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嬈和圓姐兒在這個時候登門,可是讓姜家眾人驚了一驚。
陸氏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得了消息之后就一路往外院趕,總算在垂花門口迎著了姜嬈和圓姐兒,一只手拉著姜嬈,一只手拉著圓姐兒,陸氏上下打量了好幾遍,直到確定們都沒事,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你這孩子,要回來也不讓人遞個信兒,還趕在這個時候回來,可把我嚇了一跳!”陸氏有些埋怨地道。
姜嬈連忙挽了陸氏的手:“母親,是我思慮不周了,圓姐兒上次在云來居吃了一頓飯,說是喜歡云來居飯菜的味道,正好今兒也沒什麼事,我就想著帶圓姐兒去云來居吃頓飯,這不是還有點事想與您和父親說嘛,就直接回來了,倒是忘了知會您一聲……”
只要姜嬈和圓姐兒沒事,陸氏當然不會挑姜嬈的理。
事實上,能見著兒和外孫回來,再高興不過呢。
“有什麼事要與我和你父親說?”陸氏笑著問。
姜嬈賣了個關子:“等會兒見著父親了再一起說,對了,大哥最近沒準備外出吧?”
姜延和陸氏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便是還算不上年邁,但也不能與年輕的時候比,已經有些不住長期出門在外了,所以從前兩年開始,姜延就開始漸漸把手頭的事都放手到了姜繹的手里。
姜繹和姜嬈從小就被姜延和陸氏帶著滿大安朝跑,現在到他帶著自己的妻兒到跑了。
陸氏聞言搖了搖頭:“最近也沒什麼需要他往外跑的事,對了,從嶺南那邊剛到了一批荔枝,我留了幾筐新鮮的自己吃,正準備今兒讓人送去侯府呢,你回來了倒還省事了。”
京城離著嶺南路途遙遠,這荔枝一路上又都需要用冰才能保存,所以荔枝在京城可謂是極為稀罕,每每都能賣出天價來。
當然,對于姜家來說,這每年都能吃到的東西,也算不得有多稀罕就是了。
姜嬈聞言點了點頭,道:“好,等我走的時候一起帶回去。”
說話的功夫,也就到了主院。
知道姜嬈和圓姐兒來了,姜延以及姜繹一家都已經等在了主院的正房,這會兒見著姜嬈三人進屋,幾個人的視線便都齊刷刷地落在了姜嬈的上。
陸氏笑道:“沒什麼事兒。”
眾人這才放心了,連忙笑著招呼姜嬈和圓姐兒過去。
寒暄之后,姜嬈才說起了正事。
“父親,大哥,有一件事……”
將隆譽帝想要在秋闈之前召開文會的事說了一遍。
“皇上想要收攏天下學子的心,咱們姜家皇室關照多年,自然該時時想著為君分憂,拿些銀子出來將這文會辦得漂漂亮亮的也是應該。”姜嬈道。
姜延和姜繹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姜嬈能想到的,他們自然也能想到,這種對姜家有利而無害,只需要花點銀子的事,他們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
“除此之外,我還另外向明遠提了個建議,若是這事能的話,那咱們姜家就不只是出點銀子,還能做不的事。”
姜嬈將自己的提議說了一遍。
姜延幾人看著姜嬈,一時有些無語。
陸氏一指頭點在姜嬈的額頭上,“你這丫頭,后宮尚且不得干政,你說你摻和這種朝中大事做甚?”
姜嬈不以為意:“我也就只是與明遠說了而已,難不明遠到了皇上跟前,還能特意點出來這話是我提的?”
對于隆譽帝而言,他知道他的臣子在替他分憂就行了,哪里會追究那麼多?
“爹,娘,大哥大嫂,你們就放心吧,這事兒怎麼也牽扯不到我的頭上來,我只不過是一個宅人而已,哪里懂這些朝廷大事呢?”姜嬈道:“我只是想著,咱們姜家看起來是花團錦簇,但實際上也是如履薄冰,誰知道哪一日就會惹了皇上的不快,被人當豬給殺了,與其如此,不如早早的就往皇上那邊靠,這次幫著皇上收攏人心,往后遇著什麼天災人禍,再主站出來帶頭捐點銀子,咱們如此識趣,又有當年太、祖皇帝的話在,皇上總不至于拿咱們開刀。”
姜家眾人都知道,姜嬈并不是多慮了。
姜家的豪富大安朝人盡皆知,在皇室的照拂之下這麼多代累積起來的財富,外人便是猜不出的數額,但也一定知道那定是個天文數字。
可手里握著大筆銀子,偏偏背后又沒有權勢,這本就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
在這皇權至上的年代,別說是姜家這種無權的商賈了,就算是朝中大員,若龍椅上那位一定要辦,不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所以,對于如今的姜家而言,能有機會撒些銀子出去,反倒是好事。
這些,姜家眾人都知道。
而現在,姜嬈就將那撒銀子的機會送到了他們的面前來。
“明遠今兒已經宮了,想來這件事這幾日就會有結果,若皇上真的決定親自做秋闈和春闈的主考,那咱們就要盡快的將這個消息傳出去,以確保在文會開始之前,會有更多的學子匯聚到京城來。”說到這里,姜嬈頓了頓,“當然,也要掌握好度,代皇上傳遞消息可以,但絕不能讓皇上覺得姜家能輕而易舉的將消息傳遍大安朝,真要是如此……”
為君者,又有哪一個不多疑。ωWW.166xs.cc
若是隆譽帝認為姜家消息靈通到更甚他手底下的報系統,這對姜家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姜延和姜繹鄭重點頭。
在這些事上,再小心都不為過。
姜嬈把話說完,了個懶腰,道:“好了,事已經說完了,要怎麼做,那就是大哥你的事了,我可不管。”
陸氏道:“本來就是他們的事,你現在還懷著孕,就得吃好喝好,可不該思慮這麼多。”
眾人都深以為然。
姜嬈著家人的關心,一直到下午,眼瞅著天空都開始匯聚重重云了,這才帶著圓姐兒又回了侯府。
馬車一路往著定遠侯府而去。
雖然時間還不到申正,但因為快要下雨了,天顯得十分沉,車夫擔心被雨堵在半道上,手里的韁繩得“啪啪”直響,馬車的速度也明顯比平時要快上不。
眼瞅著離著侯府只有一條街了,姜嬈只聽得馬匹陡然發出一聲長鳴,接著馬車驀地停下,就連車廂都往上抬了起來,要不是半春和半夏見機得快,一個趕扶穩了,另一個則將圓姐兒抱在了懷里,說不得們便要往馬車壁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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