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雪剛剛化完,村長就安排春種了,徐寧沒去上工,在家里帶孩子。
牛皮糖已經跑的很快了,說話也很利索,牛牛和皮皮一天到晚就沒停過。
除了吃飯能堵住他們的,其余的時候就在那里叭叭叭的說,還很會頂。
糖糖就很文靜,牛牛和皮皮在外面玩的時候,就坐在小板凳上看著兩個哥哥。
徐寧怕無聊,就把收音機打開讓聽。
準備把自留地挖出來,過兩天好種菜了。
牛牛和皮皮穿著媽媽給他們做的罩在院子里玩。
兩個小子一點都不干凈,如果不穿罩,上的服一會兒就臟的都不能要。
徐寧挖了一會地,就覺有些累了,心想,這才一個冬天沒干活,骨頭都了,準備喝點水,休息一下再干。
就看到牛牛和皮皮一人拿了一塊泥在那里玩,臭小子這麼小就會和泥了。
準備洗手的時候,才想起院里沒水,那他倆用什麼和的泥?
“牛牛,皮皮,你倆和泥的水哪來的?”徐寧走過去問小哥倆。
倆小子沒說話,坐在那里的糖糖說:“媽媽,哥哥尿尿和泥吧。”
徐寧聽了,頓時覺得有一道雷劈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兩個小子,用尿和泥?
兩個小子倒沒覺得這有什麼,看他媽老是盯著泥看,還以為也想玩
兒。
牛牛有點心疼的掰了一半給,“媽媽,給你玩。”
看著牛牛遞過來的一塊泥,氣的腦仁疼,很想揍他們一頓。
看到兩個小子無辜的看著,又狠不下心,在心里默念,自己生的,自己生的。
徐寧正在家里和牛皮糖說五谷回的時候,一輛車開到了村委會。
村委會就會計一個人在那里算賬,村長和幾個小隊長在地里安排人干活。
陳會計看到一輛轎車停在門口,車上下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應該是司機。
還有兩個中年男人,一人穿中山裝,一人穿軍裝。
陳會計很驚訝,忙迎上去問:“請問你們找誰?”
穿軍裝的男人說:“我們找榆樹村的村長。”
又介紹穿中山裝的男人。“這位是城南縣縣長劉宏建,我是武裝部的周天全。”
陳會計很震驚,縣長怎麼會親自到他們村來?
他忙招呼兩人進村委會坐。
“我們村長正在地里安排人干活,兩位在這里坐一會兒,我現在就去喊他。”
劉縣長很隨和的說:“我們和你一起去,陸振博和沈婉晴同志在哪里干活?”
陳會計一時沒想起他說的是誰,又覺得這兩個名字很悉。
哎呦,他們說的不會是牛棚的那對夫妻吧?
又忽然想起年前隔壁大隊,就有牛棚的人回城,難道縣長是為了這兩人來的?
“劉縣長,您說的是牛棚住的那兩人?”
劉宏建笑道:“就是他們,上面來了文件,讓他們回城復職。”
陳會計聽了他的話,心里驚訝的很,看來牛棚那兩口子以前的職位不低啊。
這才剛說復職,縣長就親自過來接了,還有旁邊這位穿軍裝的,看這氣勢,也不是個小。
陳會計帶幾人到了地里,看到村長,忙喊道:“保國,保國,縣長來了。”
村長聽了也吃了一驚,連忙跑過來打招呼。
劉縣長笑問:“你就是陳村長吧?”又把他們來的目的說了一下。
“他們在東邊挖地,離這里也不遠,我去喊他們。”
“不用麻煩了,我們和你一起去!”
劉縣長人很親切,說話也很和氣。
村長和會計對視一眼,忙領著人往東邊地里走。
劉縣長對周天全說:“天全,陸院長和沈主任來到這里有七八年了吧?”
周天全看了一眼這個笑面虎,雖然人很會鉆營,但還算有原則,任職期間,也為百姓做了不實事。
“應該有好幾年了吧?我們城南縣像陸院長和沈主任這樣的很多,我也記不清了。”
劉縣長心想,別人可能記不清,你怎麼會記不清楚?當年這兩人可是你親自安排過來的。
不過他以前都裝不知道,現在更不可能去得罪他了,以后說不定還會用到這老小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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