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被人利用的蠢貨

今天的荷花池熱鬧異常。

雲氏護衛早早地就接管了這裡的防務。

人們只要看到大羣大羣的黑人就知曉雲氏有重要人要來了。

等親衛甲士出現之後，人們就確定的知道了一件事——雲昭來了。

今天的晚會是玉山書院辦的，所以，一大早就有玉山書院的學生們來這裡做準備了。

而藍田縣大鴻臚朱存機，玉山書院山長徐元壽，以及長安知府等員也早早在門口等候。

雲昭下馬車的時候，朱存機的瞳孔小了一下，當他看到這個雲昭後站著豔四的錢多多的時候，很快就釋然了，帶著一干長安府員上前見禮。

原本往前走了兩部的徐元壽在看到雲昭之後，也就停下腳步，眉頭微微皺起。

錢多多跟雲昭快步來到徐元壽麪前執弟子禮，徐元壽低聲道：“荒唐！”

錢多多笑嘻嘻的道：“我夫君不喜這種場面，我們兩個就來湊數了。”

徐元壽再看一眼馮英恨恨的道：“也就是你，換一個人，老夫定會給玉山學子下令剪除不臣！”

錢多多吐吐舌頭，牽著很不願的馮英一起走進了荷花池。

馮英，錢多多所到之，明月樓裡的管事，歌姬，樂師，藝人，全都匍匐在地上不敢擡頭。

寇白門地擡頭看去，只見一個青男子昂首闊步的在前邊走，後面跟著一個千百的子，其餘藍田縣吏，儒生，學子們都亦步亦趨的跟著兩人後面。

趴在地上看不清爲首男子的相貌，只覺得此人極有男子氣概，與平日裡見到的江南士子果然有很大的不同。

一雙緻的淡黃繡花鞋停在的面前，然後，就聽見一個清冷的聲音道：“擡起頭來。”

寇白門擡起頭，然後就看見了錢多多那張沒有多緒的臉。

錢多多看了一會後嘆口氣道：“沒有傳說中那麼出嘛。”

寇白門強忍著慚之，再次低下頭。

眼淚如同泉水一般涌出來，濡溼了荷花池的地板。

跪在寇白門邊的顧橫波低聲道：“雲昭沒來，來的是關中份最尊貴的兩個人，我們今天的日子難過了。”

寇白門低聲道：“錢多多與我們一般的出，爲何看不起我們？”

顧橫波輕嘆一聲道：“人家的命好。”

錢多多簇擁著馮英坐在主位上，還不斷地朝四面招手，只要是招手的方向，總有站起來示意，不過，大多數都是玉山書院的士子。

“你怎麼表現的比那些娼婦還像娼婦？”

馮英跟錢多多說話的時候，總是什麼話毒就說什麼話。

錢多多嫵的一笑道：“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夫君出門的時候喜歡帶我，不願意帶你！”

馮英怒道：“從你提議我假扮夫君的時候就開始算計我了是吧？”

“那是當然，誰讓你總是那麼愚蠢呢？”

馮英長笑一聲，揮揮寬大的袍袖對明月樓管事道：“開始吧，讓我看看江南佳麗到底能帶給我們一些什麼。”

管事再次跪拜馮英，就輕輕敲響了手裡的金鐘。

隨著一聲鐘響，原本匍匐在地上的歌姬，人，樂師，舞者，就紛紛倒退著離開了場子。

按照慣例，第一場曲子就是《秦風·無》。

以前這首曲子是玉山書院演武大會的時候，衆人一起唱的曲子，被藍田縣大鴻臚朱存機發現之後，就重新編曲，編舞之後，就了藍田縣的《迎賓曲》。

朱存機曾經帶著多達百人的班子去玉山專門給雲昭演示，想請雲昭提點意見。

雲昭也很喜歡這首曲子，看過之後就提了一個意見，那就是把舞蹈的人全部換男人！

他實在是不了，朱存機把這首悲壯，深的《秦風·無》給弄靡靡之音。

弄明白雲昭的意思之後，朱存機第二天就重新邀請雲昭審閱，這一次，果然大氣磅礴，尤其是新添加的壎聲，胡笳聲，將這首曲子演繹的悲壯而深。

雲昭看完舞蹈之後還曾笑話朱存機，有話就明說，以後不準再這樣試探他。

演奏這首曲子的時候，馮英坐的筆直，跪坐在他是後的錢多多還隨著衆人一起唱了一遍。

大廳中的每個人都給了這首曲子足夠的敬重。

儺戲上場的時候，馮英就把手朝後一抄，錢多多就趴在膝蓋上了，顯得可，可是，馮英自己卻坐的筆直，雙目盯著場上的千變萬化的儺戲全心的投觀看。

腰間的被馮英抓著，錢多多彈不得，只好咬著牙低聲道：“你要幹什麼？放我起來，這麼多人都看著呢。”

馮英似笑非笑的道：“你就是一個狐子，怎麼了，害怕別人知道你是狐子？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一個禍國殃民的狐子。”

“你弄疼我了。”

“有本事你喚兩聲來給我聽聽！”

錢多多果然不肯喚，卻把雙手按在馮英前，還表現出一副款款深的模樣，深的瞅著坐的筆直的馮英，似乎在埋怨，只顧著看儺戲而忘記照顧這個絕世人。

“你要是再不鬆開，我就抓你的！”

馮英鬆開了錢多多的腰，錢多多趁機坐起來，恰好看到儺戲結束了，就笑呵呵的對在場的士子們道：“知道你們是什麼德行，彆著急，你們喜歡的人兒馬上就要出來了。

來，諸君，飲甚！”

在場的士子發出一聲鬨笑，而後便與長安的員以及玉山書院的諸位先生一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全場就馮英沒有彈，含著笑意看著在場的人飲用了一杯酒。

代表著雲昭坐在這裡，按照大明酒宴禮儀，等錢多多邀飲三杯之後，大鴻臚邀飲三杯之後，玉山書院山長邀飲三杯之後，他纔會提起酒杯邀飲一次。

也就是因爲有這個禮儀在的緣故，徐元壽纔對代替雲昭過來的事，有些生氣。

在徐元壽看來，主君的威嚴不可侵犯，尤其是現在，藍田縣早就不能被稱之爲一個縣了，雲昭還如此放縱他的兩個老婆胡鬧，這是非常不好的。

他準備等這場歌舞宴會結束之後，就去找雲昭理論，順便再去找雲娘，要管束一下這兩個被雲昭寵的無法無天的人。

藍田縣既然是一個講規矩的地方，那麼，雲昭首先就要做到。

朱存機知曉眼前這兩個最尊貴的客人是個什麼貨，既然能帶著甲士過來，就說明是經過雲昭允準的，既然是雲昭的意思，他自然就要把馮英當做雲昭本人來對待。

不管是出自什麼原因，他都要這樣做。

長安府的員中或許有那麼幾個看破了這件事，不過，大家都浸場多年，這點事對他們來說自然知曉該如何應對。

書院的學子們在見到馮英的第一眼，就認出來是誰了，既然大姐頭們喜歡玩耍，這羣唯恐天下不的混賬門更是積極配合。

顧橫波是近距離看過馮英的人，僅僅看馮英的步態，以及淡淡的脂香氣就知曉馮英是一個人，真正的雲昭並沒有來。

此時，與寇白門一樣，心頭極爲焦急，生怕冒闢疆他們這個時候衝出來……

卞玉京，董小宛以及明月樓中的人才是真正的糊塗。

不知出於什麼心態，看到錢多多在大庭廣衆之下倒在雲昭懷裡的模樣，們居然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那個由老鴇子轉換管事的傢伙，站在幕後，指著錢多多不斷地給其餘歌姬們講解，怎麼才能讓六宮黛無。

寇白門的吳歌，顧橫波的越舞，卞玉京的墨袖，董小宛的琴技，果然不同凡響，即便是專門來找茬的錢多多也爲之鼓掌。

就在四人再次出場謝衆人的時候，房頂上忽然出現一個黑人，大喊著今日就要爲大明除的口號，從房樑上縱越下來，並第一時間甩出了自己手裡的長刀。

突兀的變化讓大廳中一團，書院學子紛紛出手，無奈沒有趁手的兵刃，只能抓著面前的果盤向刺客丟了過去。

至於大鴻臚朱存機更是被嚇得魂飛天外，刺客從他畔掠過，竟然忘記了害怕。

馮英一隻手將錢多多拉到後，面對盤旋飛舞過來的長刀並無半分畏懼之心，居然甩甩袖，讓袖包住手掌，探手捉住了那柄飛過來的長刀。

長刀手，赫然定住，馮英捉住刀柄慨然站起，用長刀指著還沒有撲過來的刺客道：“拿下！”

玉山大書房裡出現了難得的閒暇。

韓陵山吃了一口豆子道：“你真的不擔心曹化淳派來的刺客害了你老婆？”

雲昭淡淡的道：“馮英穿了甲，還向我保證說，不給刺客靠近的機會。”

“這樣你就放心了？”

雲昭搖頭道：“還是不怎麼放心，錢多多說會幫著馮英盯著刺客的。”

“你就不擔心人家用火藥？”

“所以，們把這場歌舞宴會安排在了荷花池，而不是明月樓，”

“你還是擔心啊。”

“我不擔心。”

“不擔心？你今天批閱的文書中有兩份弄反了。”

雲昭搖搖頭道：“江南果然人才凋零的厲害，被人家如此利用都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