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決定不裝了,放下墨條道:“既然很重要,你還是去見見的好。”
雲昭笑著對徐五想道:“既然多多說了,我們就見一見?”
徐五想笑道:“那就定在後天下午,特意給你騰出一個半時辰的空閒,你們應該有的聊。
此人來我玉山已經兩月有餘,想必該看的已經看了,該聽的也聽了,此時見縣尊應該是下決斷的時候了。
別看此人年輕,我們卻能通過此人吸納江南才子,玉山書院也需要一些新來補充。”
雲昭搖頭道:“沒有經過大浪沖刷過的人不足大用。”
徐五想道:“那就把他放進大浪裡涮涮?”
雲昭冷笑道:“全部丟進去,泡了,醃出滋味了再說。”
徐五想點點頭,就毫不猶豫的轉離開。
錢多多一把拍掉雲昭探過來的爪子再一次掐著雲昭的脖子道:“你願意把自己丟進建奴布木布泰的糞坑裡涮涮也就是了,爲何要把我牽涉進去?”
雲昭攤攤手道:“這都是你弟弟的主意,關我屁事。”
“把我寫怨婦也就罷了,爲何不寫馮英?”
“寫書的人跟馮英不!你長得這麼妖孽,要不是不寫,太浪費了。”
“你看過這本狗屁的《猛英雄傳》嗎?”
雲昭搖搖頭。
錢多多無力地靠在雲昭懷裡捶打兩下道:“太噁心了。”
雲昭笑道:“噁心你還看?再說了,不噁心怎麼能讓黃臺吉發怒呢?”
錢多多無力地道:“在這本書裡我就是一個可憐蟲,眼看著你跟人家千里傳,只能傷心落淚,我是這樣的人嗎?”
雲昭捉住錢多多的手低聲道:“怎麼,還有十天就要嫁人了,心裡覺得不安?”
錢多多嘆口氣道:“我不知道怎麼當好你的妻子。”
雲昭道:“你很啊。”
錢多多不耐煩的道:“我,我知道。”
雲昭笑道:“這就足夠了呀。”
錢多多嘆口氣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撒潑,我也喜歡跟你撒潑,親之後就不能這樣做了。”
“親之後依舊可以啊,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錢多多站起瞅著雲昭道:“錢多多跟雲錢氏是不一樣的。”
“你本來不姓錢,水湛湛這個名字其實很好聽。”
錢多多笑道:“我也不水湛湛,我姓蘇,名如水。不過,我喜歡錢多多。”
雲昭很想安一下這個隨便起名字的子,這個子卻跳著離開了,不給他佔便宜的機會。
雲昭嘆了口氣,背靠在椅子上,瞅著窗外白雪皚皚的玉山,剛剛被錢多多挑逗起來的心火也慢慢熄滅了。
大明現如今的環境很難讓人愉快起來。
在他以前的世界裡,蝗災就是一個巨大的笑話……
可是,在山西,當蝗蟲鋪天蓋地般的飛過來的時候,雲昭骨悚然……
他清晰地記得自己鎧甲上爬滿蝗蟲的覺,他甚至能到戰馬心中的驚恐。
當他們從蝗蟲羣裡衝出來之後,戰馬上的髮甚至都被蝗蟲咬掉了很多,許多戰馬屁後面只剩下一截的禿尾,至於尾上的馬尾,已經被蝗蟲當做食給吃掉了。
在蝗蟲還沒有到達的地方,七月裡的樹木植還鬱鬱蔥蔥,在蝗蟲的飛過的地方,只剩下黃土。
蝗蟲起於塞外……進山西之後一路向東飛。
有方士說蝗蟲乃是冤魂所化,是無數得不到超度的惡鬼化作蝗蟲爲禍天下。
不知怎麼的,雲昭忽然想起那些幾乎讓桑乾河斷流的蒙古人的。
如果蝗蟲真的是冤魂所化,那麼這些蝗蟲裡,一定有土默特川蒙古人的魂。
傳說中用鴨來對付蝗災就是一個笑話……當蝗蟲鋪天蓋地般飛過來的時候,莫說鴨,哪怕是猛虎也會落荒而逃。
雲昭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蝗蟲,指頭長的蝗蟲能把鎧甲打的啪啪作響,打在皮出,就會出。
可憐的農夫站在農田裡絕的揮舞著樹枝想要驅趕走蝗蟲,想要保護住自己珍貴的秋糧,可惜,都是徒勞的,蝗蟲飛過,穿著破爛衫的農夫就了一個人。
至於地裡的兩寸長的秋糧苗子,一瞬間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蝗蟲吞噬禾苗發出的沙沙聲,如同厲鬼磨牙。
在後世——蝗蟲對這片大地來說是一種食,是鴨珍貴的蛋白質來源,是一種用來提取有機質的寶,更是某些變態人士的寵!
著這裡,它就是黑白無常揮的鐵鏈,是死神揮的巨大的鐮刀。
山西完蛋了……河北完蛋了,如果冬日不能提前到來,河南安徽可能也會完蛋。
蝗災一般跟旱災是聯繫在一起的,而蝗災之後又會有水災,水災之後又會有大疫。
也就是說,過去的崇禎十年,雖然災害四起,卻是未來幾年中最好的一年。
這些事雲昭都不敢想,雖然他從史書上明明白白的看到了這個結果,可是,書裡面記載災難的時候只是聊聊幾筆,只有真正看到了,纔會讓人徹底的心寒。
災害——就是老天沒打算給人活路。
也不知道老天跟這大明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居然從天啓七年一直追殺大明到崇禎十一年……或許還不止。
雲昭瞅著眼前雄偉的玉山,虔誠的合十了雙手拜,不拜不行,雲昭不敢想這場蝗災落在藍田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
山西蝗災讓藍田縣的糧商們一個個喜笑開!
有了大災難,他們手裡的糧食就會漲價!
藍田縣的糧價一日三變!
糧價不是雲昭能控制的,這是災難導致的,更是一種市場規律。
這些年下來,藍田縣早就了西北乃至全大明數得上號的糧食集散地。
雲昭向市場投放了巨量的糧庫糧食,這麼多的糧食剛剛進到市場裡,除過糧店向百姓供應的平價糧食之外,剩餘的,不管有多數量,都會被人收購一空。
小小的藍田縣城,兩萬擔糧食進市場,連一點水花都沒有出現,更不要起到平抑糧價的目的了。
當藍田縣主簿發現這個問題之後,就果斷的停止了繼續向市場放糧食的行爲,只允許藍田縣百姓拿著戶籍購買自家食用的平價糧食。
所以,纔會出現藍田人端著大老碗蹲在自家門口吃著帶面,一邊瞅著那些上躥下跳的糧商們,一車車的向外運送糧食。
顧炎武就站在藍田縣最大的糧食市場上,眼前是堆積如山的糧食,是扛著糧食往馬車上裝的挑夫,是糧商們一張張油膩的笑臉。
顧炎武艱難的將頭轉過去衝著黃宗羲道:“太沖兄,這是末世景象嗎?”
黃宗羲搖頭道:“忠清賢弟,這不是末世景象,是盛世景象!”
顧炎武憤怒的指著這些糧商道:“就憑這些囤積居奇的商?”
黃宗羲神一般的凝重,搖搖頭道:“你應該慶幸,還有人願意把關中的糧食運去山西。”
顧炎武大聲道:“不能這樣,我們明日見到藍田縣尊之後,一定要向他說明這裡發生的事,如果他不能控制好源頭,等糧食到了山西就會價比黃金。”
黃宗羲冷冷的看著顧炎武道:“你憑什麼要藍田縣尊放棄藍田縣應得的利益?
他憑什麼要求治下的百姓爲別人犧牲放棄自己的利益?
就算藍田縣人悲天憫人,將這些糧食白送,你以爲這些糧商就會降低山西糧食的售價了?
忠清,我再說一遍。這就是我說過的——積累莫返之害!(黃宗羲經濟定律)
不人爲控制!
原本我聽說雲昭在藍田縣定死了佃租,定死了稅費,就想在幾年後來這裡看看,據我以往的觀察,每當有人降低了各種稅費之後,雖然在短時間裡有效,可是,隨著時間推移,稅費只會增長的比以前還要高。
可是,藍田縣的各種費用卻是在逐漸降低的,這違背了我以往的觀察,以前我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現在,看到這一幕我忽然明白了。
藍田縣百姓負擔的各種苛捐雜稅,都被這種大宗的生意給抵消了。
藍田縣百姓的支出費用其實還是上漲的,只是因爲藍田縣的各種利民策略給平抑掉了。
看的出來,藍田縣還是有高人的,這裡的事不是我們兩個書生能管的事,更不該是我們兩個跑到藍田縣尊面前,大言不慚的要他放棄。”
“山西災民呢?他們怎麼辦?藍田縣糧食很多啊!”
“我都說了,這裡的糧食是藍田縣百姓的糧食!”
兩人爭論著離開了糧食市場。
靠著糧食市場就是藍田縣最大的布帛市場。
黃遵錫指著一眼不到邊的布帛對顧炎武道:“天下間穿不上衫的人很多,你難道也要拿這裡的布帛無償的送給他們?”
顧炎武回頭看了黃宗羲一眼道:“天道不公!”
黃宗羲冷笑一聲道;“你該去給李洪基當軍師纔對!”
顧炎武怒道:“如果李洪基再聰慧些,再睿智些,再大度一些,再仁慈一些,當他的軍師也無不可!”
黃宗羲大笑道:“這就是天道難以解說的地方,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而奉有餘!
所以啊,只要是人,就要力爭上游!生命不止,鬥不息,稍有鬆懈,便會被天之道,人之道拋棄。
觀我大明,就是天之道在懲罰,人之道在後退,頹廢之勢已經全面顯,若還是不能力爭上游,大明,殆矣!”
兩人吵吵鬧鬧的穿過布帛市場,眼前的街道豁然開朗,這條街道上佈滿了銅,金,銀,玉店鋪,每一家的門面都極盡奢華之能,來往的人也不見了販夫走卒,也比前邊的市場安靜了許多。
黃宗羲邀請顧炎武上了一座茶樓,坐在臨街的座位上,用扇子指著那些帶著幕籬進進出出的富貴人家子弟道:“你能說他們的行爲是錯的嗎?”
顧炎武神黯淡,喝了一口茶水道:“大明凋敝,藍田興盛,這能說明什麼?”
黃宗羲搖著摺扇笑道:“看到這些,你應該歡喜纔是。”
顧炎武道:“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
黃宗羲笑道:“你應該歡喜!”
顧炎武道:“歡喜什麼?歡喜那個浪子佩戴了一方玉佩之後更加顯得氣度不凡?
還是那個人兒將一雙明月璫配在耳垂上顯得更加的國天香?”
黃宗羲嘿嘿笑道:“所謂極生,極生,便是此時模樣!大明凋敝便是極,藍田縣極盛便是生。
你看這氣生機,正是發之時,假以時日必能橫空出世!”
顧炎武安靜了下來,嘆口氣道:“然後,又是極生是吧?”
黃宗羲哈哈大笑道:“且讓我們先度過漫長的極生的過程,只要藍田縣的一且不能再繼續發長了,自然也就到了極生的時候了,天道迴,我們重新來過就是了。”
此間茶樓修建的奢華高大,兩人握著茶杯上了頂樓,放眼去,並沒有看到藍田縣的城郭。
這也是黃宗羲見到的第一座沒有城郭的縣城。
“藍田縣人都是如此自信嗎?連保護這些商家財富的城郭都沒有。”
顧炎武道:“現在全天下都在擔心藍田縣人衝出潼關進他們的地盤,哪裡會有什麼人敢打藍田縣的主意。
太沖兄,人人都說藍田縣軍卒戰力之強堪稱大明第一,你說他們爲什麼不能出兵拯救天下呢?
卻在塞上孤城與建奴戰,是不是有些裡外不分了,畢竟攘外必先安啊!”
黃宗羲嘆口氣道:“局面已經很清楚了,雲昭不會參與國的紛爭,他準備一心敵於域外。
我現在對雲昭非常的好奇,很想知道這個驕傲的強盜,野豬,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顧炎武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本印刷的線裝書遞給黃宗羲道:“看過此書你連雲昭喜歡什麼樣的行房方式都會知曉!”
黃宗羲接過這本《猛英雄傳》迅速的翻看了一陣子,須大笑道:“雲昭意修建銅雀臺供養布木布泰?如此一來,他恐怕已經了建奴必殺的第一人了吧?”
顧炎武淡淡的道:“有人從中看到穢,有人從中看到獵奇,也有人從中看到了雲昭的一片苦心,更有人從中可以看到雲昭的龐大布局。
他在矮化建奴,讓我大明人不再對建奴畏之如虎,如果把此書看,甚至能從中看到建奴僞朝廷的佈局。
是一本奇書,格局方面大過蘭陵笑笑生的《金瓶梅》,值得珍藏!”
“你的意思是說,這本書是在雲昭授意下書寫的?”
顧炎武冷笑道:“沒有經過雲昭默許,沒人敢在藍田縣如此糟蹋雲昭的名聲。
他倒是大度的不在乎譭譽,卻從此讓人對英雄了幾分敬意,如果他日後登上九五之位,空怕也會被人看輕,畢竟,人們不能一邊拜他,一邊在心中幻想他在牀榻上的雄風,那樣會毫無莊嚴肅穆之氣!”
黃宗羲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如果書中果然出這等消息,那麼,雲昭此人很可能會創造出一個全新的大漢國度。”
黃宗羲迫不及待的開始看書,顧炎武卻不願意在這裡逗留,拖著專心看書的黃宗羲離開了貴市子。
偌大的一座藍田縣城就像是一張攤開的大餅。
這裡幾乎已經不適合居住了,到都是商鋪,到都是人羣,無數的貨堆積如山,賣之聲充斥著整個城市。
走到騾馬市的時候,黃宗羲終於被騾馬糞便的惡臭從書裡拖了出來。
擡頭瞅著幾乎是一無際的騾馬市掩著口鼻道:“雲昭果真把整個土默特川的牛羊都帶回了關中?”
顧炎武對騾馬屎尿的氣味並不反,瞅著滿滿當當的牛羊騾馬,笑著對黃宗羲道:“這纔是真正的富足,如果這些耕牛……”
不等他把話說完,黃宗羲就打斷他的話。
“這些牛隻能殺來吃,想用這些牛當耕牛,你是在做夢。”
顧炎武尷尬的一笑道:“吃也不錯,我們買一頭回去宰殺吃,好在信中跟秭歸他們吹噓一番。”
“你要把復社中人都拉來藍田縣嗎?”
顧炎武雙手背在後悠悠的道:“這裡的風不如江南,卻自有一子西北豪氣。
我一直在說,江南的脂氣太盛,我復社中人沒有真正做過幾件利國利民的事,卻在畫舫,樓船上闖出偌大的名聲。
某,深以爲恥!
若他們不能拋棄揚州的十里繁華,我願從此割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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