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的地勢是複雜的，海是無以計數的。所以，即使頭老人的仇敵，那個強大無敵的海皇，至今為止，也不敢大言不慚的說，把整個海底世界走遍了。更是不敢去驚擾那些遠古巨。

別說他慫，那些巨之所以稱之為巨，真的就像山嶽一樣浩大威猛。站在它的麵前，即使隻是鼻孔小小的一個呼氣，也能把人吹出去十萬八千裏。

所以，沒有人能近它們的，很多人，誤闖到周百丈外，就再也無法存進。那氣場太大，周圍的水流變得很不平穩，時而打轉轉，時而激流勇進，時而狂風巨浪，他們在裏麵，會被這樣的水流上下癲狂攪和，好命的，很快就被甩出去了，歹命一點的，直接就在裏麵被殺死。

因為誤闖而死的海族，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每年都有很多膽大包天出門遊曆的人，從此以後再也沒回來。

所以，就算是沉睡中的巨，也不是誰都能輕易靠近的存在，更不用說把它們殺死了。

海族和人類的差別還有很多，風俗習慣等等更是不用說。

最重要的一點是，海族不能沒有手腳。人沒了一隻手，一隻腳，最多就是行不便，沒法自由。

海族的人，就比較慘了，沒了手腳，他們就像失去翅膀的小鳥，無法在高空自由翱翔。

倘若，頭老人真的按照顯得的要求去做，那麽他這一生，都將不能再回歸海族，隻能像個被驅逐的叛徒，流浪在海外麵的大陸世界。

失去海族的庇佑，沒有靈泉的滋養，他的靈力終歸會有耗盡的時候，然後，他就會徹底落落為凡人，很快就走到生命的盡頭。

頭老人眼神複雜的看了看那深藍的海洋，那裏曾經是他的家園，從此以後，怕是再也無緣了。

他歎息一聲，抬起右手，對著自己的左手就狠狠劈了下土。忍著劇痛，他咬咬牙，把左彈抬了起來，狠狠地敲打在膝蓋骨上。

“哢嚓，哢嚓……”

這兩聲巨響實實在在告訴眾人，這個老頭已經殘了。

突如其來的失衡，讓他子晃了晃，明顯是不適應失衡的狀態，要摔倒了。

小孩無聲的哭著，眼淚八叉的看著任一，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任一於心不忍，忍不住對顯得諫言，“大爺，都這樣了，算了吧，放過他們。”

“哼，婦人之仁，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顯得說歸說，那攔著小孩的手，終究是鬆了一點勁，出一條口子來。

“啊！”小孩慌的掙紮了一下，發覺自己能後，趕忙跑到頭老人邊，給他當了拐杖。

“爺爺，你沒事吧？”

說著說著，眼裏的淚水，又嘩啦啦的淌了出來。現在被自責的緒籠罩著，恨不能給自己也打殘了。

但是，要是回不到海族，他們這一支脈——虞頜族，就徹底完蛋了。

想到這裏，就有些痛恨起那圓月彎刀來。要不是因為擁有它，讓突然而來的強大起來，滋生了野心，何至於敢在關公麵前耍大刀。

要不是圓月彎刀的突然晃點行為，它何至於被那兩個修士輕而易舉就抓到？

想到這裏，就恨得心肝抖。

頭老人拖著殘軀，忍著劇痛安道：“傻孩子，這不是還活著了嗎！沒啥好心的，爺爺好的，都過去了，隻要你平安就好。”

“咳咳～～～”顯得無的打斷兩人的籍，“說吧，你二人悄悄的上這船，究竟是想幹什麽？”

“嗬嗬～～告訴你又何妨。”

反正，他們守在這裏五十年，毫無所獲，前功盡棄就對了。怪不得他會想把那圓月彎刀傳承給小孩，大概就是冥冥之中的一種提示，他的日子，不多了。

頭老人在小孩的攙扶下，坐在一個木桶上，接著道：“我們在找我們虞頜族的寶貝，坤機子母貝。五十年前，它被我族裏的一個叛徒盜走，我追蹤而來，最後把目標鎖定在這艘大船上。”

“所以，這個船的廢棄，是你們搞的鬼？你把那些船員都殺了？還有，這個大船為何出現在那個山裏？你們守了幾十年不去找寶貝，偏偏我們把船弄出來了，你們才來，到底有何目的？”

任一的問題多得有些咄咄人，頭老人搖搖頭，一一回答道：“後生仔，你以為我們沒有試過嗎？那山裏有針對我們虞頜族的止，我們本就沒法破而。”

“明明看到寶貝就在裏麵，卻無能為力的心，你們知道有多糟糕嗎？”

“我也曾召集過漁村的壯勞力，重金聘請他們給我幫忙，隻要把船弄出來就好。但是，他們一波波的進去，一波波的消失，我至今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對了，你們在山裏，可曾有見到過他們的骸？”

那些人終究是為了他而死的，這大概就是他背負的因果報應，否則的話，今日也不會把自己親自推出海族的世界。

對於這個問題，顯得隻是睜著大眼睛，眼睛看著天空，一副不興趣的樣子。

任一不得不客氣禮貌的回應著，“這位前輩，你說的骸，很抱歉，我們進去就沒發現，裏麵除了一些比較歹毒的蛇鼠蟲蟻外，再無別的奇怪。”

“是嗎？奇哉怪哉！”頭老人想不明白，索放下，繼續道：“那漁村裏的人，就這樣被我坑了很多壯勞力，一去不複返。這也導致了小漁村裏就剩下一些老弱婦孺存在。”

“後麵，我就專門去雇傭大陸上最牛叉的強壯修士，蠱他們幫我尋找坤機子母貝，我可以給他們無盡的修煉資源。那些人自是求之不得的來了，結果，還是一樣的，進去了就這麽憑空消失。”

“從此以後，再也不敢繼續忽悠人前去，隻能等著機緣上門，破了這一局。”

“而你們，當真是萬裏挑一的小幸運，自己主送上門來。原本我們也不抱希，隻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不曾想，你們真的把船弄出來了。嗬嗬……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卻是我們爺孫兩個的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