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奈已經注意棠歲晚很久了。
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什麼,難得在作畫過程中頻頻走神。
心不在焉的調了兩個一樣的,對著調盤愣了半天,然后慢吞吞的重新加了白料。
偶爾作停下時,還會莫名的臉紅,自顧自的皺了皺鼻尖。
也就是棠歲晚天賦高,即使全程走神,落筆還是順自然,好似畫畫已經了一種不用思考的機械運。
但金奈忍不下去了。
趁著小姑娘停手的空隙,用胳膊肘咕涌了一下人。
在棠歲晚看過來時,對著小姑娘眉弄眼,低了聲音暗問道,“你在想你老公嗎?”
棠歲晚指尖一,眼睫微垂,有些不好意思,“你、你怎麼知道?”
金奈屈指,用兩個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轉過去對著棠歲晚。
哼哼一笑,“開玩笑,我的眼睛就是x線!”
金奈探頭瞅了瞅正站在角落一個同學旁邊在指點的許教授,將自己的板凳往棠歲晚那邊挪了挪。
借著畫板架的遮擋,金奈笑得賊兮兮的。
“怎麼了,你老公怎麼你了?是親了,還是……”
棠歲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金奈未盡的話語意思。
倏然紅了耳尖,綿綿的推了金奈一把。
沒用力,更像是撒。
“沒有……”
金奈不信,但顧忌著棠歲晚臉皮薄,只能憾作罷,沒再乘勝追擊。
只是反復叮囑。
“晚晚,你現在還小,千萬記得戴丨套,這是保護你自己!”
“不管你老公怎麼哄你,反正要是他想不戴就那啥,你絕對不能同意!”
金奈如此認真的諄諄叮囑,棠歲晚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認真的點了頭。
“我知道的啦……真沒有,你放心。”
為了讓金奈別再說什麼尺度過火的話,棠歲晚忍著怯,小聲的說。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金奈卻還是有些憂心。
放著這麼一個甜的大老婆在眼前,還能忍住不下。
晚晚老公,不會不行吧???
媽頭子金奈擰眉思索了片刻,解鎖手機,“我給你發幾部漫畫,你好好看看,別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
棠歲晚還以為是什麼科普類的漫畫,地著金奈蹭來蹭去,尾音也放得,“謝謝奈奈!奈奈對我真好~”
金奈被蹭得七歪八扭,艱難地縱著手機將挑細選的漫畫發給了棠歲晚。
才單手摟住小姑娘,滿是慈,“那必須的!”
棠歲晚認真作畫后效率飛快,畫筆在油畫紙上簌簌輕掃,本就完大半的畫作得到了進一步的細化。
等到下課鈴響,還是唯一一個踏出畫室的人。
今天畫室樓上的多教室好像在錄什麼公開慕課,洗了個畫筆的功夫,樓梯上已經滿了人。
棠歲晚慢了一步,回頭看了眼另外一邊走廊上的電梯,也是挨挨的人群。
便站在一邊等著,空看了一眼手機。
小姑娘姿婷婷,模樣致明艷,桃花眸眼尾痣,是十足的容貌。
偏偏神疏離清冷,瓣微抿,看上去并不好接近。
讓收獲了無數的視線,也沒有人真的敢上前搭訕。
只有一個人,腳步微,試探著接近了。
“棠學妹?”
棠歲晚正在和霍時川發消息,說自己今晚想吃酸梅小排。
猝不及防被清潤男聲喊了名字,有些茫然的抬頭。
站在面前的是個穿著清爽的男生,抱著書,一的書卷氣。
笑起來時眉眼舒展,是很容易讓人產生好的類型。
棠歲晚不記得這張臉,遲疑著問道,“你好,請問你是?”
“我是雕塑系的梁棟,之前和溫長逸一起見過你,可能你不記得了。”梁棟笑著,“看到你一個人站在這里,在等下樓嗎?”
棠歲晚只微笑著點點頭,禮貌的回道,“是的。”
梁棟看出的疏離冷淡,也不在意,舉了舉手上的手機,“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我有朋友喜歡買油畫,到時候說不定還能牽橋搭線一下。”
梁棟表現得彬彬有禮知進退,棠歲晚略微猶豫,想了想之前在寢室哀嚎自己的油畫怎麼賣不出去的金奈。
還是和梁棟換了微信號。
梁棟的目輕巧掃過小姑娘上的輕奢級外套,又不聲的收回,“那我先走了,棠學妹,下次見。”
棠歲晚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等到樓梯上的人逐漸了,才慢悠悠的往下走去。
只是今天好像遇到人的概率很大。
“棠歲晚!”有人從后一路小跑追了上來。
聲音極其悉。
棠歲晚站定腳步,轉眸看去。
是葉夢。
明顯憔悴落魄了許多,原本保養致的臉龐已經因為熬夜有些泛黃,也許是力大,又沒錢繼續醫,曾經潔的皮都冒了許多紅腫的痘痘。
曾經對著棠歲晚充滿了高高在上和不屑的小姐,此時憔悴不堪,看著的神中滿是復雜。
住了棠歲晚,葉夢看到如今白勝雪的貌小姑娘,又覺得頭一哽,不知道說什麼。
棠歲晚明顯被養得很好,眼眸澄澈清,曾經蒼白的也艷潤。
穿著致的衫,脊背直,看人時神淡淡。
“你……你現在應該過得很好吧。”葉夢喃喃說道,又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
棠歲晚并沒有和寒暄的意思,直截了當的詢問,“有什麼事嗎?”
的態度是如此的疏離冷漠,葉夢再想到自己如今的落魄,一時間崩潰地低吼。
“你知道我爸被霍時川怎麼樣了嗎?他被關在地下室反復的待,被灌了毒藥……等到霍時川心好了,就送他進了監獄!”
“就算我爸有再多的不是,他好歹也養了你十年,棠歲晚,你有沒有良心啊?”
“是,他可能是用了一點棠家的錢,那不也是為了養你嗎?你怎麼能這麼冷,這麼斤斤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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