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高智商人羣中沒好人

逃難出城的人很多，韓陵山自然加了這支隊伍。

開春時節，正是野們紅眼的時候，這時候獨自一人上路不是一個好主意。

後的赫圖阿拉依舊濃煙滾滾，火沖天，看來，西克騰沒有找到蘇合泰，就把所有的怒火發泄在這座小城裡了。

走了半天之後，一支建奴騎兵出現在地平線上，韓陵山跟其餘的建州人一樣，齊齊的發一聲吶喊，朝騎兵隊伍衝了過去，一些上了年紀的建州人拉住騎兵戰馬繮繩，就開始哭訴。

韓陵山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結果，他聽到了七八個版本的荒誕故事，其中，最荒誕的故事就是——大明軍隊突襲了赫圖阿拉！

騎兵將領一聲令下，這些騎兵又匆匆的奔跑起來。

韓陵山跟所有建州人都站在高坡上目送他們遠去，希這支軍隊能夠把毀掉赫圖阿拉的魔鬼殺掉。

赫圖阿拉與盛京之間，是大部分建州人生活的地方，逃難的人一路上不斷地找到了安的地方，這支隊伍也在急劇的變小。

走了兩天之後，大路上只剩下韓陵山一個人揹著一個不大的包袱踽踽獨行。

他通過親試驗後發現，小軍隊突襲建州人大後方是完全可行的。

玉山書院裡有很多人都能完這個任務。

後來的人甚至不用像他一樣千里跋涉，只需乘坐一艘海船就能爲所爲。

大明初年，朝廷在遼東海邊設置了金州衛、復州衛、海州衛、與蓋州衛，這與大明朝有一支強大的海軍是分不開的，如果大明海軍不廢棄，如果這些靠海的邊城重地不丟失，努爾哈赤莫說在建州衛崛起了，就是想生出一點不軌的心思，也會被大明朝海軍教訓的老老實實。

一個文龍，在朝鮮金州的皮島上，收攏了一些流民，流寇，就擾的建州衛犬不寧，如果……韓陵山嘆了口氣，決定回去之後，就跟雲昭好好商談一下加強海軍建設的事。

想到這裡，他再次回頭看了一眼赫圖阿拉方向。

兩天了，西克騰這羣離開了黑林子的野人們應該已經被建州騎兵給殺乾淨了吧？

自己當初給西克騰策劃的時候就告訴他，破城之後就立刻遠遁回黑林子，這是一個很完整且有效可行的計劃，從野人們在宮室中的表現來看，他們可能不想回去了，畢竟，赫圖阿拉對於這些野人來說，實在是太富裕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羣素質跟不上，該死純粹是自找的。

這些天從赫圖阿拉前往盛京的信使他看到了很多，也看到了從盛京前往赫圖阿拉的信使跟軍隊。

信使們行匆匆，軍隊也是全部輕裝，一人雙馬，每一個人的神都非常的匆忙。

韓陵山不知道被自己死的那八個人到底是什麼份，從們從容就死的態度來看，份好像不太低。

份不低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他來遼東本就是爲了證明這裡並非是鐵板一塊無懈可擊的，是一個可以隨時襲，攻擊，殺戮的地方。

這一次他是一個人來到了遼東。

下一次，或者是他，或者是別的兄弟帶著大隊人馬過來。

土地太大，人數太，本就是建州人最致命的地方。

向的白雪已經有了融化的跡象，一些在去年深秋來不及枯黃就被冰封的碧綠樹葉顯了出來，不過，有一些正在迅速變黃。

最先回到遼東的不是大雁，而是天鵝，這些長脖子的麗生，如今正在天空中振翅飛翔，等它們抵達北海的時候，大地上的白雪也就該完全融化了，冰封的大河，湖泊也該解封了。

韓陵山相信，人是世界上最堅強的一種生，死了，毀滅了，總能再次聚集，再次生髮，再次迎接新的毀滅，這就是人的宿命。

“福王不肯給錢，還說李洪基之所以沒來是因爲賊寇們知道本就攻不下，與我們在伏牛山做的事沒有任何關係。”

錢已經換上了春衫，月白的袍子邊角繡滿了花朵，給人一種花團錦簇的覺，如果換一個穿這樣的衫，一定會有很多種不好的解釋，或者形容詞。

穿在錢上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畢竟，他的那張臉就是最豔的一朵花，當然需要一些別的花朵來襯托一下，就像錢多多那件百鳥朝子。

“那是你的事，我只要錢！”

柿子樹上已經沒柿子了，雲昭不擔心錢吃柿子噁心他。

“所以，我綁架了福王世子，這個事你要幫我背。”

錢自然不是來找雲昭訴苦的，他是來找人背鍋的。

“那就砍掉福王世子的一隻手什麼的送給福王，讓他明白，我們既然出了力氣，他就必須付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怕事弄僵了不好，就剃了福王世子的頭髮，還給了福王，據說他現在正在籌錢，還請秦王幫忙從中說和，不過呢，很可笑，他想討價還價。”

雲昭沒有繼續聽錢絮絮叨叨的想法，揮揮手示意他趕滾蛋，過一會，獬豸會過來，他們會一起去玉山書院，在沙盤上演練一下，看看洪承疇去了遼東之後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趁著還有一點時間，他理完公文之後，還要去看兒子。

“二十六萬人中間有四萬七千多人是識字的，最妙的是其中有六百多個婦人居然也是讀過書的，政務司的去查驗過，勝任先生職位的子就不下四百人，這是一個很大的發現。

我們藍田縣的那羣夯貨們，固執的令人很想揍他們一頓，男孩子上學就是天經地義的，孩子就該留在家裡幹活，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問起來就一個藉口——子不該拋頭面。

現在好了，有了一批先生，他們如果再不把孩子送去學堂，我真的會打人的。”

錢探手去捉這個政務司的的頭髮，卻被人家一把打掉，且鄙視了他一眼。

雲昭頭都不擡的回答道：“你早該手打他們了，現在打都有些遲了，跟關中人講道理你是怎麼想的。”

政務司何棠花取回雲昭剛剛批閱的文書抱在懷裡道：“那好，我以後能手就不跟他們講道理了，另外，你小舅子總是在調戲我，你應該管管。”

雲昭搖晃一下僵的脖子道：“你可以遵循上例。”

錢嘿嘿笑道：“你沒看戲文裡總是有一個貪花好的國舅爺嗎？沒我不熱鬧啊。”

政務司冷笑道：“我記得戲文裡面那個貪花好的國舅爺不是被殺，就是死的慘不堪言，我以爲，你應該引以爲戒纔好。”

“滾出去！”

雲昭煩躁的吼了一聲，兩個討厭鬼就你拿肩膀撞我一下，我拿肩膀撞你一下的勾勾搭搭的出去了。

楊雄瞅著遠去的兩人背影對雲昭小聲嘀咕道：“儘管我知道他們兩個一個是毒蛇，一個是母蜘蛛，不過，他們這個樣子您就不擔心嗎？”

雲昭道：“錢不會幹這種吃虧事的！”

楊雄愣了一下道：“我以爲吃虧的會是宣教的何棠花！”

雲昭滿含深意的看了楊雄一眼道：“如果你長錢的樣子，你就會發現人其實很可怕。”

楊雄呵呵笑道：“也對，食也，飲食男都一樣，縣尊，書監的魏大同把文書給發錯了，好在覈對的時候發現了問題，已經糾正過來了，就是發出去的文書用了兩天才追回來。”

雲昭嘆口氣道：“所以你跟我說笑就是爲了幫魏大同說話？”

“魏大同一向恪盡職守，這一次實屬意外。”

“去政務司待職吧！我這裡容不得出錯。”

楊雄點點頭迅速去辦事了。

雲昭把最後一份文書看完了，用了印鑑，洗掉了手上的墨漬，就匆匆去了後宅。

自從回來之後就沒見過孩子，兩個孩子都被錢多多跟母親帶著去了湯峪山谷沐浴，這一會應該已經回來了。

剛剛進到後宅，就發現後宅熱鬧了很多，不像前兩日那麼冷清。

回到臥房，錢多多靠在錦榻上安靜的看書，兩個孩子則待在自己的搖籃裡睡得香甜。

錢多多張開雙臂，雲昭就抱住了，將頭放在的頸項間深深地呼吸，馥郁香氣令人春發，正要進一步的時候，就聽錢多多低聲道：“裝睡呢。”

雲昭轉過頭，果然發現有四顆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正全神貫注的看著他們。

雲昭呵呵一笑，就來到孩子們的邊，以爲兩個孩子會迫不及待的讓他抱一下，誰知道，兩兄弟居然不約而同的臉朝下，用溜溜的屁.對著他。

這就很無所謂了，親不到臉，親一下屁.也不是不。

纔跟孩子們鬧一團，就聽錢多多輕聲道：“下月初六雲慧，雲豔就要下聘了。”

“娶們的倒黴鬼是那兩個？”

“盧象升的長子，盧聲，洪承疇的長子，洪世明。”

“你確定的人選？”

“沒錯，這本來是我的職責。”

“雲慧，雲豔滿意嗎？”

“這是我能給們找到的最好的婚配對象，不滿意也必須滿意。”

雲昭長嘆一聲道：“我覺得你這是在製造怨偶。”

錢多多笑道：“無所謂，只要對雲氏有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