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爺子深深地盯了他一眼,到底還是沒說話,讓他出去了。
墨擎宇微微頷首,伴著斷續的咳嗽聲離開了書房。
墨司明已經回了墨家,秦怡自己病著,卻還守著他,累暈倒了,仆人過來通報。
墨擎宇聽了,淡淡點了頭算作了然。
他進了臥室,秦怡已經醒了,靠在床頭,面蒼白地著墨擎宇,眼里有幽怨的恨意。
“你好好休息。”
墨擎宇看一眼,轉就要走。
秦怡喊住了他,“你不去看看明明嗎?”
話音在抖。
墨司明昨天中毒院,秦怡因為自己病了所以沒在醫院陪護。可墨擎宇這個父親,卻忙著調查什麼真相,完全忘了最重要的事是剛離生命危險的墨司明。
他還那麼小,要真留下什麼后癥,以后的日子要怎麼過?
“醫生說他沒事,休息兩天就好了。”
墨擎宇聲線平穩。
這樣的淡定讓秦怡不滿,攥了手,咬,眼淚在眼眶打轉。
“擎宇,如果這事真的是鈞霆做的呢?”
所有人都覺得是墨鈞霆做的,而且所有跡象都表明只可能是他做的,但墨老爺子不信,墨擎宇也不信。
“不是他。”
墨擎宇沒有多言,回首著,眼里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厲,“你好好休息。”
他轉離開了。
秦怡忿忿地扔了枕頭,低頭無聲地淌著眼淚。
墨家盤查了幾天,墨司明食中毒的事都沒任何頭緒。
墨老爺子這些天心事重重,不思飲食。墨鈞霆自那之后沒來過墨家,倒是墨家的人一口認定了是他自導自演,陷害墨司明。
秦怡的病好了,但心憂郁,瞧著也沒什麼神氣的樣子。華麗蓉還十分好事地在耳邊吹風,說墨擎宇偏心,借著調查的名義給墨鈞霆甩鍋。
秦怡看著不遠玩鬧的墨司明,嘆了口氣,“他原本就不喜歡小孩,當初我生明明的時候,也沒見他有多開心。”
華麗蓉揚眉,“這倒是奇怪。好歹是中年得子,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不過,墨擎宇不在意孩子倒是真的。畢竟墨鈞霆回墨家后,也沒見墨擎宇關照他什麼。除了這次的下毒事件,他一口咬定不是墨鈞霆做的之外。
秦怡皺眉,“麗蓉,你也知道你大哥這個人,心思淡泊,不喜爭搶。他子骨弱,我們原本是沒打算要孩子的,可既然有了明明,把他生了下來,我當然是要好好護著他的。”
“這是自然。”
華麗蓉說,忽而又想到什麼往事,臉變了變,“對了大嫂,我聽擎天說,大哥和那個季昕沒什麼往來,怎麼兩個人忽然鬧出一個孩子出來?”
聽到這個名字,秦怡眼皮了下,角勾了個寡淡的笑,搖頭,“他自己都不知道,我又何從知曉。”
華麗蓉不是帝都的,不過墨鈞霆回墨家后,也聽了些當年的往事。
當年帝都那麼多人喜歡季昕,尤以李兆文追得最熱烈。后來知道季昕是詐死,早已結婚生子的李兆文還要翻天覆地地去找,瘋魔得很。
但季昕詐死之后,幾乎銷聲匿跡了,神通廣大如李家也找不到的任何蹤跡。可偏偏墨擎宇不聲不響的,說是和有了一場水緣,留了這麼一個孩子下來。
對于這段往事,墨擎宇從來都是三緘其口,不愿多說。
他不好,很在外奔波,為數不多的幾次外出也停留不過半月。這麼想來,他和季昕確實沒什麼。要不然,他也不會連季昕懷了他的孩子都不知道了。
“擎天把夸得天上有地下無的,這麼看來也不是什麼安分的貨。”
華麗蓉冷嘲道。
怕是當初所謂詐死離開,也是李老爺子的,不得已而為之。后來好不容易遇到了墨擎宇,也要想方設法爬他的床,留個種以便日后去爭家產,心機頗深。
現在,的兒子可不就把墨家鬧得天翻地覆麼!
秦怡垂眸,沒有吭聲。
墨司明拿著自己的恐龍玩跑過來,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問秦怡:“媽媽,大哥什麼時候再來啊?”
一旁的華麗蓉聞言翻了個白眼,“你大哥都差點害死你,你還盼著他來呢?”
墨司明噘反駁:“大哥不會害我的。”
華麗蓉一副沒眼看的模樣,對秦怡說:“大嫂,你好好教教明明防范之心吧。一個私生子,哪里配做他大哥了?”
秦怡只是淡笑地去拍墨司明上的塵土,沒應聲。
……
林千染這段時間督促著墨鈞霆吃飯,讓他好好養胃。
墨鈞霆是個不喜歡被管的人,當然林千染除外。
林千染管著他,他只會心生漾,覺得林千染他得不行。
林千染每天按時在飯點給他打電話提醒他吃飯,墨鈞霆接的電話總是忍不住勾,“知道了,馬上就去。”
他掛了電話,臉上的笑意也瞬間收了回去。
蔣舒將文件遞過來,眼睛在他上多停留了幾秒。
墨鈞霆掀眸不冷不淡地看,“我不是給你調崗了嗎?”
上次的事之后,墨鈞霆就把調去別的部門了。
蔣舒悶著頭解釋:“墨總,新書的工作接還沒做完,這幾天還是由我來……”
“不必。”
他沉聲打斷,“你出去吧。”
蔣舒眉頭皺了下,只好離開了。
下班之后,蔣舒去找了墨老爺子,說了墨鈞霆給調崗的事。
墨老爺子狐疑:“做得好好的,他為什麼給你調崗了?”
蔣舒想起那天酒店的事,抿了抿,上卻說:“有次林小姐來公司,看到我給墨總送飯,好像不太高興。”
墨老爺子忍俊不,“他們倆好,千染可能是誤會那飯是你做的了,你沒解釋嗎?”
“墨總應該解釋過了。”
墨老爺子點了點頭,“行吧。”
見他不再多言,蔣舒心里有點急了,“墨董,那我以后怎麼幫您打探況呢?”
墨老爺子抬頭看,“不用打探了,你按著他說的來吧。”
蔣舒心里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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