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眾護衛們、士兵齊聲回應。一時間喊殺聲聲震九霄,腥風雨的戰場上硝煙彌漫,腥味兒越來越濃......
護衛們振神,拼力廝殺,生生將敵人退十丈開外,便在此時,商齊夫人瞥見院墻上有探出的人頭,心中頓時了然,即刻高聲下令:
“將士們聽我號令,全部撤回府中。”
這一聲號令之下,眾護衛和士兵毫不猶豫,豁然閃后撤......
這奇怪的舉,頓時令敵軍困不已,眼睜睜看著墻頭站了人,也不敢貿然前沖,生怕又落什麼機關陷阱,一時愣在當場不明所以。
與此同時,小云天府宅,蕭呂子與弓箭手一起站在高墻的平臺上,一聲令下,立時,墻頭上齊刷刷現出一排拉滿了弓箭的護衛,隨著“嗖嗖”地破空之聲傳來,一支支飛箭如流星般劈頭蓋臉向敵陣,敵軍見這突如其來的飛箭,更顧不得追逐“逃跑”的護衛們,紛紛舉起武格擋,不斷后退以躲避飛箭,這些飛而出的箭恰到好地切斷了敵軍與護衛和士兵們的集。
此時,府宅的大門緩緩打開,在一陣似一陣暴雨般集的弓箭中,商齊夫人、千蒼漓、閆燾、冷杉帶著眾護衛和士兵都功地退了府中。
敵方見他們這般突然撤退,正要蜂擁而上......
“窮寇莫追!”
耳邊傳來苗賀穿耳的低吼聲。
聽得主將下令,敵人紛紛停下了追擊的腳步。
鐵面閻羅苗賀手持九耳八環太刀大踏步走到陣前,冷冷看著府門“咣當”一聲關閉,仰視著五丈高的圍墻,一雙嗜的眼睛好似看見了獵一般,盡顯狡詐和兇狠,邊劃過一邪惡的嗤笑,冷哼一聲:
“沒想到,你們還有這一出,以為躲進去就安全了?一會兒我苗賀就給你們來個甕中捉鱉,一個都別想活著出來。”
僅剩的一千多敵軍趁此機會稍作休整,重列隊形,一個個殺氣騰騰地盯著這座猶如城堡一般的高墻宅院,瞧這陣仗,大有一舉拿下小云天之勢。
苗賀角了,手中九耳八環太刀緩緩舉了起來,進攻的命令即將發出.......
敵軍頓時劍拔弩張,蓄勢待發,做好了最后一搏的準備......
蕭呂子腳下踩著塊一尺高的山石,堪堪將腦袋出城墻,一雙黃豆小眼盯著敵方陣營,低喝一聲:
“放!”
尚未待苗賀發出進攻的指令,剎時,如雨的飛箭再次向敵軍,如今敵人均在弓箭程之,瞬間又有數十名敵軍被飛箭中。
婧兒掃視了一圈退下來的眾人,見所有人都是疲憊不堪,從頭到腳濺滿了鮮,只不知是敵人的還是他們自己的,更多人已是負重傷,互相攙扶著,手中握著刀劍,似乎隨時準備迎戰。
婧兒面凝重,沖著眾人說道:“重傷者去后面議事廳療傷,這里留下五十人,其余人等速去各院墻下,只要有敵人進來,莫要手,來多殺多。”
商齊夫人目焦急地在退進府的人群中搜尋著,“蘇晴兒?”一直未見著蘇晴兒的影,商齊夫人不由得心焦起來。
“稟老夫人,方才在府外時屬下還見到晴姑姑,似乎了傷。”一名護衛在人叢中回了話。
“了傷?”商齊夫人驚惶不安地問道:“那在何?怎的沒見呢?”
“不知道。”護衛搖著頭回道。
尋不到蘇晴兒,商齊夫人越發地慌起來。
冷杉忙勸道:“老夫人莫要擔心,晴姑姑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現在出不去,待一會兒這里安頓好了,即刻去尋。”
......
商齊夫人、冷杉等人與婧兒一起站在了高墻的平臺上,探頭向墻外觀。只見敵軍正緩慢而謹慎地向前移。
這一刻的蕭呂子毫不見了慣有的頑劣之態,眸犀利,薄抿,冷靜地權衡局勢,他在耐心等待著一個最佳的機會。
商齊夫人居高臨下著那些在火把的亮中,黑的敵軍,牙齒咬得嘎嘣嘣想,恨聲道:“婧兒,鴨子已經上架啦。”
婧兒淡然一笑,“師父,這可是絕佳的機會有啊,是不是該上火烤烤了。”
“機會不等人啊,”蕭呂子即刻下令:
“火炮準備!”
吱吱嘎嘎一陣車聲響起,幾名護衛將這兩門小型火炮推到了府門中央。
吊著膀子,瘸著的高亮在護衛們的攙扶下,固執地守在火炮邊,張而有些。
護衛快速搖把桿將炮頭升高,有人將火球整齊地擺放在炮旁,另有兩名護衛手持火把分立在火炮兩側,上綁著的紗布滲出了鮮,但是誰都沒有半分退,他們咬牙關有條不紊地做著這一切,待得一切都準備完畢,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
兩道犀利的芒從蕭呂子眼中出,他高喝一聲:
“打開府門!”
寬大的小云天紅漆雙開大門緩緩向兩側打開了,兩門火炮黑漆漆的炮口對準了敵軍。
高亮被攙扶到炮后站定,瞇起一只眼睛,將大拇指豎起瞄準,調整好炮口位置,兩名護衛迅速將黑圓球自炮口放了進去,
“放!”
蕭呂子一聲令下,手持火把的護衛立即點燃了引線,隨著“嘭”“嘭”兩聲悶響,兩顆火球飛也似地向了敵軍,“啪”“啪”兩聲如驚天之雷,火球準無誤地落在敵軍隊伍中開了花,頓時炸死炸傷了數名敵軍,火苗引燃了地上的松柏油,燃起熊熊大火。
高亮不斷地指揮護衛出火球,加上山風乍起,火勢越發的大起來,引燃了山崖旁的枯樹林,霎時火沖天,濃煙滾滾,敵軍在火中哀嚎,翻滾,丟盔棄甲連連后退.......
眾人見狀盡皆振,歡呼不斷。
“燒死他們,燒死老賊!”商齊夫人咬牙切齒。
這時,有護衛自后院飛也似地跑到了墻角下,沖著高墻上的婧兒喊道:
“婧兒姑娘,果然有敵人正搭人梯意翻墻而。”
婧兒面不改,問道:“弟兄們都上墻了嗎?”
那護衛回道:“姑娘放心,但凡能戰的都上去了。”
婧兒下令:“好,先讓他們嘗嘗弓箭的厲害。”
“是!”護衛得令扭頭便向后院跑去。
商齊夫人聞之面一變,忙問婧兒:“咱們的墻加高了一丈,墻也都按照蕭先生的意思加了樓梯和平臺,原以為沒有攻城云梯他們本上不來,沒想到他們真的想孤注一擲啊。婧兒啊,眼下,你說怎麼辦?”
通過幾次戰役,婧兒的聰明睿智,高超的醫,膽識魄力,眾人皆看在眼里,佩服在心里,此刻,商齊夫人更是無條件地相信婧兒了。
“是啊,嫂夫人,你說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冷杉亦是隨聲附和。
兩門火炮不斷地發,敵軍已然了一團,婧兒冷靜地觀察著局勢,的眼睛在熊熊大火中搜尋著,漸漸地,眉心擰了結,暗道聲:“不好。”
商齊夫人見神驟然異樣,心中一驚,忙問道:“怎麼了?”
“老賊不見了。”
聽得這句話,商齊夫人子猛然一震,“不見了 ?”
婧兒面凝重地點了點頭,咬了咬下,“他定然想翻墻而。”
商齊夫人這下有些不鎮定了,咬牙切齒道:“那老賊詭計多端,狠狡詐,怪不得他方才并不率軍追趕我們,看來早就想給我們來個聲東擊西了。”
而此刻的婧兒更清楚的是,商無煬出發時給他們留下的一部分武裝備,面對這上千敵軍,顯然是不夠的,而這種小型火炮的炮彈威力遠沒有宣德府之戰用的炮彈威力強大,看似給敵人造了重創,實則每一顆也只能傷十數名敵軍,更何況只有兩門小火炮,目前火炮的作用也只能是暫緩敵人的進攻,一旦炮彈用完,面對兇狠強悍的奴,不知道府這些殘兵如何支撐下去......
院墻上蕭呂子已經提前布置了護衛去防守,然而在這樣敵強我弱的形勢下,苦苦撐下去,恐怕真的撐不過半個時辰,小云天府宅便要徹底失守了......
此刻婧兒想起商無煬在下山去攻打宣德府之前曾趕到別院,對說了一句話:
“婧兒,此次我去攻打宣德府,隨后便會跟隨肖寒趕赴邊關,生死未卜,這小云天便于母親和你了,雖說山上地勢復雜易守難攻,你又懂得機關之,只是,畢竟此番山上留下的人手不多,萬一有意外況發生,寧可放棄小云天也要保住你們自己的命.......”
那時的商無煬雙眸中滿是擔憂和不舍。婧兒扭轉頭去,避開了那熾熱的目,淡然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
而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婧兒突然對他產生了極度的愧疚,他將小云天托付于己,而自己卻眼見得敵人步步近,卻大有黔驢技窮之,咬了咬牙,眸中亮起一抹剛毅之:商無煬,我定然盡力......
小云天府門外,縱是敵軍死傷慘重,他們猶自如狼猛一般地試圖瘋狂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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