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乾杯,乾杯!
“德已經對我們心生不滿了,您爲什麼還要派他去找默罕默德談判?”
聽聞韓秀芬派了德去了岸上,劉明亮就匆匆的結束手頭的活計趕了過來。
韓秀芬坐在椅子上頭都沒擡的道:“不讓他去找默罕默德,我拿什麼藉口來替換掉他呢?”
劉明亮聞言放鬆了下來,來到韓秀芬面前道:“下一個黑人中的實權派人是誰?”
“蒙!”
劉明亮回憶了一下這個蒙,似乎沒有什麼印象。
韓秀芬又道:“還記得因爲在天堂島上造反,被你們死的里嗎?”
劉明亮點點頭。
韓秀芬道:“蒙是里的弟弟,德也是!”
聽韓秀芬這樣說,劉明亮又有些費解。
韓秀芬看看劉明亮有些不耐煩的解釋道:“權利需要繼承,階層需要培養。”
劉明亮忽然想起給了里最後一擊的人正是德,就恍然大悟的道:“蒙會監視德是吧?”
韓秀芬瞟了劉明亮一眼重新恢復了閉目沉思的狀態。
“被俘虜的荷蘭人很值錢,火炮更值錢,你爲什麼要分給默罕默德一半呢?
如果武裝了他,我們在這裡的領地就危險了。
對這裡的漢人也是不公平的。”
韓秀芬嘆口氣道:“我們第一次遇見了一羣可以揹著都城到跑的人,我們今天擊敗了默罕默德,人家明天就背上東西轉移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只要把背上的東西放下來,都城就會重新出現。
對付這樣的一羣人,只能儘量減他們的存在,而不是一遍遍的擊敗他們。”
“默罕默德沒有這麼容易上當。”
“我也只是試探一下,這就要看德的本事了。”
劉明亮點點頭,從韓秀芬房間出來的時候,看見了一個被綁在樹上的巨漢,就重新回到房間裡,對韓秀芬道:“你需要兩個僕,而不是男奴隸!
我們人在荒蠻之地,不代表著我們也要變野蠻人,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韓秀芬低聲道:“我與他作戰的時候,他聲稱要我做他的奴。”
這就是海深仇了,劉明亮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他再一次離開韓秀芬的房間,來到那個壯碩的巨漢邊,掏出短劍,狠狠地刺進了巨汗的.下,只聽巨漢狂吼一聲,瘋狂的扭著,樹葉雪片一般的往下落。
劉明亮毫不爲所,著短劍狠狠地轉了兩圈,確定做的很乾淨,這才出短劍,對守衛在邊上的黑衆道:“給他治傷,這是韓老大的奴隸。”
說完話,就在已經昏過去的巨漢上拭乾淨了短劍,揚長而去。
雷奧妮親眼目睹了這場慘劇,笑嘻嘻的進到韓秀芬的房間道:“大當家的,我覺得我們二當家的喜歡你。”
韓秀芬哪裡會不明白雷奧妮的說法,無奈的攤攤手道:“他就是這個樣子的,自從他在你的僕上栽了大跟頭之後,整個人就變得不正常。”
雷奧妮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塞維爾很希再給我們的二三兩位當家的生孩子呢,這是的致富之道。
咦?
我要是遇見一個心的男人,他們不會也這麼幹吧?”
韓秀芬看看雷奧妮道:“你如想在藍田做一個真正的貴族,最好保持住你的子之,等我們有一天回到了陸地上,去了輝煌的藍田接冊封的時候,你會發現因爲這個,你會獲得很大的優待。”
雷奧妮認真的點點頭,與他的父親卡恩其實是同一種人,對地位榮耀有著變態般的追求。
德與默罕默德的談判起效果了。
據約定,默罕默德的木頭王宮不用再搬遷了,海邊的漁民們也不用收拾自己的東西跟著王宮四跑了。
而韓秀芬需要付出的就是那些沉沒在海峽中的火炮。
這些被打撈出來的火炮,原則上全數歸默罕默德所有。
當然,想要打撈這些火炮,需要藍田海盜跟默罕默德王派出大量可以潛水很深的漁民。
這裡的海牀並不深,那艘沉默的卡拉克大帆船的桅桿還在海面上。
只要把輕木一的綁在火炮上,最終就能把沉重的火炮從海底提上來。
這需要很多的人力。
大帆船上一般都有修整帆船的材料,只是這一次所有的戰艦都損傷嚴重,那點修補材料本就不夠,而戰艦上用的木材大多是質地堅的北方木材,像馬六甲這種炎熱的地方生長出來的質地疏鬆的木材本就不能用來造船。
所以,唯一完好的兩艘戰艦不得不擋在馬六甲海峽上捕捉商船,然後把他們拆掉木料用來修補戰艦。
這是一個極度緩慢的過程。
兩個月後,當藍田號升起滿是補丁的風帆緩緩駛出馬六甲河的時候,這些天來神經一直繃的很的韓秀芬終於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段時間裡,葡萄牙人,英國人,西班牙人在聽說這場海戰之後,一個個如同聞到腥味的鯊魚,紛紛向馬六甲趕來。
英國人在馬六甲河的對面正忙著修建炮臺,葡萄牙人也在馬六甲海峽的頂端修建了屬於自己的領地,至於西班牙人在屠殺了一部分土人之後,佔領了默罕默德的一部分土地建立了自己的基地。
韓秀芬對這些炮臺,基地的修建保持了冷眼旁觀的態度。
相信,默罕默德將會比還要焦急。
昔日的敵人,在遇到了新的狀況之後,很快就了朋友。
張傳禮在與默罕默德見面的時候,從這個傢伙裡知曉了一個。
德背叛了藍田衆!
德希藉助默罕默德力量打擊一下韓秀芬,然後他會帶著自己殘存不多的部下充作應,先炸掉韓秀芬的火藥庫,然後與默罕默德一起外夾攻,奪取韓秀芬剩餘的船隻。
默罕默德的背叛是赤的,甚至是當著德的面,把他們之間謀的事告知了張傳禮。
想要逃跑的德,還沒有來得及跑出棚子,就被他的親弟弟蒙攔腰抱住摔倒在地上。
兄弟兩就在剛剛下過雨的爛泥坑裡相互廝打。
“我們可以持續不斷的提供給您武,火藥,當然,您想要這些,就需要用金子來換。”
張傳禮看了一眼那兩個在泥坑裡廝打的親兄弟,優雅的用手帕沾沾角,端起手裡裝滿酒的玻璃杯向一直直視著他的默罕默德敬酒。
嚴令部下,人民不許喝酒的默罕默德卻是一個嗜酒如命的人,對於張傳禮送來的葡萄酒來者不拒。
“我們可以用奴隸換武跟火藥嗎?”
“您是說那些荷蘭人?”
“不不不,我的安拉啊,我是指那些叢林裡的土著。”
張傳禮搖搖頭道:“我們對這些低矮的土人沒有任何興趣,如果是你的那些漁民,我或許會考慮一下。”
“我不會出賣我的子民的。”
張傳禮不置可否的先點頭道:“這是您的權力。”
默罕默德沉默了片刻道:“如果你們能幫我趕走馬六甲河對面的西班牙人,我就同意用金子購買你們手裡的武。”
張傳禮手道:“我的戰士們出需要金子。”
默罕默德的部下丟過來一袋金沙。
張傳禮道:“我們需要十袋金子。”
默罕默德張開雙臂大聲道:“你們是魔鬼!”
張傳禮默不作聲,只是將那一袋子金沙從面前推了出去。
“好吧,好吧,你這個魔鬼,我答應你們了。”
張傳禮面前又多了九袋金沙。
此時,一個黑乎乎的泥人從水坑裡爬了出來,手裡還拖著一。
默罕默德派人用水把兩人清洗乾淨之後,赫然發現活著人卻是德,死掉的人是蒙。
德虔誠的跪在張傳禮的腳下,不斷地親吻著他的腳尖道:“尊貴的三當家的,德已經被我殺掉了。”
張傳禮看著腳下的德微微嘆口氣,出自己的長刀狠狠地刺了下去,他的用力是如此之猛,以至於德的被刺穿,被牢牢的固定在木板上。
德艱難的擡起頭,張傳禮瞅著他那張痛苦的臉道:“對於我們來說,只要背叛一次,就是敵人,不會再有第二次信任可言。
你殺死了蒙,只能說明蒙失去了爲黑海盜首領的可能,而你,必須死!”
默罕默德拍著手在一邊道:“多麼闢的道理啊,多麼妙的語言啊。”
張傳禮回長刀,默罕默德卻一刀砍斷了德的腦袋,然後對張傳禮道:“我們有古老的寓言說,想要確定一個人死了沒有,那麼,請砍下他的腦袋。
尊貴的三當家,三天後的清晨我們一起進攻西班牙人如何?”
張傳禮彎腰施禮道:“如您所願,馬六甲的王,不過,戰利品我們要一半。”
默罕默德笑道:“都是你們的,我們只要屬於我們的土地。”
張傳禮從默罕默德的王宮回到了營地,先藏好了金沙,然後纔來到一個更大的棚子裡,對坐在上首的韓秀芬道:“三天後的清晨,默罕默德準備傾巢出。”
韓秀芬轉過頭,目落在英國人蒙斯的臉上道:“蒙斯男爵,三天後您的軍隊確定可以截斷默罕默德逃往林的通道嗎?”
留著一撇山羊鬍的蒙斯道:“那是自然,我麗的東方男爵。”
韓秀芬的目又落在葡萄牙人的上道:“您做好攔截他們向馬六甲河上游逃亡的準備了嗎?”
口掛著一顆碩大勳章的克里斯亞諾男爵微微躬道:“如您所願。”
韓秀芬最後對年輕的西班牙安東尼奧男爵道:“您做好參與這場盛宴的準備了嗎?”
安東尼奧男爵笑道:“清理馬六甲廢的戰事就從馬六甲河開始吧。”
韓秀芬端起酒杯道:“三天後,我們將迎來馬六甲海峽上新的太,這一次,海上的朝將是屬於我們每一個人的,乾杯!”
“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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