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擺明了是要讓那些合作方斷絕和容氏的合作,放棄到手的巨大利益,怎麼可能?
容湛往前傾了傾,正道,“如今集團部的話語權都是二哥的,就算你命令下去,也沒人會……”
“我有說讓他們做?”容晏冷淡地打斷他,昏暗的線令人看不清臉上的神。
容湛目微變,瞬間明白了他的真正意圖,“你要和容氏對拼?”
容晏把玩著鋼筆,眉峰微挑,“你是覺得不至于,還是沒有勝算?”
“兩者都有。”容湛直言不諱道,“你的產業轉移回國沒多久,無論票或市值都和容氏相差甚遠,不可能有勝算。”
容晏未見不悅,語氣依舊慢條斯理,“孟棠回來你的魂也跟著丟了?”
讓他做個掛名的執行總裁,還真就什麼都不管了。
容湛登陸電腦上的頁面,過了會,不自然地輕咳,“我收回剛才的話,但即便如此,也免不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都說京城水深,平靜了太久,總該掀起點風浪。”容晏的角揚起一弧度,眼底卻涼薄至極,“自損又怎樣,我擔得起。”
“這樣一來,你過去三年付出的心豈不是浪費?”
“有得必有失,你要是替我不值,多出點力就行。”
容湛不置可否,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調侃,“五哥,你就是給我找事做。”
上輩子欠他,這輩子來還債了是吧?
“想清閑以后有的是機會,好好賺錢,以后生了兒子也養得起。”容晏懶散地靠向椅背,似笑非笑。
容湛:“……”
他懷疑容晏是故意的,回敬他之前說的那句早生貴子。
……
八點左右,昏睡許久的季云笙蘇醒過來。
睜開沉重的眼皮,著周遭陌生的環境,一時記不起發生了什麼。
“您醒了,覺得還好嗎?”耳邊清淺的話語如秋日微風,令繃的神經放松下來。
季云笙轉過頭,看見蘇沅兮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還好……”季云笙的聲音干嘶啞,讓不得不咽回了還想說的話。
蘇沅兮扶起來,將一杯溫水放進手里,“先喝點水,我去把粥端上來。”
季云笙怔怔地捧著水杯,在蘇沅兮一去一回的幾分鐘,心酸得難以言喻。
明明喝粥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可季云笙的手因為發作的后癥而不停,連粥都舀不起來。
見狀,蘇沅兮接過勺子,細心地喂到邊。
這麼多年,除了容晏,很再有什麼事能牽心底的那部分。
而蘇沅兮的這番舉,輕易就到季云笙的淚腺。
也許年紀大了,更容易多愁善。
白粥配了幾樣清淡的小菜,季云笙一邊吃著,一邊凝眉。
蘇沅兮問道,“怎麼了?”
“沒事,就覺得吃不出味道,可能是我不適的緣故。”
頓時,蘇沅兮的眼中掠過一凝重。
才過幾天,連味覺都紊了,這樣的狀況恐怕比想象的還要嚴重。
待季云笙吃完,蘇沅兮又叮囑了幾句話,臨走時將一個紅的按鈴放在床頭。
“夜里如果有事,您按鈴就行,我在主臥會聽到的。”
季云笙似乎言又止,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剛關上房門,一只大手端走了蘇沅兮的托盤。
抬眸,發覺容晏正站在走廊上,垂眸看著自己,“怎麼不進來?”
“我是在等你,不是來看。”容晏把托盤擱在旁邊的柜子上,牽過蘇沅兮的手,“累了一天,早點休息。”
蘇沅凝著他與尋常無異的側臉,“你都忙完了?”
容晏探出指腹,挲著孩出倦的眼角,“我不來,你還要冷落我多久?”
瞧瞧,這什麼話?
蘇沅兮仰頭在他上親了親,“那我先去洗澡。”
話音未落,只覺子一輕,容晏將橫抱起來,徑直往主臥的浴室走去,“一起。”
聽到這兩個字,蘇沅兮不可避免地想起昨晚的一幕幕,簡直放縱又瘋狂。
踢了踢腳,揪住容晏的領口小聲道,“你昨天才……就不能節制點?”
“我有說要干嘛?”容晏踹上玻璃門,將蘇沅兮放在洗手臺上,抵著的額頭,“還是,你在回味什麼?”
“……”
蘇沅兮下意識地看了眼浴缸,結果余映男人饒有興味的表,耳驀然發燙,“你太過分了。”
低沉的笑音鉆耳,容晏俯吻住,一手繞到腰后,上了背脊的拉鏈。
說是洗澡,倒也沒再發生什麼,當然,除了偶爾不安分的作,差點讓蘇沅兮惱怒。
指針走到十點,蘇沅兮躺在容晏懷里,頂著困意問,“你真的不去看?”
容晏著順的黑發,淡淡道,“我和的關系只能走到這一步。”
近二十年的空白無法彌補,他也做不到心無芥地理解的立場。
所以,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好。
“但你還是在意,不希出事。”
不然下午的時候,他不會第一時間給打電話。
長久的沉默,直到均勻的呼吸聲響起,容晏看著漸漸睡去的蘇沅兮,間溢出一個微不可聞的字音。
“嗯。”
……
次日上午,蘇沅兮收到了容晏發來的檢測報告。
季云笙的和發均有大量殘留,和預料的一樣,是一種強效的du品,而且在黑市里并不常見。
容璟居然有本事搞到這種東西,單是他用在季云笙上的劑量,若能找到證據,足以判死刑。
而唯一慶幸的,是如今的各種戒斷都有的治療方案,不至于無從下手。
“程主任,蘇醫生,請聽到廣播后馬上到急診的分診臺。”
廣播的聲音喚回了蘇沅兮的思緒,收起手機,轉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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