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宇驟然想起，忙自旁一個長長的包袱中取出兩柄長劍來，商無煬手取過一柄，雙手捧著送到肖寒面前，說道:

“這是我的軍師用隕石煉制出來的，乃削鐵如泥的寶。”

肖寒手接過，細細打量，這看似極為普通的黑劍鞘，只是在劍鐔中央刻有一匕首圖案，與肖府的徽章一般無二，劍柄乃是青銅打造，上面纏有地一層金線，看起來極為致。這劍柄的工藝卻是與婧兒那柄歸極為相似。

婧兒心中一喜，不聲地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眼睛向商無煬看去，見他正向自己看來，婧兒微微一笑，額首以示激，商無煬卻故作沒看見，忙將眼神又轉回到肖寒上。

肖寒邊劃過一笑意，手握住長劍劍柄，輕扣鞘口，“錚”一聲清脆聲響，隨著長劍出鞘，頓時空中劃出一道彩虹斑斕的澤，劍刃薄如蟬翼，如秋霜般寒閃閃，刃沖碧落，他順手扯下頭上一長長的烏發，輕輕彈在劍鋒上，長發飄過劍鋒悄無聲息地斷了兩截，飄落于地上，鋒利如斯，當真令人側目，靠近劍柄的劍上刻有“赤羽”兩個篆字。

“好一把吹刃斷、斬金截玉的赤羽劍！”肖寒滿眼驚艷之。

“多謝商兄了，那愚弟就笑納了。”肖寒也不客氣，將劍鋒小心收于劍鞘中，笑道:

“隕星制的利乃稀世珍寶，肖寒自是求之不得，商兄既然送來，肖寒哪里會有不要的道理。”

商無煬又取了一柄來，走到阿俊面前，將劍遞了過去，說道:

“這柄塑月是送給阿俊兄弟的。”

“還有我的？”阿俊大意外，忙起，恭恭敬敬雙手接過。

出劍鋒，頓時一抹炫目的銀夾雜著一縷淡淡地青暈躍眼簾，宛如清白的月帶著寒意滲心底，與阿俊的至清至冷的子倒是極為相配。

一欣悅之在阿俊眸中稍縱即逝，他抱拳道:“多謝商主！”邊居然不經意地微微上挑。

耿宇錯愕道:“譚將軍，原來你會笑啊？！”

眾人均皆一愣，待反應過來，再見阿俊的臉上略有尷尬之，忍不住一陣哄堂大笑。

見堂中劉涵等人艷羨的目，商無煬說道:

“各位弟兄放心，我伏龍山上工匠還在連夜趕制武，待第二批趕制出來，我商無煬給在座各位每人贈送一把，如何？！”

劉涵等人不由得大喜，紛紛抱拳道:“好好，那就先謝過商主了。”

“商主真乃豪爽之人啊！”

“多謝商主！”

……

肖寒抿一笑，握赤羽劍，意氣風發，揚聲道:“各位弟兄，鏟除奴，護我疆土，明日這個時候就是咱們得勝回朝之時！”

商無煬凝視著肖寒，他在燭火通明的大廳中盎然而立，潔白皙的面龐，濃長眉叛逆地斜飄鬢，長而卷的睫下，墨玉般深邃的雙眸泛著迷人的澤，英的鼻梁下，絕的形微微上挑，好似被雕刻上了一抹永恒的魅的微笑，一襲白繡花織錦長衫更使他欣長的材出玉樹般的清雅之風。或許“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說的正是肖寒這樣的男子吧，俊得好似不食人間煙火，不羈中帶著一倔強，清雅中更滲出無窮的智慧，只有眉梢眼角間著的一英氣，才讓人瞬間想起，他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湘國將軍。

這是商無煬第一次與肖寒像朋友一樣飲酒敘話，更是第一次近距離地認真打量他。卻是在瞬間了心底深藏的那份痛。

咬了咬下，心中終于明白，為何當初自己竭盡心力地努力過，婧兒卻始終不為所，如今看來，婧兒沒有看錯人，別說是人，縱是男人見了這般集英俊與智慧為一的完男子都不免為之心。

也不得不承認，鑄劍初始，他先行命人細心鍛造了“流云”和“歸”劍是有私心的，可是，他也清楚地知道，婧兒的心中只有肖寒，縱然自己費盡心力，到頭來也終究是一場空而已。那一日，他也不知怎麼了，突然人打造了這把“赤羽”劍，或許他也認為只有“赤羽”與“歸”應該才是絕配。

尤其方才看見婧兒向他投來那激的眼神的時候，殊不知，他心中那份難言的酸楚還是難以抑制地再次升騰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伍味，已是凌晨，耿宇與阿俊也不知去了哪里，婧兒已由丫頭帶去客房休息。肖寒與商無煬盤膝坐于矮幾旁品茶說話，他們沒有半分睡意，二人正在商討如何快速拿下北峰嶺。

東昌城與京城接壤，北峰嶺離京城八十里，大軍不過一個時辰便可抵達。而北峰嶺不似伏龍山山勢陡峭，地域廣闊，山高林，北峰嶺雖也不小，但山上林木稀疏，山勢平緩，說是個土丘也不為過，這樣更便于他們進攻，但同時攻擊者亦是暴在敵人眼中，一覽無余，畢竟鐵面閻羅在山上，這場仗絕沒有想象中那麼好打，肖寒打算辰時之后即率軍趕赴北峰嶺與冷杉會合。

二人在茶室直談到天大亮依然神爍爍，用罷早餐來到正廳，耿宇、阿俊、劉涵等人早已在廳中等候，見二人進來忙起問安。

眾人分主次落座后，肖寒說道:

“今日北峰嶺之戰本將軍就拜托各位了，玉公子那邊已然知曉增兵之事，一炷香后便可出發。”

耿宇眼睛掃了一圈廳中，問道:“軍師不去了嗎？”

肖寒笑道:“昨日宣德府一戰，已知那些武有效便也安了心，畢竟是個子，這作戰時帶個子也多有不便，我母親已經將留在府中，就讓們在府中靜候咱們北峰嶺大捷的消息吧。”

商無煬額首道:“正是，打仗是我們男人的事，我商無煬有幸能與將軍并肩作戰，實乃煬之幸也。”

……

半炷香后，將軍府外

肖寒翻躍上他的白龍駒，但見他，頭戴一頂虎形頭盔，頂部一束紅纓，兩條長眉發鬢，一雙大眼寒星，白皙俊面冷如霜，抿薄寒如冰。紅戰袍外罩金鎧甲，一襲緋紅斗篷迎風而舞，腰挎赤羽劍，威勢赫赫。

商無煬騎著棕紅高頭大馬，面冷肅，一頭烏發高盤與頂，上罩一束發烏金冠，棱角分明的臉上面冷凝，一雙俊目犀利含威，著銀灰鐵葉攢鎧甲，腰挎流云劍，披一領黑斗篷，凜凜可畏。

這二人端坐戰馬之上，宛若一對即將出征的親兄弟，整裝待發，眾人皆被其二人的氣勢所震懾，心生敬畏。

婧兒與肖夫人一同走出府門。看著肖寒一副颯爽英姿，婧兒的眼睛一亮，想上前說話，眾目睽睽下又心生怯之意。

肖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頭，甚知婧兒心意，開口喚道:

“君昊，你媳婦來送你了。”

肖寒一回頭，正瞧見婧兒含帶怯的神，頓時臉上出一抹炫目的笑意，沖著婧兒聲道:

“婧兒，好好在家歇著，今夜等我們凱旋而歸。”

“好。”婧兒雙眸含，語聲溫至極。

商無煬的眼睛也向他們看了過去，婧兒來山上近五個月了，他還從來沒見過的眼神如此清如碧波，這笑洋溢著濃濃的溫馨，一次都沒有見過，起碼自己從來沒有看見過。

即將奔赴戰場，生死難料，而此刻，便是想見到一個溫暖的笑，聽到一聲溫的話語，也已經了一種奢侈，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轉回頭去，一淡淡地惆悵在眸中一閃而過。

而他的神又怎能逃過婧兒的眼睛。

“喂，商無煬。”婧兒的聲音依舊淡如止水，毫無波瀾。

商無煬心中一冷，向看來。

婧兒板著臉道:“從前總覺得你兇狠魯，真的很讓人討厭，可是經過昨日一戰方才看出，原來你也算個威風八面、頂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婧兒也助‘大帥’旗開得勝馬到功，我與母親在府持好酒水，等你們凱旋而歸，暢飲共醉！”

言罷臉上居然出一個暖暖地笑意。

商無煬心臟剎時了一拍，霍然有種難以置信的恍惚，隨即一夾雜著復雜的緒令他突然到眸中有種潤的覺。

他的角想出半分笑意，卻無法做到，淡淡地看著，平靜地說道:

“多謝……軍師。”

到了此刻，他甚至已經不知該如何稱呼了。

耿宇在后道:“軍師，你那些武此次是派了大用場了，以后若是再有什麼好主意，你可要多教教我老耿啊。”

婧兒笑道:“好，只要你多準備些火藥，我會造出來更多讓你亮眼的武。”

耿宇朗聲道:“軍師放心，老耿會想盡一切辦法滿足你的需求。”

肖寒與商無煬相視會心一笑，肖寒隨即眸犀利，高喝一聲:“出發！”

帶領著阿俊、耿宇等人向城外而去，那里有八千刀劍早已得锃亮的士兵正在等待著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