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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斷幽閣》 第146章 兵臨城下

冬日的夜總是來的那麼早,寅時剛至,日頭便已偏西,天昏暗下來。

距離宣德府十里外,肖商兩軍會合,商無煬率領著八千人馬浩浩開赴宣德府,百十桿黑底黃邊的戰旗“撲啦啦”迎風招展,旗上沒有將帥的姓氏,只有一柄金閃閃的匕首鋒芒乍現。

紅的夕緩緩下沉,蕭風陣陣帶來寒意,斜余輝灑落在眾人上,將原本灰的鎧甲變了亮銀,耀耀生輝。偶有遇到匆忙行走的路人,遠遠便躲了開去,藏在某個角落,眼瞧著這些突如其來的隊伍。

隊伍不急不躁緩緩前行,似乎就是在等黑夜的到來一般。原本半個時辰的路,是走了一個時辰,離宣德府不過五里的時候,暮越發濃了,他們開始點燃了火把。

直到隊伍不慌不忙行至距離城門三百步開外,這才停了下來。

宣德府高大的城樓已近在咫尺。城樓上閃爍的無數火把和集攢影顯示著城里大軍早已做好了防范的準備。

商無煬邊劃過一冷笑,手中馬鞭緩緩舉向空中,頓時,八千兵馬拉開架勢,前方是騎兵,后方是步兵,均排列整齊地形每五十人一排的陣型。

形高大的戰馬在原地踏步,高昂著頭顱,時不時發出響亮的鼻噴聲,一陣寒風吹過,遮天旌旗“啪啦啦”響,好一派磅礴的氣勢。

打城樓上向下看去,遠一片排列整齊的軍隊,氣勢恢弘,大有雷霆萬鈞之勢,城墻上著鎧甲全副武裝的節度使司徒俊南驚訝中帶著不解的困,問旁副將:

“這究竟是誰的隊伍?老子怎麼越看越有些糊涂啊。”

副將魏軒極盡目力觀,也是一頭的霧水,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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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他們離的遠,天又黑,末將看不出來啊,看他們穿著的鎧甲,也不像是朝廷的軍隊,可是從陣容上看,顯然是訓練有素的,看那戰馬,材高大、形貌神俊,顯然都是萬里挑一的優良馬種,當真是奇了怪了,看他們的旗幟上是一柄匕首,末將搜腸刮肚地也想不出哪里有這麼一號隊伍呀。”

極目張了一會兒,他眼中閃過一的神,說道:

“將軍,我看見他們后面怎麼拖著一個個黑乎乎的東西,您瞧瞧看,可看的出來是些什麼?”

聽聞此言,司徒俊南忙居高臨下極目遠眺,果然,在那批黑的隊伍的后方,看見一個個黑乎乎方方正正的東西,看起來就像一個個的盒子。

“啥玩意兒這是?莫不是連自己的棺材都備好了?”

魏軒迷茫道:“莫不是什麼兵吧?也著實瞧不出來呀。”

司徒俊南印堂發黑,一臉的晦氣,低聲嘀咕:“他娘的,眼看得川國的行就要開始了,只要我們幫他們攻下京城,砍了皇帝老兒的腦袋,將來老子就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誰知這關鍵時候怎麼多了這麼檔子晦氣事,難不,皇帝老兒知道我司徒俊南要造反,先下手了?可是,不對呀,好歹他擁兵幾十萬,怎麼也該派朝廷兵馬,可這,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我怎麼看著心里有點瘆的慌?”

魏軒聽他說出這番話來,眼中澤微暗,口一吸一沉,一縷輕嘆悶在口,悄無聲息。

聽得后腳步聲響起,魏軒扭頭看去,隨即忙悄聲對司徒俊南道:

“將軍,范大人來了。”

司徒俊南轉頭看了一眼,見范奇瑞也上了城墻,正在向自己這邊走來,不由得面愈發黑了,撇了撇,滿眼不屑地嘟囔:

“這老匹夫又來做什麼?”隨即又將目轉向城下的大軍,故意大聲說道:

“一幫草寇的虛張聲勢罷了!看他們的人馬還不及本將軍一半的兵力,就敢跟我司徒俊南斗,瞎了他們的狗眼,看本將會一會兒怎麼收拾他們。”

知州范奇瑞走到司徒俊南后,抱拳道聲:“將軍辛苦了。”

司徒俊南回過頭來,瞥了眼范奇瑞,隨即下高昂,眼簾下垂,角向下一拉,恢復了那一副慣有的狂傲之相,怪氣地說道:

“喲,范大人來了,本將軍還以為范大人你一聽說賊寇來犯,做了頭烏不敢出來了呢。”

范知州也懶得跟他生氣,大大方方往椅子上一坐,氣定神閑,道:

“本是文,司徒將軍是武將,我文的活兒司徒將軍尚且費心攬去親自持,更何況戰事乎?如今有司徒將軍在此鎮守,還能怕那幾個賊?本自是安心的很呢。”

司徒俊南的眼睛盯著城外大軍,打嗓子眼里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說道:

“范大人還真是悠哉的很嘛,既然這戰事范大人不上手,還坐在這里做什麼?莫不是要等本將軍親自將那賊首的首級提來給你瞧瞧?”

對于司徒俊南不可一世的狂傲之態,范知州毫不理會,慢條斯理地回道:

“那就要看將軍有沒有這個能耐了,真不知道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如此囂張,就怕到時候不是你提著賊首的人頭,而是你的人頭被掛在了旗桿上。”言罷,他起便離去。

范知州這一番冷嘲熱諷,算是徹底激怒了司徒俊南,他豁然轉過來,銅目睜,發須倒豎,手指著范知州的鼻子,咬牙切齒斥道:

“老匹夫,本將軍是看你行將木了才給你三分薄面,誰知你還真給臉不要臉了,居然敢在陣前詛咒本將軍,以為本將軍會怕了你不?本將軍弄死你跟死個螞蟻那麼簡單,怎麼樣,是不是很想試試啊?”

對于司徒的囂張范奇瑞不但不生氣,反而仰天大笑,“哈哈哈……”隨即沉下臉來,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司徒俊南那雙兇狠的鷹眼,說道:

“本好歹也是當今皇上欽點的三品知州,你這個節度使原本不過是個虛銜,一般節度使只有三至五千兵馬護城,若不是因為宣德府鄰京城,為了京城的安全著想,老夫才懇請皇上為你配備了兩萬兵馬,可是你司馬俊南呢?手握重兵后便目中無人,多年來一再欺老夫,如今兵臨城下了,老夫倒要看看你這個節度使究竟有什麼能耐能抵外敵,哼!”

范奇瑞義正詞嚴,令司徒俊南惱怒,一張晦氣臉都變了豬肝,攥的雙拳眼看著恐怕就要招呼到范奇瑞臉上了,魏軒一看不妙,忙上前勸道:

“哎哎哎,將軍、知州大人,如今大戰在即,你們二位就別吵了,都消消氣、消消氣,將士們都看著呢,這樣不好,啊,不好。”

魏軒轉而沖范知州陪著笑臉勸道:“知州大人,恕卑職說句僭越的話,知州大人您乃是文,這里馬上就要打仗了,大人既然幫不上什麼忙,不如回府歇息,免得刀劍無眼傷著了您,那司徒將軍也不好代,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魏軒口中這般說著,又沖著范奇瑞連使眼,示意他快些離開,免得再激怒司徒俊南。

而他們又哪里知道,范知州如此卻正是想故意激怒司馬俊南。他二人素來不睦,若是明知有人攻城,他知州不面定然要被司徒俊南懷疑,如此這般一鬧起來惹惱了司徒,魏軒又好言過來勸解,自己正好找個臺階下。

于是范知州“氣”的面發白,渾抖,故作惱怒道:

“不要本在此,本還不屑于留在這此地,你是將軍,護守城池乃是你的職責所在,本自是不必在此,司徒將軍,你就好好守住宣德府吧,本就等您的好消息了,告辭!”言罷,大袖一揮,憤然而去。

司徒俊南見范知州匆匆離開的影,恨的咬牙切齒:

“老匹夫,要不是你這死不了的東西擋了本將軍的道,本將軍當年早就升了,何苦在這里來替你這老匹夫守城池。待得本將軍收拾了這些賊人,再去收拾老皇帝,到時候誰敢擋本將軍的道,格殺勿論!”

又對旁的副將魏軒問道:“南門的況如何?”

魏軒抱拳回道:“回稟將軍,目前南門一切正常,沒有任何靜。”

聽得此言,司徒俊南昂起了驕傲的頭顱,不屑一顧地說道:

“看來本將軍沒看錯,這伙散兵游勇本不會打仗,如此顧頭不顧腚,哪里是打仗,他們是在跟本將軍過家家玩來了,你們就睜大眼睛等著看本將軍一會兒怎麼將他們打的屁滾尿流吧。”

魏軒陪著笑臉道:“將軍說的是,憑將軍您的本事,打這些烏合之眾那不就是信手拈來?看他們不過萬人,咱們城里有兩萬多兵馬,末將看,他們簡直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話雖如此說,但魏軒郁的臉卻遠沒有他的語氣那麼輕松。

魏軒此言正中司徒俊南下懷,一想到今后的飛黃騰達不由得滿心歡喜,似乎那皇權富貴、真金白銀正在向他招手,越想越高興,忍不住哈哈大笑......

而他們所不知的是,此刻匆忙離去的范知州心中正暗自竊喜,暗罵:司徒賊人當真是個井底之蛙,什麼“草寇”?殊不知你面對的就是令川國聞風喪膽的肖家軍,爾等的末日就要到了,且先讓你再張狂片刻,老夫此刻還要為將軍辦個大事,可沒空跟你費這番口舌。

他急著趕回去,一路加快腳步向府中走去。

……

當他回到府中時,外甥沈谷翼早已等候在此,而同時等待著他的還有幾位肖家的護衛。

一見范知州回轉,眾人均起抱拳行禮。

沈谷翼道:“姨父,司徒俊南那邊如何了?他沒有難為您吧?”

范奇瑞“哈哈”一笑,道:“那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正在城墻上說著他的‘豪言壯語’呢,結果被本一頓數落,氣的他鼻孔冒煙,差一點那拳頭就要落到本頭上了,本再不跑豈不是等著挨揍了?你們是沒瞧見他那個氣急敗壞的樣子,本看著實在是痛快啊,哈哈哈……”

“那城墻上已經部署好了?”沈谷翼問道。

范奇瑞頷首道:“那是自然,司徒俊南雖生野,但他畢竟是武將,這仗嘛他也不是沒有打過,如今城上弓箭手早就蓄勢待發了,不過,我才胡說了他幾句他便暴跳如雷,可見他心中還是有些張慌的。”

沈谷翼笑道:“將軍說了,只待北門那邊一打起來,他們的人就從南門外的地道過來,這幾位兄弟便在此接應了,屆時,二老就待在房中,不要再出門了。”

范奇瑞捋須點頭,須臾,面,叮囑道:“翼兒啊,無論如何,可千萬勿傷我宣德百姓啊。”

“放心吧姨父,將軍是什麼人?即便您不說,將軍也不會傷害咱湘國的百姓啊。”

“翼兒啊,姨父我明白,既如此,我便在此守著,待將軍的人馬到了,或許我也能相幫一二呢?”

“好,但是姨父您可千萬別出門,刀劍無眼,您的子骨……”

范奇瑞背一,眼一瞪,“本子骨怎麼了?”他抬手猛一拍自己膛,頓時拍的自己咳嗽了兩聲,“咳咳……老當益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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