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再這樣就打你

小雨下了一夜，第二天依然沒有放晴，反而有轉大雨的趨勢。

薑禾趴在窗臺前看著外面雨幕發呆。

“要是再下大點，就和我來的那天差不多了。”

“五六月份就是這個鬼樣子。”

“涼快很多。”

“等雨停，就到真正的夏天了。”許青看看窗外。

即將進六月，來場大雨，往後的幾天太就會開始發威。

江城這個鬼地方，冬冷夏熱，兩極分化，夏天柏油路上的空氣都能被高溫蒸得扭曲起來。

下午時雨勢漸大，還能到冷意，薑禾撐著大黑傘——當初在門外許青要借給的那一把，挎著自己的小籃子出去買菜，而許青撐的是參加保健講座送的小破傘。

質量差太多，小折疊傘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傘面刮壞。

許青對此有些不滿，下雨天一起買菜，共撐一把傘才有，很親的樣子。

“明明下著雨還非要一起，是嫌淋不到嗎？”薑禾如此說道。

“可是談做些蠢蠢的事才正常啊。”

許青落寞地跟在後，看沿街房簷上流下來的雨水，轉口道：“你能不能把劍舞得雨潑不進？就唰唰唰舞著劍在雨裡走一圈還能不。”

“不能。”

“理論上這種事可能存在嗎？”

“理論上也不能。”

薑禾把手出傘外了一下，“如果能的話，那天你看到的就是清清爽爽的我，不會和落湯一樣了。”

落湯……

許青笑了一聲，還真像，那時候瘦瘦，還兇的，一點也沒現在溫潤的樣子。

時間過得太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快一年了，走過了秋冬春，現在夏天將到未到。

“薑禾。”

“嗯？”

“我幫你提著菜籃。”

一起買了菜回家，薑禾抖抖傘上的雨水，把它支在門側，提著菜進去廚房。

拿著菜刀篤篤篤切了一會兒，扭頭看看倚在門口的許青，慢慢停下作。

“我越想越不對。”

“什麼不對？”

“你這是撿了個廚娘回來？”

“我覺得你是在找借口不學習，就算當廚娘也要看書做題，跑不了的。”

許青毫不留地揭穿，有時候這小老太太鬼鬼的。

回到客廳坐下，想放個歌來聽一下，薑禾的電腦防得很，只能把電腦的音響頭接在自己筆記本上。

“那個什麼，其實你不用加鎖，我也不會隨便翻你電腦。”

“你不覺得你這句話就很有企圖嗎？”

薑禾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不，我只是闡述一下這件事，當然，我承認之前看過你問百度一些奇怪的問題，因為那時候你認知還沒有完善，容易被一些七八糟的東西帶歪了……我是出於責任和擔心來觀察你的長。”

許青在播放上找著歌，一邊解釋道：“就像一個老父親會向班主任打聽兒會在學校做些什麼，一樣的心理，況且我還擔心你產生什麼誤會，哪天夜裡悄默聲的挎上包包跑了，在外面挨凍。”

“那現在呢？”薑禾從廚房探出頭問。

“現在你已經融這裡了，有獨立生活的能力，有自己的認知和想法，還有私，我當然會尊重你的私。

——還有，對於很久之前看你搜索記錄的行為，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我都向你道歉。”

“你不對勁。”

薑禾狐疑地盯著他，“你不提什麼事也沒有，為什麼要這樣？……還說你不是想看？”

雖然已經再三確定過播放記錄清除掉就沒辦法找回了，但還是有點擔心被翻出來。

“不啊，這個事總要拿出來說一下的，這是尊重和私的問題，我們兩個再親，各自都會有自己的空間，這是非常正常的。

像你這樣防著我才能保證自己的空間和私，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這是錯的，明白嗎？”

“雖然覺得沒什麼必要，但是……行吧，我接你的道歉。”薑禾想了想，角翹起來。“你說不說我都不會生氣。”

“信任是的基礎。”

“你很喜歡講道理。”

“道理當然要和喜歡的人講，和陌生人理都懶得理，哪裡不爽直接不理就行了，反正又不會經常在一起。”

“所以是為了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細節決定敗。”

“一會兒我要站在凳子上壁咚你。”薑禾擼了擼袖子，拿手指點點他，轉回廚房做飯。

“我好怕呀。”

許青靠在沙發上笑。

薑禾展現出來的格，讓他覺得比千年的來頭更加讓人舒服。

電腦裡播放著某廚子工作之余因為興趣而唱的音樂。

「林間傘下

你與我執手信步傘下

竹上客驚起了雀

速決高下，揮劍一剎那～

鞘還家

你莞爾沏來春澗草茶

子落楸枰雨落鴛鴦瓦

經年相伴，心飴不化～」

“也許我們上輩子就是這樣的，撐著傘在街上遛逛，然後有人想謀害我，你拔劍唰唰唰，就給我救了。”

“哪有上輩子？”

“可說不定，這一飲一啄，莫非前定，以前你救我，這次我就把你撿回來了，回。”

“神神叨叨的，過來把蒜了。”

“哦。”

正在腦子裡腦補武俠版劇的許青從沙發上爬起來。

……

許青預料的沒錯，晚上雨勢轉大，嘩啦啦的大雨下了半個晚上，等到第二天放晴，溫度驟升。

夏天到了。

秦浩自從上次吃飯偶遇一個不知道什麼嫌疑人之後，像是上癮了一樣，天天在外面晃——也有秦茂才在家盔甲的緣故，一想到許青和秦茂才倆人在各自家裡做同樣的事，他就有點莫名的不爽，下班了回去吃個飯，沒事就去外面閑逛。

許青抵不住秦浩天天喊，有時也跟著他一起出去轉轉逛逛，吃頓飯，工人擔當。

按秦浩的話來說，就是好幾次都有許青在一旁，他的烏才生效，很可能是許青的特殊質，會不自覺的招惹事兒，和他的烏一配合，妥了。

“勞資又不是漫畫主角，走到哪死到哪，這你得找柯南。”許青忍不住吐槽。

“就是閑的無聊出來溜達溜達，你看你們一個個都有朋友，照顧照顧我這孤寡老人不行？”

“等七夕我給你點個蛤蟆對著你咕呱一陣。”

許青揣著兜晃晃悠悠走在街上，看到小攤就停步過去瞅瞅。

“這個發卡不錯。”

“誒，這墨鏡可以。”

“遮帽……”

秦浩瞅著他不說話。

……

六月，天氣炎熱。

冰箱裡被許青塞了一櫃子冰棒，並且囑咐薑禾不要多吃。

薑禾仗著自己質好，紅薯乾吃了就去冰箱拿一，大白天也不出門，穿著拖鞋和睡，趿拉趿拉遊走在客廳和臥室之間。

早就會到許青說的自由的快樂，不用擔心下一頓飯吃什麼，在哪吃。

當然還不了電風扇。

在課本上塗塗煩了，就把書放到沙發上踩兩腳，然後站到風扇前吹風。

“哇嗚哇嗚哇……”

“許～青～你～在～乾～什～麼～呀～”

對著電風扇玩一會兒，薑禾也不覺無聊。

只有許青不在的時候才能這麼肆無忌憚地玩自己想玩的，不能讓他看到這種稚的模樣。

手機收到許青發的照片，是個墨鏡，含住冰棒，空出雙手在手機上寫字回應，接著把手機扔一旁，看看電腦，再看看房門。

鬼鬼祟祟地在窗戶那裡看一眼，薑禾大手一揮就把窗簾拉上，然後電腦音響按掉，帶著點小激打開那個神的文件夾，瞪大了眼睛觀瞧。

這是未來夫君的。

許青就是個變態，電腦裡竟然有這種東西。

……

傍晚，許青回來時，薑禾正安安分分坐在小凳子上埋頭苦讀。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見薑禾搖頭晃腦的讀書，許青頗滿意，“這個不用背，你看看就行，練習冊上的默寫詩詞之類的題可以略過。”

“哦，這樣啊。”

薑禾也覺得不用背，這些又不像數學題，背了好像沒什麼用，只能顯得自己有文化一點。

“李白竟然這麼厲害，一千多年後還有他的記載。”薑禾歎。

“你認識？”

“見過一次，切磋了一下。”

“切磋？”許青驚訝，想了想沒說話。

這小老太太走江湖，好面兒，也許是被打了一頓也說不定。

開元三年，李白十五歲。已有詩賦多首，開始從事社會乾謁活。亦開始接道家思想的影響，好劍，喜任俠。

按這麼算薑禾比他小十歲左右……

“看到這些人被印在語文書上，我就覺得很神奇。”薑禾放下書。

“我也覺得很神奇。”

“是嗎？”

“嗯，只要想想一覺醒來，耗子他們被印在書上，變一千年前的片兒警，有過幾次大事被人記載，我就能理解那種覺了。”

許青隨口說著，從兜裡掏出來個式墨鏡給，“你要是旅行……不，出門閑逛的時候走得遠，就戴上這個，還有遮帽。”

他抬頭看看窗外，“你拉窗簾幹嘛？”

“啊？太曬了，那大太照進來，我就遮住了。”薑禾若無其事地戴上墨鏡四瞧瞧。

“在家裡不用戴，都快晚上了……晚上要是熱的話可以開空調。”

“空調怎麼開？”

“我教你，來。”

帶著薑禾進去房間找出來遙控，許青嘀嘀嘀按了幾下教調溫度，現在天氣二十四五度就差不多。

江城熱的要死。

“你那屋好像沒有這個。”薑禾手了一下空調吹出來的冷風，轉頭道。

“我不需要。”

“我們換回來吧，我不怕熱。”

“好好在這兒待著，哪有天天換來換去的？”

許青義正言辭，嘀一聲關掉空調，不打算和廢話。

頓了頓，他看向地面，“太熱了我在你這兒打地鋪……”

“……”

“……”

“哈哈，其實沒那麼熱。”許青擺擺手，目再移，看到窗口掛著的兩條長長的子愣住了，低頭看向薑禾的。

“你什麼時候穿……”

“等等。”薑禾打斷他，面無表地把子揪下來藏到後，“你剛剛說什麼？”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啊。”許青吐槽，“我又不是變態，買來就是穿的，你還藏著掖著。”

“你也穿過。”

薑禾的話讓許青表抖了抖，“你怎能憑空汙人清白？”

“我那次看見了。”薑禾手背在後，篤定地道。

“什麼時候？”

“那次你大早上在臺洗子。”

“我那是……等等，你鬼鬼祟祟就是想洗這個吧？”許青想起來那天，皺眉道：“你不能因為你穿了想洗一下，就汙蔑說我同樣也在洗。”

“那你鬼鬼祟祟的在幹嘛？”

“我……”

面對薑禾的目，許青沒話兒了。

“我沒有鬼鬼祟祟，你想穿就穿，不想穿就不穿。”

轉出來客廳繼續做鐵菜籃，他琢磨著應該再買些其他的，總有一天會穿出來的。

按理說應該不會這麼抵，兩個人親親抱抱一點事都沒有，薑禾到底在糾結什麼？

難道還怕他做什麼不……

“我又打不過你，你擔心什麼，連都經常抱了，還怕穿個子。”

“萬一你我一口呢？我又不能把你起來。”

“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怎麼不可能？”

薑禾面不變，早看穿了，穿奇怪的服就是準備做一些壞壞的事。

“你上次還親我腳。”

“……”

“你騙不了我。”薑禾了耳朵，有點發燙。

原來還有那麼多奇怪的玩法，太壞了。

準備用眼睛去瞪這個人。

“趕學習，練習冊還有那麼多沒做的。”許青從茶幾下面出來殺手鐧，把數學書擺出來。

“我不。”

“你要學習。”

“我不要算題。”薑禾的臉苦下來，低著頭摳手指。

“你這個暴力俠不要做這種委委屈屈的樣子行不行？”許青皺眉，“特別假。”

“我不做！”

薑禾抬頭，眉立起來，把拳頭握得哢吧響。

“你再我做數學題我就打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