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安淺肚子也有些了,沒拒絕代甜的邀請,一塊兒上了車。
對面,代書手搭在方向盤,等紅燈,他無聊地往窗外看去,愣了下,推了推眼鏡,確認自己沒看錯。
“薄總,那不是大嗎?”
薄向承坐在后座,微微仰著頭,眼里著傲慢,他往窗外掠了一眼,正見到那人拉開后門,彎腰坐了上去。
那輛車,是一輛白的大眾汽車。
他淡漠地收回目。
末了,他低沉的嗓音不帶一溫度,“安小姐。”
代書忙點頭:“是。”
看來果然是不喜歡安小姐啊,一個稱呼他都不想給。
跳轉綠燈,代書書開車的同時,飛快又看了一眼那輛大眾,已經開走了。
他方向盤,心里覺得有些悉,巧,他姐夫也有一輛大眾汽車,二十來萬。
薄向承閉眼假寐,他不由想到,那人不會又忘記系安全帶了吧?
算了,隨。
一會兒,他睜開了那雙漆黑深邃的眸,“讓阿明他們哥幾個跟點。”
那土包子真不讓人省心。
——
安淺不知道上車被人看到了,坐上車,看了一眼駕駛座開車的趙東方,腦海里一下子浮現出上次大爺在后視鏡里,那雙狹長冰冷的長眸。
哦,系安全帶。
拉過安全帶,系上。
代甜坐在副駕駛,“淺淺,姐今天請你吃一家超好吃的火鍋店,人均兩千,不愧是花錢的地兒,我去吃過一次就念念不忘。”
安淺失聲:“人均多?!這是金火鍋還是銀火鍋啊?”
還從來沒吃過那麼貴的火鍋,吃個人均一百五的火鍋都心疼,一直覺得那錢還不如自己做呢,自己做的也差不了多。
“代甜姐,你這太貴了,算了吧,下回去我那兒,我煮給你吃吧?”
他們三個人,吃一頓火鍋就要花好幾千,這也太……
“淺淺,你也太節約,太會過日子了,這人吶活著就該,你那兒我下次再來,今兒跟我去吃好吃的。”
咖啡館的生意現在越來越好,兩夫妻也小有存款,偶爾這樣奢侈一把,小日子過得還舒坦。
開車的趙東方也開了口,“妹兒啊,你就放心大膽的吃嗷,甭客氣。”
安淺也知道,再推遲氣氛就不好了,輕笑:“那我就厚著臉皮去吃了啊。”
以后有錢了,也請回來吧。
十幾分鐘后,他們到了地方,趙東方把車小心翼翼地停好,因為右邊停著一輛黃的蘭博基尼超跑,他生怕到一點點。
代甜:“別慌老公,別到了啊。”
下了車,代甜就挽著安淺的手,咂舌道:“這高消費地方,停的車都是高檔品牌啊,我們右邊那輛是蘭博基尼,左邊是保時捷,這輛是奔馳,我記得好像六百多萬,臥槽,那邊那輛是勞斯萊斯嗎…”
安淺聽好友念叨,一個也不認識。
進到店里就有人領著他們到座位,代甜說提前預定好了。
店里裝修一點都不像安淺平時吃的火鍋店,好像穿越古代似的,古香古大廳,紅木柱子,雕花窗,還有一個二樓,抬頭,只看到沿著木墻壁雕刻的飛龍圍欄,看得到人的背影。
“二樓別看啦,二樓人均五千,那兒都是有錢人去的地方,上面還有唱曲的呢。我們就在一樓吃吃吧,也不錯的。”
安淺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捧著一杯不知名的茶,小口小口喝著,覺得還好喝的,到了第二杯。
二樓。
顧寧妄背往后一靠,了眉心,“這家是我妹妹那個吃貨發現的,你可以有點期待。”
薄向承收回看向一樓的某個方向的目,對著好友點了點頭。
顧寧妄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不厚道啊兄弟,要當爸爸了也不跟兄弟們說說?”
薄向承淡漠地看了過去,“你去找我聊天了?”
“那可不嘛,多虧了你,我現在天給我介紹對象,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說到最后幾個字,他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我這個福氣給你,你要不要?”薄向承朝著一樓靠窗的方向冷冷瞪了一眼,眉頭一皺,有些暴躁,“活了二十九年,從來沒這麼被過,被一個沒放在眼里的土包子設計。”x
顧寧妄放下杯子,來了幾分興趣:“我聽說是你那管家的兒吧?明正大進了你的房,厲害啊,這麼野的?”
“來過我家幾次,看來是盯了我好久,是我太大意了。”
顧寧妄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長得漂亮嗎?”
薄向承扯了扯,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漫不經心來了一句:“也就那張臉還能看。”
“能被你這樣說,那就是漂亮咯?兄弟你也不算太虧啦,投懷送抱,你就從了人家唄。”
薄向承目頓時鋒利如刀,“想打架嗎?”
顧寧妄笑著擺手,“文明社會,君子口不手。”
服務員推著推車過來,將一盤一盤的食擺上桌,擺盤講究,食新鮮,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顧寧妄也了,也閑了下來,兩大男人沉默地吃著。
吃了半飽,顧寧妄又閑不住了。
“我病房里那個找到了合適的心臟,就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孫天天躲在樓道里哭,去了病房又假裝無事發生,今天聽護士說來醫院了,我沒看到,不過能想象出有多開心。兩月后我來刀手,希一切功。”
他端起茶仰頭喝下,架勢像喝酒似的。
薄向承淡淡道:“結局不錯,應該不會躲著哭了。”
顧寧妄笑,笑容里有幾分無力,“這話等我功做完手再說吧,我可不想毀了一個孩子眼里的。”
“你什麼時候這麼矯了?”
“薄總,請問你知道什麼醫者仁心嗎?我上班去了。”
顧寧妄沒好氣地走了,薄向承也吃得差不多了,有服務員適時上前遞給他漱口水,漱口完,他往服務生托盤上丟了幾張紅爺爺。
隨即,他目不由看向一樓,那人一點都不,水果啃完啃蔬菜,另外個人應該是朋友,給夾了一筷子鮮牛薄片,燙好的。
猶豫了下,傻乎乎往里塞,下一刻著紙巾捂著干嘔一聲,頓時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蠢死了。
沒見過這麼丟人的。
不吃就拒絕啊,肚子里的崽子要是傳,那沒救了。
薄向承抿著,大步下了樓,往安淺那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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