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現代言情 夢斷幽閣 第160章 漏網之魚

《夢斷幽閣》 第160章 漏網之魚

這兩日武德軒閑不住了便去倉庫幫著整理藥材。

“爹。”

這一聲“斷喝”只將個武德軒嚇得子一抖,握在手中的一把三七盡數灑落在其他藥材上,一縷魂魄瞬間竄了出去。

當婧兒那張甜甜的笑臉出現在他面前時,那魂魄這才晃晃悠悠歸了位,武德軒故作嗔怪地低聲斥道:

“你個猴兒丫頭,一驚一乍的做什麼?險些嚇死爹,你瞧瞧,這藥都攪和到一起去了吧。”

婧兒笑說道:“不就一點藥材嘛,沒事,婧兒幫您挑出來就好啦。”

說著便將兩只手到箕畚里,武德軒忙手攔道:

“哎喲喲,罷了罷了,你這腳的,還是我自己來吧。”

婧兒回了手,笑道:“爹,聽說邊關的仗快打完了?”

武德軒忙著在藥材中挑揀出掉進去的三七,“是呀。”

婧兒又道:“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那可真不知道。”武德軒回道。

“他知道什麼?你又指他能說什麼?他若能跟你說明白咯,除非太從西邊出來。”一個尖細地怪氣的聲音自婧兒后傳來。

婧兒一聽這聲音便知道是誰來了,豁然轉,笑盈盈沖著蕭呂子行禮,甜甜地喚了聲:“師父。”

這一聲甜的“師父”只將個蕭呂子喚的心頭滋滋,十分地用,心中一高興,小腦袋昂的越發高了,尖端翻卷著的山羊胡都快翹到了天上。樂呵呵地道:

“嗯嗯,好閨,來來,你爹不知道的,師父來告訴你。”

婧兒笑道:“那您快說說看,肖寒何時能回來?”

武德軒扭頭看了二人一眼,不屑地嗤笑一聲,怪聲怪氣地說道:

“還‘師父’,你瞧他那樣兒像個師父嗎?我不知道的事,他就能知道?簡直狂妄至極,瞧那頭昂的,臉上的褶子都能接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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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軒這番話蕭呂子可不聽了,立時瞪大了一雙小眼睛,毫不客氣地懟了過去:

“怎麼樣啊?哦我臉上的褶子可以接水了,那你臉上那些縱橫千里的壑是用來夾蚊子的嗎?我蕭呂子可是神算子,自是比你知道的多,怎麼,你嫉妒啊?”

武德軒瞪著蕭呂子,斥道:“你知道啊?好好,那你倒是說說看,肖寒何時回來,早一個時辰或者晚一個時辰都不行,否則就是你信口雌黃,‘招搖撞騙’四個字全寫在你臉上了,還大言不慚說自己是神算子呢,也就哄婧兒高興吧你。”

蕭呂子睜大了黃豆小眼不甘示弱地瞪回了過去,“‘早一個時辰或者晚一個時辰都不行’?這話你也說得出口?即便是神仙也未必能把時間掐那麼準,你這是刁難,徹頭徹尾的刁難,你自己技不如人就故意刁難本神算子......”

聽得他二人又你一句我一句開始無休止的爭吵,婧兒無奈地喊道:

“你們快別吵了,我就想知道肖寒他們什麼時候凱旋,不回答也就罷了,怎麼又吵起來了呢。”

“我來回答你。”武德軒和蕭呂子異口同聲,隨即二人又怒視對方,吹胡子瞪眼,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

蕭呂子挑釁一般將個山羊胡子翹上了天,斜著眼睛怪氣地說道:

“當年師父還總說你比我聰明,總是夸你,其實他哪里知道,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我蕭呂子才是大智若愚,不地便學到了師父的看家本事,嘿嘿,如今你這是嫉妒,是怨恨,還想讓本神算子面掃地,做夢吧你個老東西。”

聽得他這番話,武德軒滿面通紅,手指點著蕭呂子的鼻子,氣不打一來,“好,好,我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大智若愚,我讓你面掃地是吧?好,我就來‘掃’你這個面。”

說著一把抓起旁邊的掃帚,劈頭蓋臉地向蕭呂子拍去,蕭呂子一見掃帚襲來,一蹦三尺高,撒丫子就逃,一邊跑一邊喊:

“丫頭,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去問他......”

話沒說完,人早已跑的沒了蹤影。

武德軒手提著掃帚,氣,瞪著蕭呂子消失的方向,氣呼呼地的嘀咕:

“這糟老頭子,整天跟我鬧這些有的沒的,當真是被師父慣壞了,都大半截土了還跟個孩一般頑劣,也就師娘手里那把掃帚管用。”

武德軒這才將手中掃帚放下,拍了拍雙手的灰塵。

鬧也鬧了,吵也吵了,人也跑了,反正婧兒的問題最終誰也沒回答,婧兒也不再癡心妄想,索閉了不再問了,一扭,回了別院。

……

偏西時,一名家丁匆匆奔進了秋雨閣的臥房,對武德軒說道:

“武老爺,老夫人請您速去前廳議事。”

武德軒納悶道:“這麼晚了,可是有什麼事嗎?”

家丁回道:“好像是將軍和我家主有消息傳回來了。”

“好,老夫這就去。”

武德軒急匆匆穿過長廊向議事廳奔去.....

當武德軒踏議事廳時,商齊夫人面凝重地坐在正中首座上,蘇晴兒禮于其側,冷杉、高亮、德順等數人均已在廳中,眾人皆面凝重。

武德軒頓氣氛不對,不由得心中一,上前問道:“老夫人,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見武德軒進來,商齊夫人忙招呼道:“哦,武先生來了,快請坐。”

丫頭奉上茶來。商齊夫人正要開口,突然廳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不一刻,兩名家丁居然手手相連,搭了個人轎,而蕭呂子則大搖大擺坐在上面,被他們抬進了前廳。

一進門見到商齊夫人,蕭呂子就怪氣尖著嗓門嚷嚷開了:

“我說老夫人啊,你家家丁可真不厚道,這麼大晚上的居然將我從熱被窩里給駕出來,胡給老夫裹了兩件衫便給抬了過來,你這究竟玩的哪一出啊,火燒眉似地,連個覺都不給人睡了。”

商齊夫人人忙站起來,沖著家丁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一名家丁回道:“老夫人,方才您讓我們去請蕭老先生,誰知,他都已經睡下了,怎麼都不肯起,屬下沒辦法,只好這樣將他老人家給‘請’過來了。”

看著坐在“人轎”上衫不整,碎發飄的這位小老頭,商齊夫人哭笑不得,轉而訓斥家丁:

“胡鬧,還不快將蕭先生放下來。”

“是。”

兩名家丁相連的手一松,蕭呂子穩穩地落在了地上,一邊抬手裹了長袍,一邊沖著那兩名家丁哈哈笑道:

“嗯,這人轎子不錯,有勞二位了啊。”

隨即大搖大擺在武德軒旁凳子上坐下。

商齊夫人人回到首座上走下,一臉凝重地說道:

“這麼晚將各位請來老確是有要事相商。婧兒住在別院,老就沒派人去請了,待明日再告之吧。”

將軍方才來了消息,川國的軍隊從最先的二十多萬人,打的只剩下五萬還在負隅頑抗,就在三日前,義王將敵軍層層包圍,傾盡全力給敵軍最后的致命一擊,敵軍死的死,傷的傷,已然潰不軍,我軍正在趁勝追擊。”

“啊,這是好消息啊,老夫人又為何愁眉不展呢?”蕭呂子問道。

“是啊,看來這仗便要打完了啊。”武德軒也甚是不解。

商齊夫人面凝重,喟然長嘆:“是的,是好消息,可是也有不好的消息,鐵面閻羅不見了,將軍他們四搜索,發現他率領上千殘兵我湘國境,向東南方向逃竄。”

蕭呂子捋著山羊胡默念:“東南方向?”

商齊夫人鄭重地點了點頭,“對,將軍說了,要我們即刻調人馬,速速圍堵,絕對不能讓他跑了,所以才請各位來一同商榷商榷。”

武德軒回道:“如此說來我們要即刻行了,還需盡快調兵馬才行。”

商齊夫人點頭回道:“正是,方才我已經派了三隊人馬出去打探消息。”

冷杉沉片刻,突然搖搖頭,說道:“老賊兵敗,不返回他的川,反而轉我湘國境,他是要躲藏起來,還是另有所圖?怕就怕.......”

“怕什麼?”商齊夫人不安地問道。

冷杉眼神中閃過濃濃地擔憂,“怕就怕,等我們找到那些敗軍的時候,老賊卻不在里面。”

“不在?”武德軒驚呼出聲,急不可耐地問道:“玉公子此言何意?”

商齊夫人盯著冷杉的眼睛,問道:“玉公子的意思是——他會用部分敗兵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而事實上,他會半路離開,兵分兩路?”

冷杉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好說,但也很有這種可能,那老賊為人狡詐,怎麼可能明知敗軍行跡極易暴,還會集中所有人一起走,自斷后路?對了,老夫人方才說,敗軍逃竄的方向是去了東南方,從他們逃跑的方向,豈不是直奔咱們伏龍山而來嗎?”

蕭呂子晃了晃小腦袋,“這小子此言有理,伏龍山在湘國東北方,而他們逃竄而來的方向卻正是向伏龍山而來,也許這是苗賀的最后一步棋,雖然有些兵行險招,但老賊清楚地知道,商無煬在邊關作戰,伏龍山此刻正是群龍無首之時,兵力空虛,只要他占領了伏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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