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每一日對君洄和云妃來說,都是糟心的。
大臣們發現,最近上朝時的氣氛相當詭異。
在朝上,平日里與人為善的蘇尚書就像是換了個人,不管六皇子說什麼,都會被他嗆得說不出話來。
哪怕六皇子說一句今天天氣不錯,蘇尚書都會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扯到六皇子不居安思危,只顧貪圖樂上去。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六殿下這是得罪蘇尚書了。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蘇尚書一帶頭懟人,太子、璟王、忠勇侯等權貴,左相及刑部林大人等文臣紛紛附和,就連衛國公、武侯等武將都跳出來說六殿下不行。
上方皇帝看著自己那可憐無助的老六,雖然有心想為他說兩句,但滿朝文武都如此說,他也就不犯眾怒了。最后連他自己都懷疑,這個老六真這樣不行?
“老六,你說幾句吧。”最后皇帝無奈嘆息,說幾句還能被懟。
君洄知道蘇尚書為何如此針對他,閉上,退至一旁,努力降低存在。
但一個人看你不順眼,你就是呼吸都是錯的。
群臣談論國事,蘇父每提出一個建議,后面總會跟一句‘六殿下覺得呢?’。
不答話吧,群臣覺得他無能。
答話吧,不管他說什麼都是錯的,都能被人逮著一頓懟。
就是這樣,蘇父還是次次都會問‘六皇子覺得該如何?’。
君洄有苦難言。
本皇子覺得?本皇子每次的覺得,你蘇尚書都覺得本皇子不該如此覺得!
各位大臣就從來沒有像這段時間這樣如此喜歡上朝。
每日上朝,就是蘇尚書與六皇子的對手戲,不對,應該是蘇父單方面對六皇子的神折磨。
不要以為蘇父這種懟人對君洄造不了什麼傷害,這種不管做什麼說什麼都不被人認可的時間久了,大臣們都開始覺得六皇子真的就是一無是的繡花枕頭。
最后君洄實在不了,選擇稱病不去早朝了。
這也是蘇父的目的。
朝廷瞬息萬變,你一日不
來可能不會有什麼改變,但一連多日,就會漸漸遠離權力中心。
朝中都在猜測,六殿下到底是做了什麼惹怒了溫吞的蘇尚書。
蘇尚書這個人,你不做得太過,他都是一笑置之。
從此事后,眾人都明白了,惹誰也不能惹蘇尚書。
除了君洄這邊的遭遇,云妃在后宮也不好過。
后妃的地位跟前朝相關。
以前六皇子救了皇帝得勢了一陣子,各宮有眼力見兒,云妃自然也過得滋潤。
現在六皇子都如此,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皇上好幾次見到,就想起大臣們說君洄驕奢逸、貪圖樂、無所建樹等等,就覺得云妃果然是小門小戶出,教子無方。
皇上對云妃的態度各宮看在眼里。
皇后本就覺得云妃和六皇子心眼多,躲在后面覬覦自家兒子太子之位和自己尊下的皇后寶座,這下云妃失寵,樂得雪上加霜。
云妃吃了幾次悶虧,也就閉門不出了。
“真是氣死本宮了!總有一日,本宮要那幾個賤人好看!”云妃在宮里大發雷霆。
“娘娘,咱們再忍忍,這種況很快就會過去的。”
“忍忍忍!本宮如何忍!以前還覺得洄兒的計劃危險,現在本宮覺得這計劃不得不實施了!”云妃面容扭曲,大聲道。
嬤嬤上前道“娘娘,殿下說這是您對長寧郡主下手的后果。”
云妃冷哼一聲道:“一個小小的蘇璃哪來這麼大的權利,洄兒真是多心了。”
嬤嬤了,最終什麼也沒說。
說起蘇璃云妃心里就有氣。
派去刺殺蘇璃的人被自己兒子攔下,他還進宮告誡這個做母妃的。筆趣庫
那就暫時不這個人,以蘇毅與洄兒的關系,等他登基后,他也會除了蘇家。
到時候蘇璃就是沒牙的兔子,還不是任由人扁圓?
蘇璃對于朝上的事只從蘇父里聽了一星半點,知道君洄已經稱病不去上朝時,笑出了聲,心里暖暖的。
爹爹還是這麼可,用自己的方式為出氣。
爹雖然是文臣,可卻是有本事的,前世若不是的拖累和蘇悅的陷害,以他的能力肯定會名垂青史,為后世人人稱頌的能人。
“我蘇毅的兒是那麼好欺負的嗎?他要不是皇子,安有命在!”筆趣庫
蘇母沉聲道:“胡說什麼,這話是能說出口的嗎?”
蘇璃心里好笑,娘的意思是有些事只能暗暗的做,不能說出來。
蘇璃笑道:“娘,房里只有咱們一家人,爹有分寸的。”
蘇父點頭道:“還是璃兒了解爹。對了,璃兒,你對祿大夫虞大人也有恩?”
蘇璃疑道:“祿大夫?”
“就是以前的鹽運使運同虞大人,他前陣子升職了,現在是祿大夫了。”
這是意料之中,虞橋在私鹽一案中立了功,只是沒想到連升兩級,直接從四品升至從三品。
“爹為何覺得我于他有恩?”
蘇父道:“前幾日除了為父對六皇子態度最激烈之外,就屬他了。”
蘇璃想到朝上君洄被兩個文追著罵,就想笑。
虞大人當然會激烈了,他對君洄的恨肯定不會比爹。
虞半夏獄,名聲被毀,可都跟君洄不開干系。
明明虞記背后的人是他,出了事,卻推了人家一個姑娘出來頂罪。
就像爹說的,君洄要不是皇子,只怕虞大人都要上手了。
虞大人升職,君洄無意間又為自己樹了一個敵。
“爹,虞大人是個好,可以結。”
蘇父點頭道:“不錯,就憑他有檢舉他前上司的勇氣,就知道他不是同流合污之人。”
要知道他出來檢舉自己上司,查起來肯定也會查他,但他非但沒牽連,還升了,這就說明這個人是個干凈的不怕查。
“這虞大人那口才不輸為父,我認為他不該做祿大夫,該去史臺做諫。”蘇父嘆道。
蘇璃好笑道:“爹,既然虞大人口才了得,若做了諫圣上不就愁了?”
好口才的正直諫,是讓皇帝最頭痛的。
蘇父哈哈大笑道:“也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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