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里奧吞嚥了一口唾沫，有些絕。

一個船長不能掌控一艘船，纔是真正的災難。

可是，這艘船屬於遙遠的藍田縣大領主的，船上有超過八的人是漢人，只有數的夥計是他的人。

所以，他本就無法真正的指揮這艘船。

“士，所有的阿拉伯海盜都是羅薩·海雷丁的徒子徒孫，他們兇悍，蠻橫，把這片海洋當做自己的牧場，只要是出現在這片海域的船隻都是他們的放牧的牛羊，他們在地中海邊上不但搶劫了教皇的財寶，還一次劫掠了六千個人做奴隸。

他們還劫掠了無數的妙齡安置在一座海島上供他們樂，他們殺人如麻，被稱之爲地獄魔鬼，相信我，麗的士，你絕對不想跟他們打道的。”

韓秀芬看了馬里奧一眼道：“馬里奧先生，想想你的海深仇，想想你回到威尼斯之後要面對的敵人，我相信，如果你現在遇到困難就想逃走，我想，你在威尼斯遇到困難一樣會逃走。

準備作戰吧，我們的船差不多是他們的兩倍大，我們還有二十五門火炮，我們更有強大的藍田縣甲士，或許我們不擅長跳幫作戰，不過，你要相信我們，這裡的每一個藍田人都是世上最強大的武士。”

馬里奧低下頭沉思片刻道：“你們負責守衛，我帶著水手負責跳幫作戰。”

韓秀芬道：“等他們都跳過來之後，你們再去，保護好你自己，我們需要你帶領我們抵達遙遠的歐洲。”

馬里奧答應一聲，換上了韓秀芬丟給他的甲，取出自己的長劍，站在韓秀芬邊看著那艘船飛速的靠近。

或許是這些海盜在海上打劫的次數太多，太順利了，當藍田號還沒有打開炮門，出黑的炮口之前，他們以爲這是大羊。

一大羣人站在船頭揮舞著刀劍大聲的朝他們呼喊，距離還很遠的時候，就有海盜迫不及待的朝他們箭，嚇唬他們。

“這些人並沒有過真正的軍事訓練。”

劉明亮用遠鏡看了好長時間之後對韓秀芬道。

“你覺得他們能拿來練手嗎？”

“可以，他們人數在一百人左右，數目不多不正合適。”

韓秀芬對馬里奧道：“沒看見他們有火炮。”

馬里奧哭笑不得的道：“他們畢竟是海盜……不是海軍！”

“阿拉伯人的海軍很強大嗎？”

“羅薩·海雷丁很恐怖，不過，他已經死了。”

“哦，那就沒關係了，可以作戰，全上甲板！”

馬里奧瞅著韓秀芬道：“我們現在應該丟下防護網，還需要十個左右的人跳進海里去，掌舵的還要掌舵，帆的人還要帆，剩餘的人手才能跟你上甲板。”

“爲什麼呢？”

馬里奧再也不了了，揮舞著雙臂大道：“海盜船就要過來了，這時候你才問我海上作戰的常識？”

韓秀芬瞇著眼睛道：“沒關係，你知道的，我非常善於學習。”

馬里奧在口畫了一個十字虔誠的向上帝祈禱，他希自己能僥倖逃命，還有機會回到威尼斯，完自己的復仇大業。

海盜船終於追上來了，韓秀芬已經能把對面船上的海盜模樣看的清清楚楚……果真是一羣沒沒臊的人，他們人人腦袋上都纏著頭巾，卻不喜歡穿服，能穿上子的人已經算是文明人了。

稀稀拉拉的羽箭過來，有一些還是火箭，韓秀芬擡手揮刀斬斷了一支羽箭，撿起斷箭瞅了瞅箭頭，就對劉明亮等人道：“別殺了他們，我有用。”

說完話就把斷箭丟進了大海里。

藍田號上一直沒有反抗，這讓海盜們非常歡喜，他們以爲這些該死的商人已經被他們嚇壞了。

於是，第一時間便有無數的鉤子從對面船上丟過來。

奧斯曼人的船比藍田號矮了許多，可是，這些攀援鉤鎖的奧斯曼人卻迅捷的如同一隻只黑的猿猴。

第一個爬上藍田號的奧斯曼海盜還沒有來得及從上取下刀子，就被韓秀芬單手住了咽。

從這傢伙上奪過彎刀看了一眼順手丟在地上，重重的一拳砸在這個海盜的太上，隨即，就把海盜也丟在甲板上。

認真的瞅著這些人甩鉤子，爬繩子的模樣，也認真的看著馬里奧抱著一繩索猿猴一般朝對面的船隻過去，還特意聽了馬里奧在空中發出的毫無意義的喊聲。

一顆頭顱骨碌碌的滾到韓秀芬的腳下，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剛剛砍掉對手頭顱的甲士，撿起那顆頭顱順手丟進海里，甲士見狀，也迅速的把沒頭的也丟進海里。

這邊的戰況也就這樣了，船上出現了甲士，這本就是不合理的，而在甲板這種狹小的地方，甲士與赤的人戰鬥，幾乎沒有戰敗的可能。

等到藍田號已經結束了戰鬥，馬里奧在對面船上依舊與敵人殺的難解難分。

“會爬繩子了嗎？”

劉明亮問張傳禮。

張傳禮笑道：“我們一起試試吧，我也想見識一下海盜船到底是一個什麼模樣。”

於是，一大羣漢人水手就隨著劉明亮，張傳禮兩人從海盜沒來得及砍斷的繩索上到了對面船上。

這是一場毫無戰意義的戰鬥，來的迅速，結束的也非常迅速，劉明亮等人到了海盜船上，那些海盜也就跪地投降了。

沒有人跳海逃生，在這個地方，跳海逃生等於自殺。

馬里奧極爲興，衝著韓秀芬道：“麗的士，我們佔領了一艘海盜船。”

韓秀芬指著那艘海盜船對劉明亮道：“去掉這艘船上所有不需要的東西，我只要船帆跟船舵，我要這艘船爲我們的訓練船。從明日起，我們必須流上船，控這艘船，並且利用這艘船完我們需要的所有海上作戰的訓練科目。”

馬里奧愣了一下道：“這艘船能換來不金幣。”

韓秀芬道：“訓練好了戰士，我們會有更多的金幣。”

在海上，勝利者擁有一切，有了這些剛剛從海盜轉的海上奴隸，清洗甲板等所有活計都有了人幹。

這些奴隸白日裡脖子上綁著鐵鏈在藍田號上幹活，到了晚上，他們就會被攆到海盜船上過夜。

他們不僅僅要幹活，有時候還要扮演作戰的對手。

韓秀芬對訓練的要求很嚴格，不僅僅自己在這段時間裡變了一個黑胖子，劉明亮，張傳禮等人更是從一個白面書生，變了糲的海盜。

訓練是嚴酷的，所以，阿拉伯海盜的損傷速度是驚人的，馬里奧以爲韓秀芬等人都是仁慈的文明人。

當他看到每天都有因爲訓練致死的海盜被丟進大海，就對韓秀芬等人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也因此開始憂慮自己留在藍田縣做人質的妻子跟那一對兒的安危來。

“不認真，就是死！”

韓秀芬擡手砍死了一個倒地的海盜，其餘驚駭的海盜，這才驚慌的爬起來，繼續把鐵鉤往藍田號上丟，然後再跟猿猴一般向上攀爬。

氣力不濟的人會掉進海里，爬上藍田號的海盜還要與甲板上的水手作戰，儘管他們手中全是木質武，他們依舊全力以赴。

劉明亮練地控著海盜船對韓秀芬道：“他們的存在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也學會了控船隻，當然，僅僅是控而已，想要爲一個好的船長，我們還差得遠。

我們雖然會牽星觀測航線，可是，這東西太略了，對於船長個人的主觀判斷要求太高，這需要時間積累，不可能一蹴而就。”

“慢慢來吧，再難也要學會，這些天以來，我跟馬里奧討論了他曾經說過的那個羅薩·海雷丁的故事，我整理之後發現。

這個人絕對不僅僅是一個海盜王這麼簡單，他的羅莎王朝雖然在歐洲沒有一寸領土，可是，通過劫掠，他們幾乎控制了地中海上的貿易。

通過劫掠，他們獲得了財富卻不用管理人民，這是真正的沒本錢的買賣啊。

以前的時候縣尊曾經提出過一個“強盜理論”用來證明李洪基這些人的起義是沒有出路的。

可是，通過羅莎·海雷丁的事蹟我發現，通過劫掠一樣可以做到國富民強，只不過，劫掠的對象不能是本國人，戰爭也不能發生在本國，我擬定了一個策略做——吸策略，裡面完整的闡述了我的這一理論。

我以爲，當我們爲大明的主人之後，在國我們要輕徭薄賦，鼓勵生產，發展商業，鼓勵開通商道，將國家稅收的重點從土地向商業轉變，降低土地的真實價值，鼓勵人們耕海牧漁，跟鼓勵人們離開大陸探索未知的區域，從那些原始人手裡奪取我們需要的財富。

迅速完國家的原始積累，只要我們從一開始就佔優，那麼，只要自己不犯錯，我們就能永遠的強大下去。”

劉明亮，張傳禮兩人深深地看了韓秀芬一眼，暗自嘆息。

這就是玉山書院前十名的能力……

同樣的出海，走了一樣多的路，經歷了同樣的艱難困苦，得到的收穫卻是截然不同的。

跟韓秀芬相比，他們兩人覺得自己這一路上吃的苦，似乎白吃了。

有的詩人見到高山，就會誦出千古流傳的名句，有人的看到高山，除過能說一句‘這座山真他孃的高’之外，再無所得。

大海能讓人心開闊，可是，那是要分人的……大海能讓韓秀芬這種人本來就開闊的心變得更加宏大，卻不能讓他們兄弟兩個的眼界有任何的變化。

“海賊之王？”

韓秀芬絕對沒有爲海賊之王的心思，只想如何利用腳下的大海讓它爲大明世界服務……

“所以呢，趁著我們還沒有進紅海，還沒有從埃及踏上陸地，我們要積累到足夠多的財富。

僅僅憑藉我們船艙裡的貨，我不認爲變賣這些東西之後獲得的財富可以維持我們在歐洲的花用。

這些僅僅是我們的本錢，我們需要更多的財富，需要僱傭更多的人，我不介意在踏上陸地之後僱傭一支騎士團來爲我們服務。”

韓秀芬見兩個部下的思想似乎有些跑神，就敲敲桌面讓兩人認真的聽講。

“這裡的海盜很弱小，很落後，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從他們手裡獲得我們需要的所有……”

劉明亮，張傳禮一起點頭道：“你下令，我們去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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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昭從睡夢裡醒來的時候，卻捨不得彈，錢多多就窩在他的懷裡睡得香甜。

瞅著平緩的呼吸吹了自己的髮梢，雲昭臉上就浮起一笑意——薄薄的毯子底下藏著一怎麼樣令人神魂迷醉的——他是知道的。

清晨時分的男子總是衝的，雲昭的呼吸才變得了一些，錢多多就睜開眼睛笑瞇瞇的看著他。

原來，醒來的比雲昭更早一些。

“妾弱……”

錢多多發出小貓一般的呢喃音。

“我終於明白了，‘春宵夜短日高起，君王從此不早朝’的所有含義了。”

“你說我是一個狐子？”

“狐子沒什麼不好。”

“可是，你的朝政總要理的。”

“藍田縣從來就不是我一個人的，有無數的人在爲藍田縣心，有無數的人如今還在外邊爲藍田縣奔波，這是我的幸運，也是藍田縣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