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落水并不算什麼大事,可他落的偏偏是永寧侯府養著金鯉魚的池塘。
若今日二皇子真落池塘中,不管是不是意外,楚文帝很快就會聽到楚致對這魚癡,看得迷落水的言論。
魚?
分明是想要皇位啊。
楚文帝多疑,肯定會多想,若是再有人替二皇子說上幾句話,就會徹底在楚文帝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
魚是永寧侯府的,事又發生在永寧侯府,是不是代表永寧侯府站在了二皇子那邊?
永寧侯府為了擺嫌疑,勢必要跟二皇子劃清界限。
就算不投靠太子,也不可能幫助二皇子。
一個小伎倆,很容易看穿,卻管用。
幸好,云裳救下了楚致,破解了太子的計謀。
“你暫時不要與二皇子來往,讓他小心些。”
永寧侯府不想參與到黨派斗爭中,就算選擇,也更傾向于尚有些良知的楚致。
“子瑜已經同他說了。”
“好。”
永寧侯信任宋子瑜,這個孫兒聰明、心思縝,遠勝過他的兄長。
正事談論完后,永寧侯又見到了一件事,“今日可見到人了?”
“見到了。”
今日這場宴會,一是讓宋子瑜快速打京城這個圈子,二來,也是讓他借機看下丁家小姐如何。
丁兮蓉是工部尚書之,六部工部主管水利、屯田、營建等事項,涉及的是民生問題,但對其他員起不到制約作用,經常被無視。
歷代朝堂之爭,工部都不會參與。
永寧侯府已經很招搖,所以才會給宋子瑜選了工部尚書家的千金。
“如何?”
宋子瑜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云裳的影,本就回憶不起丁兮蓉是何模樣。
“祖父,子瑜年歲尚輕,想先悉下京城局勢。”
見過了最好的,其他人就再也無法眼。
宋子瑜想的都是云裳,可他知道他不能求娶云裳,就算他提出來祖父也不會同意。
雖說宋家與謝家好,兩家還結過親家,但——楚文帝不會允許兩家再次結親。
上一代,若不是……
宋子瑜心中嘆氣,只能是表妹。
*
謝纓慧停藥后逐漸恢復,外表看上去依舊消瘦,卻不再是病膏肓的樣子。
云家上下都以為謝纓慧扛不過去了,誰想廖神醫會在這個時候京。
“夫人,那邊的人說,昨日已經能下地走了,神狀態看著也很好。”
砰!
文韶麗將手中的杯子砸出去,自從上次道歉云裳說了那番話后,不僅惹惱了太后,連帶著府上也有很多人背地里說欺負了謝纓慧。
還說什麼,謝纓慧才是正八經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正妻。
本想等謝纓慧死了,就不會再有這些話傳出來,哪想到謝纓慧又從鬼門關爬了回來。
“讓人——”
還未等文韶麗說話,邊的婢跑了進來,“夫人,二小姐邊的錦繡來了,說是要支銀子。”
“支銀子?多?”
婢支支吾吾不敢說,好半天才道:“說是請廖神醫看診,加上抓藥,前前后后花費了三千兩銀子。”
“三千兩銀子?!”
文韶麗一下子站了起來,面目猙獰的喊著。
三千兩可不是小數目,連都沒有一次支出過這麼多銀子,謝纓慧可真是獅子大開口。
文韶麗本就記恨謝纓慧,聽到這話后更加惱怒。
“這些是廖神醫開的藥方,上面有幾味藥價格昂貴。”
廖神醫很喜歡開昂貴的藥方,他覺得京城這些有權有勢的人不在乎銀子,要是開的藥方沒有幾位昂貴的藥材,怕是對方不會相信他。
實際上有些藥可以換價格低廉的普通藥材,他是看人開藥方。
謝纓慧是相府主母,治病看診的銀子自然要相府來出。
文韶麗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同意。
“讓到賬上支銀子。”
“是。”
侍生怕文韶麗責罰,匆匆跑開。
這名侍前腳剛走,后腳又進來一個,“夫人,三房那邊想要支取二百兩銀子,說是找廖神醫看診。”
一聽又是要銀子的,文韶麗氣惱,可見到婢遞過來的錦盒后,拒絕的話又咽了回去,“傳話給,這個月已經支了幾次銀子,注意些。”
府上那些人三天兩頭的要銀子,文韶麗煩不勝煩。
以為掌家會很輕松,所有人都聽的,府上銀子隨取用,現在發現本不是那麼回事。
每日都有七八糟的事,大事小事都來詢問。還有府上的銀子,的確擁有支配權,可今天這房支銀子,明天那個過來,不同意就背后嚼舌。
*
“小姐,銀子拿回來了。”
“嗯,你拿著這張單子去采買,就用這些銀子。”
“小姐,您學的這麼快嗎?”
錦繡看著滿院子的藥材驚奇道,這些藥材才買來不久。
云裳已經看了幾本辨認藥材的醫書,書上描寫的藥材已經記,可實際上跟書上描寫的會有差距。
這兩日讓人買了些新鮮的藥材,從辨認到晾曬練習一次,這樣才能記得更加清楚。
“我已經記住,只是辨認一下。一會出去買藥的時候,記得把這些藥材帶出去放在鋪子里售賣。”要這麼多藥材無用,放在府上浪費,學習完后就賣出去。
想了想,又接了一句,“拿到外公的鋪子去。”
“奴婢知道。”
雖說謝纓慧還是云家主母,可錦繡覺得云家是云家,謝家是謝家。東西要是拿到云家的鋪子賣,賺的銀子本拿不回來。
錦繡去安排藥材的事,云裳去找謝纓慧。
謝纓慧的院子中多了一個十尺見方的小魚池,永寧侯府送來的魚在里面歡快的游來游去,謝纓慧正在賞魚,特別喜歡這些魚。
“娘。”
謝纓慧將云裳拉到邊,笑著道:“你瞧瞧,小紅是不是大了一些?”
云裳看著魚池里漂浮的食,從早喂到晚,能不長嗎?別說,看著越來越好吃了。
“是大了些,銀子我讓錦繡取回來了,那邊還能堅持多久?”
文韶麗已經風許久,是時候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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