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的沈以寧，終于聽到聲音，從頭上摘下開得超大聲的耳機，懶洋洋地站起：“干什麼呀？”

“我干什麼，我要問問你干什麼？”沈南臣走上前來，一把奪過手中還在嗡嗡震響的耳機狠狠地摔在墻上，用力抓住的胳膊，“是不是你向湯里加了東西，是不是？！”

“什麼湯啊？”沈以寧還在藥力的余威下，腦子里一團漿糊，本就沒明白他在說什麼。

“你還裝傻？！”沈南臣轉將拖出房間，一路拉下樓，向客廳一搡，“今天，你必須把事解釋清楚，否則……你馬上給我滾出沈家！”

沈以寧子一晃，跌坐在地，坐起看看四周，也覺到事有些不對勁：“你們……你們這是干什麼？”

“以寧小姐！”張嫂哭哭啼啼地開口，“我可沒有得罪過你，現在，當著大家的面兒，你說清楚，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你有病吧你？”

“我有病，我看，是你嫉妒！”

這段時間，沈以寧經常對無緣無故地發脾氣針對。

張嫂這些天來的氣和委屈，終于發出來。

“我本沒在湯里放過別的，這些是怎麼進去的？你敢說，不是你放的嗎？”

目掃過放在茶幾上的砂鍋，沈以寧終于反應過來，當然是不敢承認的。

“你……你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你放的，你還想陷害我。爸，就是一個傭人，您怎麼不相信我，要相信呀？”

“你……”張嫂自然是比不上的巧舌如簧，急得又掉下眼淚來，“我是傭人，可是傭人也是人啊，你找我就算了，你……這樣冤枉我，也……太欺負人了。”

“我什麼時候打你了，你這種窮鬼，什麼事做不出來……”

看越說越不像話，沈文岳終于忍不住發作。

“夠了！”

“什麼就夠了，明明不是我，為什麼冤枉我，你們說是我干的，有證據嗎？！不就是因為是你們的親生兒，你們就護著，就欺負我好欺負！”

“以寧！”一直沉默的沈老爺子巍巍站起，“這人說話可得憑良心啊，我們沈家哪里欺負你了？”

“哪里欺負？”沈以寧抬手指住沈般若，“這麼多年，我拼了命努力，結果呢，就因為我的一切全毀了，全是害的，……就應該死在外面！”

啪！

沈文岳忍無可忍，抬手就是一掌扇在沈以寧臉上。

“我真是沒想到……”沈文岳搖著頭，一臉地痛心之，“我養了你這麼多年，會換來這樣的結果？”

“爸！”沈南臣扶住父親，冷冷地對上沈以寧的眼睛，“我們沈家怎麼對不起你？供你吃喝，讓你過上比大多數人都富足的生活，你還不滿足？你憑什麼和般若比，是我的親妹妹，我們沈家的親兒，你這輩子都比不上的一頭發！”

“好！我比不上，我……”沈以寧猛地上前一步，一腳將砂鍋打翻在地，“我走！離了你們沈家，我……我也一樣能活！”

尖著聲音吼完，沈以寧轉沖出客廳。

“我看，還是等你們理好家事，我再把若若送回來，若若，收拾一下，我們回家。”

榮硯轉過，看到沙發上一團的沈般若，男人頓時變。

“若若……”

大步沖過來，抬手握握的小手，覺著指間冰冷的溫度，榮硯一把將沈般若抱起來，大步沖向樓梯。

“般若？！”

沈家父子也是大驚失，忙著跟在榮硯后上樓。

沈南臣年紀輕，速度快，第一個沖到樓上。

飛奔著跟進浴室，就見榮硯正將熱水澆到浴缸沈般若的上。

“你干什麼？”

“讓開！”榮硯一把將他甩開，“我是在救！”

救？！

沈南臣的視線落在沈般若上，這才注意到小丫頭的異樣。

兩臂抱著膝蓋，全抖，牙齒都在打。

調好熱水，榮硯一把扯開襯，跳進浴缸里將沈般若抱到懷里。

“好點了嗎？”

“冷，好冷！”

看著沈般若發病的樣子，沈南臣也是大驚失，忙著撲到浴室邊，扶住的手掌。

掌心里，小丫頭冷得幾乎覺不到溫暖。

那是沈南臣第一次見到沈般若發病，當哥哥的完全被嚇壞了。

“般若，別怕，哥哥馬上打120！”

“老公……”沈般若已經顧不得理會他，只是哆嗦著在榮硯懷里，“快……快救我！”

榮硯顧不得理會沈南臣，低下頭來想要吻。

“你瘋了你？！”沈南臣哪里知道他在做什麼，沖上前來，一把將榮硯從沈般若上拉開，“現在這個樣子，你……你還有心想這些？！”

手將沈般若從浴缸里撈出來，他大步沖向門外。

“爸，快去開車！”

“般若？！”沈文岳剛剛爬上樓梯，三步并作兩步沖過來，“般若，這是怎麼了？”

“爸！”抬起已經冷得發青的手掌，抓住沈文岳的胳膊，沈般若的已經明顯發紫，“和榮硯分開，我……我會死的！”

“若若！”榮硯滿是水地從房間里沖出來。

“榮硯，這到底怎麼回事？”沈文岳忙問。

“這是寒毒發作，只有我才能救。”榮硯咬了咬后牙，注視著被沈南臣護在懷里的沈般若，“辦法就是……和親熱！”

“這……”沈南臣哪里肯信，“……胡扯！”

“信不信是你的事！”榮硯上前一步，站到沈南臣面前，“我再說最后一次，把給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沈南臣還要說什麼，沈文岳已經抬起手掌，按在他的肩膀：“把般若給榮硯。“

沈南臣一臉不甘心，“爸？！”

目落在沈南臣懷里，沈般若已經有些發青的臉，沈文岳語氣威嚴：“你想害死妹妹嗎，給他！”

他比兒子更清楚，自己的兒不是普通人。

在醫院，他親眼見識過沈般若讓沈南玥起死回生，也親眼見過榮硯為兒不顧生死，沈文岳相信榮硯，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

看看懷里冷得牙齒都在打的沈般若，沈南臣終于還是上前一步，站到榮硯面前。

“我提醒你……”

不等他說話說完，榮硯已經過兩臂，將沈般若從他懷里奪回去，退后一步，一腳踢上房門。

沈南臣抬起右手，用力拍響房門。

“榮硯，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欺負我妹妹，我要你的命！”

沒有再理會門外的沈南臣，榮硯大步將沈般若抱進浴室，抱著浸在燙人的熱水里。

目落在孩子已經有些泛青的皮上，男人擰著眉，一把扯開的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