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宮里的喜訊傳來的時候,凌歡正和寧澈夫妻二人帶著兒子寧寬在游湖。初秋的西湖雖然并不是荷花盛開的季節,但卻別有一番風。
在一片碧綠的荷湖中,放眼看去,全是迎風搖曳的蓮子,現在是蓮子收的季節,碧綠的蓮子看起來讓人心曠神怡,胃口大開。
寧澈手采下一支蓮蓬,將里面飽滿白的果核剝出來,然后又細心地將苦的蓮子心去掉,這才遞到妻子的邊。
凌歡微微一笑,輕啟紅,將白可口的果抿進口中,輕輕一嚼,只覺得這蓮子又脆又甜,好吃極了。
“爹爹,你兒子還在呢!”一旁的寧寬看著秀恩的爹娘,不由]翻了個白眼。五年過去,曾經那個頑皮的小家伙已經長了十一歲的半大年,現在的他早已經沒有了當年那副小霸王的模樣。
盡管祖父祖母和娘親一如既往的寵他,可架不住他有一個惡魔般的父親,這幾年在父親嚴厲的管教下,他現在已經習慣了每天天不亮就去演武場練武的苦日子。
曾經因為吃不得皮之苦,他也曾哭過鬧過,甚至還耍賴過,可在最后還是屈服在自己親爹打屁的威之下。筆趣庫
祖父祖母倒是為他心疼得不行,可疼他的親娘卻仿佛看不到一般,在親爹教訓他的時候,從來不會管。
一開始他還有點委屈,不明白平日里十分疼他,對他幾乎百依百順的娘親為什麼不阻止親爹的暴行,如今時間長了,他慢慢的也就明白了。
娘親雖然疼他,但在娘親的心里最重要的還是親爹,和他親爹比,他在娘親的心里什麼也不是,他就是個多余的……
在覺察到自己在娘親心里的地位后,小寧寬十分傷心,可隨著年紀漸長,又聽祖母和他說過不有關爹和娘之間的一些往事,寧寬心里也就平衡了。
娘親不是不他,只是娘親更爹爹罷了,更何況,在娘親的眼里,爹爹教導兒子,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做娘的,怎麼能夠阻攔兒子的親爹教育
兒子呢?
一家三口在西湖上游玩了半天,眼見天不早了,這才吩咐船家將畫舫靠岸。
三人也沒有多停留,直接上了馬車準備回府,這時跟在一旁伺候的容萱才笑道:“主子,明玉傳信來,說皇后娘娘生了,是個皇子,母子平安。”
“真的?太好了!”凌歡頓時喜笑開。
“恭喜主子,主子終于如愿有孫子了,明玉說了,太醫說小皇子的十分健康,皇上還親自給賜了名字。”容萱笑道。
“歡兒,恭喜你。”寧澈溫地看著妻子,也為到高興。
皇上大婚已經有好幾年了,這些年后宮一直沒有好消息傳來,妻子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作為枕邊人,寧澈還是十分了解妻子的,他知道妻子雖然不說,但心里卻十分擔心,在皇后懷孕后,更是生怕有什麼差錯,因此還特意讓穩重的明玉進宮去伺候皇后。
如今過了好幾個月,皇后順利生下皇家的嫡長子,如此妻子也能徹底放心了。既然皇后能夠平安生下健康的皇子,那麼其他嬪妃自然也能夠,如此一來,皇家自然是后繼有人,以后也不會像先帝那般,子嗣凋零,差點沒有繼承人的尷尬境地了。
因為心好,又難得出游一次,因此凌歡也并不想太早回府,最后同意了寧澈一建議,準備去建在西湖邊上的觀荷樓去嘗一嘗觀荷樓十分有名的西湖醋魚。
一行人來到觀荷樓,因為容萱早就訂好了樓里最昂貴的廂房,因此看到他們到來,觀荷樓的掌柜親自迎了出來。
就在眾人在掌柜的帶領下,準備上樓的時候,突然不遠的角落里沖出一個頭發凌,看起來十分蒼老的婦人,只見那婦人死死盯住寧澈,手就去抓寧澈的袖,口中還發出不清楚的嘟嚷:“寧郎,寧郎,不要離開我……”
“你是誰?”寧澈被這突然竄過來的老婦人嚇了一跳,急忙護在妻兒面前訓斥道。
“寧郎,是我呀,我是陳靈靈呀,你,你不認識我啦?”老婦
人仿佛了極大的打擊,不敢置信地看著寧澈,眸中全是幽怨。
“你胡說什麼?什麼陳靈靈,本世子并不認識。”寧澈劍眉一皺,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這位大嬸,你認錯人了,快快讓開罷。”
“我沒有認錯,我怎麼可能認錯?當初我是那麼喜歡你,那麼你,我怎麼可能會不認識你?”老婦人頓時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想往寧澈上撲,就在寧澈怕傷到妻兒,想要將踹開的時候,卻見戴著斗笠的妻子上前一步,仔細地看了那老婦人一眼,問道:“你是陳靈靈?陳家的嫡長?”
“你是誰?”看到凌歡,老婦人有些警惕起來。
“你別管我是誰,我只問你,你是不是陳家的嫡長?”凌歡淡淡地說道。
凌歡其實并沒有真正見過陳靈靈,只是見過的畫像,因此一時也不能確定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瘋癲的老婦人到底是不是陳靈靈。
“我是不是陳家的嫡長?哈哈……”老婦人一下子突然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卻又哭了,尖道:“什麼陳家,現在哪里還有什麼陳家,他們都該死,都該死……”
“歡兒,這就是個瘋子,別管。”寧澈拉過自己的妻子,準備直接上樓,可是那老婦人見他要走,又不依不饒地撲了上來。
“寧郎,你看看我呀,我喜歡你呀……”老婦人捂著臉哀哀地哭泣道:“寧郎,我等了你那麼多年,你怎麼可以忘記我?你忘記了你當初有多喜歡我了嗎?你還對我笑過的……”筆趣庫
“我已經有妻子了,怎麼可能喜歡一個瘋子?”寧澈冷笑,他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一場謀了。
“瘋子?你說我是瘋子?”陳靈靈崩潰大哭:“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等了你那麼多年啊……”
寧澈沒有理,出了這樣的事,眾人也沒有心再吃什麼西湖醋魚了,寧澈又怕凌歡會誤會,因此為了不再糾纏下去,他不顧觀荷樓掌柜的苦苦挽留和妻兒一起重新上了馬車,駕著馬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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