媽媽當時難產，孩子生下來就夭折了，子宮也沒保住。當時的許雯郁郁寡歡，想盡快地離開傷心地，但并沒想拋下你，只是你爸爸想盡了各種辦法，阻止帶你出鏡，又私下里給你落了中國戶籍，最終只好一個人回了瑞士。”

可畫盯著眼前的茶杯發呆。

“可畫，你還好嗎？”許輕聲問。

可畫抬起頭看著，“既然拋下了我，后來又為什麼回國找我？”

“可畫，你要相信我，從未想過要拋棄你，現在的不好也和當時生你有很大關系，你爸爸把你帶走了，萬念俱灰，剛生產完便回到瑞士，本沒有好好休養，后來留下了很多的后癥。”

“是怎麼得知我爸爸獄的？”可畫抬頭看著許。

“當時每年都會回來看你，只是遠遠的，沒去打擾你的生活。每次都會拍很多照片帶回瑞士，所以我可以一眼就認出你。那年又回到國來看你，便發現你爸爸獄了，你和你媽媽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所以想盡辦法去監獄里探視你父親，想要獲得你的養權，但你爸爸堅決不同意。又著頭皮去找了你媽媽，你媽媽當時的狀態非常不好，說如果許雯把你帶走，就自殺。”

“可后來還是自殺了。”可畫輕聲說。

許皺了皺眉，過了一會兒才說，“我相信與許雯是無關的。”

“那你如今找我媽媽也是為了我的事？”

許點點頭，“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外公，想要見見你。我和你媽媽商量，想把真相告訴你，帶你回瑞士一趟，可是你媽媽堅決不同意。”

“二十幾年都不曾見過，現在又為什麼要見？”

許略有沉默，“可畫，你父母的糾葛，確實影響了你的生活。但我相信，許雯當時留下你，也是確定了你跟著你父親生活是不會委屈的，否則是不會離開你的。所以當他得知你父親獄無法再給你幸福時，也是盡了最大的努力在保護你。至于你外公，早在十年前，我們在海城立公司時，他來到中國，第一站不是海城而是臨市，他去了你所在的學校，在校門口守了一整天，才遠遠的見上你一面。”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的世，爸爸知道，瞞了二十七年，媽媽也知道，瞞了十三年。連許家人也全都知道，只是遠遠的看著，把一個人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