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不經意間回頭看去，四目相遇，肖寒邊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只那麼一眼，婧兒突然心中小鹿撞，一陣怯令面染霞，剛想垂下頭去，只怕再抬眼時又不見了那個人，仿佛他的上有種莫名的引力，令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念，不知不覺地邁開腳步向他走去……

走到肖寒面前，走了肖寒深邃的眸中，清澄的眸愈發亮起來。四目相對下，的臉上宛如火燒。

“你的手，還好嗎？”的目掃向他的手。

的聲音和得宛如一縷山泉自肖寒的心頭流淌而過。肖寒出一抹愉悅的笑容，道:“沒事。”他小心翼翼，似乎連多說一句話都不敢。

“謝謝你。”婧兒眼瞼微垂，那一抹紅暈已到了脖子兒。

是在關心我，還是在心疼我？心里一定是記得我的。肖寒心中一陣狂喜，而面上卻毫不敢表，強抑著激的心，輕聲道:“不必客氣。”

“你，是不是在跟我師父學醫？”婧兒問道。

肖寒神一怔，即刻矜持額首道:“正是。”

“我們這就要回去了，那便，一起吧。”婧兒深深看了他一眼，轉向長街的另一端走去。

雪蓮和玉蟬隨其后，連連向肖寒使眼，示意他跟上，而其后兩名護衛，則悄然向肖寒行禮。

肖寒心中暗喜，忙不不慢地跟隨在他們后前行。

蕭呂子站在紅楓醫館門前，早將這一切悄然收眼底，邊過一抹籍的笑意。

……

眨眼間，蕭呂子便到了肖寒側。

“前輩，您覺得，我可以嗎？”肖寒強抑著激的心問道。

蕭呂子低聲道:“當然，反正從上月開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上月？徒弟？”肖寒微微一怔，即刻了然，抿口一笑，“好的，師父，不過，拜師宴呢？”

蕭呂子沖他翻了翻眼皮，道:“先欠著，逃不了。”

“好啊，改日給您補個大席面。”

“嗯，算你小子懂事。哎，小子，恭喜恭喜啊。”

“嘿嘿，同喜同喜。”肖寒滿心歡喜，起碼這樣，他也能名正言順地時常出三生醫館了，一切從頭開始，慢慢來吧。

……

一行人回到醫館，待武德軒氣吁吁地趕了回來，蕭呂子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對大家說道:

“往后，老夫的二徒弟要經常來跟老夫學醫，啊，婧兒，他可是你的師弟，你若有空，也順手教教他針灸。”

“二徒弟？”婧兒怔然，“師父，您何時收的二徒弟？”

蕭呂子翻了翻眼皮，問道:“那你何時為我徒弟的？”

婧兒嘟著小搖了搖頭，道:“我不記得了。”

“還是的呀，你都不記得自己何時了我蕭呂子的弟子了，怎就說師父沒收過二徒弟呢？”

“哦，對不起，還是婧兒記不清了。”

蕭呂子沖著肖寒抬了抬下，道:“那個，二徒弟啊，去，見過你師姐。”

肖寒神恭敬地抱拳:“是，師父。”

轉而沖著婧兒拱手施禮，認真地喚了聲:“肖寒見過，師姐。”

婧兒面上一紅，忙退后一步，匆匆回禮:“……師弟。”

這聲“師弟”卻是喚的連自己都聽不清，心中委實說不出的別扭。

見這原本是夫妻的二人如今一本正經地相互行禮，口中“師姐”“師弟”地喚著，倒更好似夫妻對拜一般，武德軒和雪蓮等人均強忍笑意，拼命抿了，生怕不小心了風便笑出聲來。

“請問師姐何時開始教師弟我學針灸呢？”肖寒看來是打算將“一本正經”進行到底了，神間甚為恭敬。

婧兒正道:“你有空的時候來尋我便是了。”

“那，沒事的話，我先回房了。”婧兒神不寧，胡掃了眾人一眼，帶著個暈紅的小臉轉逃也似地匆匆去了后院。

待離開，肖寒長長吐出一口氣，見眾人皆憋著滿肚子笑意的樣子，面上一紅，虛握起拳頭，在邊輕咳兩聲，聊以掩飾尷尬。

武德軒笑道:“君昊啊，你這下可算是賺大發了，不僅能經常過來，還了我師兄的二徒弟，你說你是不是賺到了呀？”

“岳父大人……啊，不，武先生說的是。”肖寒改口的速度還算快。

武德軒點頭道:“所謂萬事開頭難，這路呢，你師父算是幫你鋪好了，往后啊，就看你自己咯。不過，既然是我師兄的徒弟，你得空的時候該學的還得學哦。”

肖寒忙額首道:“武先生說的是，能得蕭前輩指點，君昊求之不得啊。不過，最近君昊比較忙，可能明日要去一趟湔州，辦完事君昊即刻過來。”

“好，隨時可以。”武德軒笑的別有用意，卻是發自心的高興。

……

在離三生醫館不過二十多步的一所宅子里，肖寒與阿俊坐在堂屋中，面冷凝。

肖寒道:“皇上此番命我兼管監郡司，表面看只是對百及各城府的防務進行監督，實則是要訓練出一支既能打探敵人部，又有超強的行事能力的隊伍，阿俊，這擔子很重啊。”

“像川奴司那樣？”

“差不多吧，但也不全是。此番川和談，要求雙方開放貿易通道，說是為了兩國友好，互通有無，實則定然不會那麼簡單，鐵面閻羅已死，奴司群龍無首，素來野心的川皇決然不會放棄苦心經營的奴司，更不會放過湘國，說什麼互通有無，只不過換個人來管奴司，再換個招數來對付湘國罷了。”

阿俊問道:“那將軍的意思是，咱們就來個以牙還牙，他們有個奴司，咱們有個監郡司，趁著這個機會，咱們也滲到川去？”

“不錯，”肖寒頷首道:“我便任命你為副司長，神龍軍的事你且放下，目前你的任務有兩個，一是待祥州監郡司分部立，你再跟我分頭去籌備其他州府的分部，二是從神龍軍選出兩千名士兵充實監郡司，另外挑選出二三十名銳，好好鍛煉一下，將來我有大用。”

“是，末將遵命，只是，從…神龍軍里選拔？”

肖寒點頭:“正是，現在人手短缺，只能如此，神龍軍你最悉，用悉的人反而放心。”

“將軍，那末將還需要去京城嗎？”阿俊問道。

“需要，明日我要去找一下湔州節度使，你就去一趟京城，將人馬選好，帶過來，祥州城靠近東邊，又是小城，便于蔽，先訓練。”

“是，末將明白。”

“本將軍已向皇上舉薦冷杉為市貿司的外埠司長，屆時他也會在各城府設立市貿司分部，往后，咱們要誠合作，替皇上下好這盤棋。”

阿俊沉片刻，問道:“將軍，今日聽換崗回來的護衛說，夫人對您，似乎有些記憶？”

一提到婧兒，肖寒抬起那只被婧兒打了三拳的手背看了看，邊不自覺地出一笑意，“嗯，至沒趕我走。”

阿俊道:“那就好，大不了從頭再來。”

……

二人正說這話，一名護衛來報，節度使柳奕之將軍和知州全大人求見。

“快請。”

柳奕之與知州全哲全大人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二人見了肖寒抱拳行禮，朗聲道:

“見過將軍。”

肖寒抱拳回禮:“柳將軍、全大人來了，有失遠迎。”

“二位請坐。”

兩下坐定，阿俊立于肖寒側，護衛端了茶水來奉上。

肖寒微微一笑道:“不知二位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柳奕之道:“將軍說要在祥州設立監郡司，末將也曾想過幾地點，但均不是太合適，后與全大人商議，考慮再三，想起在州府旁原有一所在，乃是從前祥州富商的宅院，半年前搬去了京城，房子鄰兵營，府當時出面已將其買下，如今宅子倒是空著，將軍何時方便可前去看看，若覺得不錯，便可做監郡司分部。”

全哲道:“是啊，若將軍得空，咱們可以去瞧瞧，若不合適，下再去另尋他。”

肖寒道:“只是，監郡司人數眾多，這一般的房屋可不夠住啊。”

柳奕之爽快地道:“這個好辦，后面就是軍營，原本夠住萬人，但小小的祥州城也用不了這許多兵馬，如今末將這節度使不過擁兵三五千，空房有的事，末將可以將兵營一分為二，高墻攔隔，再與那宅子打通看，這樣便可以將將軍的監郡司獨立出來，將軍以為如何？”

肖寒思忖片刻，頷首道:“如此鄰州府倒十分便捷。”

柳奕之道:“正是如此，這樣的話，將軍若是有何要事，便可隨時與知州和末將聯系。”

肖寒額首道:“讓柳將軍和全大人費心了。”

柳奕之道:“將軍客氣了，將軍年有為，皇上更是慧眼獨，將軍如今兼數職，乃國之棟梁，末將也不過盡些綿薄之力而已。”

全哲著頜下半尺清須，朗聲道:“將軍為國征戰，殺敵無數，我等無法沖鋒陷陣，慚愧，慚愧啊。”

肖寒道:“二位大人太過謙遜了，同為湘國臣子，做好各自本份便是為國出力，報效朝廷了。既如此，時候尚早，咱們不如一同去看看？”

“好，現在就去。”柳奕之起，道:“倒也不遠，一炷香功夫而已。”

……

三人同去那府邸及周邊查看一番。這府宅前后三進院，院小橋流水、假山林立，看上去倒也甚是雅致，房屋十余間，前廳甚為寬敞，后院墻外不過十步便是軍營，營房、練武場俱全，若將兵營分割部分，再將圍墻與宅院后墻打通，便可從宅院直達兵營，形一個整。

肖寒甚是滿意，決定便將祥州監郡司分部建于此。

此事便由柳將軍和知州全哲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