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容氏集團。
辦公室里沒有開燈,容晏站在落地窗前,著華燈初上的夜景,整個人幾乎融進了黑暗。
太安靜了,安靜得令人心生孤寂。
但實則,每年的這一天,他都是如此度過。
一個自出生起就被人人唾棄的私生子,哪怕是生日,又有什麼意義?
從前他或許會喝著酒著煙,獨自從天黑坐到天亮。
只是如今戒了煙,連打發時間的方式都了一樣。
時針指向七點,容晏轉回到大班臺前,打算繼續工作。
小姑娘今天一早就出門了,說是有事,晚上大概也不會回來。
既然不在,對容晏而言,在哪過夜都一樣。
這時,手機響了響。
有兩條消息,一條是季云蘅發來的,問他晚上能不能回家,容晏直接忽略了。
另一條來自蘇沅兮。
“回來了嗎?”
看到這幾個字,容晏抿的角忽地松了松,眸中掠過一極淡的笑意。
……
今夜的公館似乎有些不同。
在踏進大門的一瞬,容晏就發覺,周圍的線異常明顯。
他抬頭看去,發現院落里的每一棵樹上,都掛滿了白的燈帶,像墜落在樹梢上的繁星,為他照亮了歸家的路。
一路走過,容晏回著滿目的燈,半晌才按下指紋開門。
當布滿天花板的璀璨星海映眼簾,一瞬間,還令人以為是銀河誤了人間。
明明只是星空燈,卻仿若真的把萬千星辰攬了懷中。
空氣中彌漫著淺淡的花香,明黃的香檳玫瑰從容晏的腳邊,一直蔓延到整個客廳的地板。
香檳玫瑰的花語,我鐘于你。
然而此此景所帶來的沖擊,都遠及不上那個朝他緩緩走過來的影。
蘇沅兮穿著一襲紅的掛脖系帶長,姣好的形被勾勒得一覽無,長長擺在側面開著叉,行走間一雙筆直纖細的雙若若現。
容晏沒見過穿紅,明艷的中和了清冷的氣質,平添幾分艷。
蘇沅兮提著擺,一步步來到他面前站定,仰起臉,眸中落滿了星,“容晏,生日快樂。”
容晏躺在腔里跳的心,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你沒有過生日的習慣。”蘇沅兮彎起,笑靨溫,“但這是我們在一起之后,你的第一個生日,該有的儀式不能。”
容晏并不是會定義浪漫的人,不懂也沒做過跟這些沾邊的事。
可當蘇沅兮站在他面前,言之鑿鑿地說著這些話時,他認定,就是浪漫本。
餐桌上鋪著白桌布,高腳杯里斟了紅酒,兩旁燭火搖曳。
落座前,蘇沅兮又從廚房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面。
面條是手搟出來的細面,湯上撒著綠的蔥花,上面還煎了一個金燦燦的荷包蛋。
“生日一定要吃長壽面。”
容晏眼底漾著微波,眉眼始終籠著一層,“還有什麼講究?”
蘇沅兮想了想,認真答道,“不能咬斷面條。”
容晏依言照做了,一碗面,他從頭到尾都沒咬斷過,連帶湯都一點不剩地喝完了。
除了長壽面,蘇沅兮還準備了蛋糕。
替容晏點上一蠟燭,看著幽深凜凜的眸子,輕笑道,“許愿吧。”
頓了頓,又補充,“生日都是要許愿的,而且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容晏第一次做這麼稚的舉,他當然不信這種故弄玄虛的說法,但換做是蘇沅兮說出來,他不會懷疑半分。
這天晚上,滿屋的星河中,容晏閉起眼,對著躍的燭火許下了一個心愿。
如果上天能聽見,那句話一定是——
愿我的孩永遠健康無憂。
……
深夜,蘇沅兮拉著容晏到主臥拆禮。
靠窗的地毯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盒,足有二十多個。
見此,容晏握住孩的腰,微微用力,將攬到了前,“前些日子你瞞著我,就是為了準備這些禮?”
蘇沅兮抬起頭,神平靜卻鄭重,“從你一歲開始,每年的生日禮,我都在今天補給你。”
那些在不曾參與的年歲里,他沒有得到過的,都會幫他補上。
饒是容晏再如何淡然,也無法不為的話容,他何德何能,能換得這般用心的對待。
蘇沅兮跟著坐在地毯上,單手托著腮,陪伴容晏按順序從第一個盒子開始拆禮。
開蝴蝶結的帶,當看清裝在里面的東西后,容晏不由低笑出聲,“瓶?”
一個玻璃材質的藍瓶,還沒他的手掌大。
蘇沅兮一本正經道,“不然一歲的時候,你還想要什麼禮?”
容晏低頭在邊落下一吻,“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第二個,是一對孩款的金手鐲,上面還掛著一個鈴鐺,輕輕晃,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第三個,是一枚系著紅繩的羊脂玉佩,背面刻著一個“晏”字。
第四個,第五個……
每個盒子里,都裝著每個年齡的生日時,本該收到的禮。
當二十七件禮都被拆完,容晏將它們一一放回盒子里,重新系好了帶。
蘇沅兮看著他的作,擰了下眉,“沒什麼想說的?”
容晏臉上的笑意淡去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語的晦和深沉。
他當然知道還一樣禮,但那些他都不在意,也不愿去猜測了。
因為此生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帶給他撼靈魂般的沖擊。
他只想吻,恨不得將融進自己的骨里,永不分開。
察覺到他的意圖,蘇沅兮往后退了退,“你等等……”
容晏直接將摟了前,孩跌坐在他上,散開的擺出了白如凝脂的。
“容晏!”蘇沅兮用力攥住他的手,“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了一件禮?”
容晏將的長發攏到后,耐心地回道,“沒有也不要,嗯?”
眼見浪漫的氣氛被破壞得七零八落,蘇沅兮有些氣惱,“我就問你,要不要第二十八件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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