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幾個叔伯的心里十分不滿。
“連家宴都敢遲到,老五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規矩?連我們這群長輩都不在放眼里,他還在乎規矩?”
“家主,這兩年您不在,容晏就是這副猖狂的德行,如今您回來,可得好好管教他。”
看著一群倚老賣老的叔伯,容晚氣不過,騰地站起來就想反駁。
容湛迅速拉住,不聲地搖頭。
聞言,容敬堯四下看了看,確認沒找到容晏的影,一時怒上心頭,“混賬東西怎麼還沒來?”
“爸,您別生氣,說不定有事耽擱了。”容璟溫聲打著圓場,“而且也還沒到呢。”
經他提醒,容敬堯才注意到這事,立即對著一個傭人吩咐,“趕去請老夫人過來。”
傭人剛要出門尋找,大門就傳來一道蒼老卻又不乏中氣的聲音。
“急什麼,我不就在這。”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去。
容老夫人著暗紅的繡金唐裝,一手拄著拐杖,步履緩慢地朝廳走來。
而跟在側的人,赫然是容晏。
容晏沒穿西裝,一休閑的黑襯衫,眉眼間蘊著點慵懶的不羈,眸深邃冷徹,從頭到尾都流著目空無人的姿態。
即便是對他不滿的那些長輩們,也不得不承認,容晏的鋒芒,的確太過出眾。
哪怕是容璟和他相比,也略遜了一籌。
容老夫人走到大廳中央,目依次從那群叔伯的臉上掃過,“是我有事找阿晏說了會話,怎麼到了你們口中,就了他不懂規矩,德行猖狂了?”
在場的都是人,聽到這番話,都明白容老夫人是在給容晏撐腰。
帶著他姍姍來遲,不就是等著軸的這一刻?
“抱歉,失陪一下。”
容璟從簇擁的人群中,徑直來到容老夫人跟前,含笑著喚道,“。”
容老夫人的臉稍有緩和,“阿璟,你母親呢?”
“下了飛機有些不適,爸讓休息去了,怕把病氣過給您,還請諒解。”
容璟的態度恭敬而滴水不,容老夫人自然沒有多說。
“阿晏,好久不見了。”他側過,目染上更深的笑意。
容晏起眼皮,像是看了他一眼,又像是沒放在眼里,“別這麼我,不。”
容璟并未在意他的態度,轉手從旁邊的桌上端起一杯酒,“喝一杯吧?”
容晏睨著面前的酒杯,勾了勾角,一未。
一秒,兩秒,三秒。
直到氣氛變得詭異,他才出手,慢條斯理地接過。
隨即,容璟主與他杯,過來的杯壁高出了半截。
酒杯即將相之際,容晏忽然抬手,以兩指住容璟的手腕,生生把杯子按了下去。
容璟臉微變,發現自己的手竟挪不了分毫。
“砰”,隨著一聲脆響,容晏用杯底撞上容璟的杯口,挑釁似地揚眉,抿了口香檳。
不過是一瞬的細節,旁人沒注意到其中的火藥味,還以為是今個兒的容晏轉了。
容老夫人卻看得真切。
“好了,既然都到齊了,就座吧。”
拄了下拐杖,擺手道,“都是一家子,也用不著說客套話了。”
容老夫人的話到底是有威嚴的,眾人按著主次座,整個正廳總共擺了八張宴席。
容晏坐在次桌,面對滿桌的珍饈味,連筷的胃口都沒有。
在虛與委蛇的場合浪費時間,還不如去陪小姑娘吃飯,是看著,就好過對著一張張憎惡的面孔。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思及此,容晏疊起雙,漫不經心地出手機發了條消息。
他的側坐著容晚,余不經意地掠過,恰好看到了微信聯系人的備注。
寶。
容晚想象著容晏朝蘇沅兮出這個昵稱的畫面,頓時起了一的皮疙瘩。
但好奇心的驅使,讓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容晏:在做什麼?
寶:[圖片]寫病案。
寶:你呢?
容晏:在想你。
哦豁,看不出五哥這麼悶。
“看夠了?”
耳邊傳來低冽的嗓音,容晚頭皮一麻,對上容晏似笑非笑的冷眸,立馬正襟危坐。
用餐結束后,眾人相繼移步到了宅院各,燈火通明的正廳,轉眼只剩下了幾個人。
容老夫人坐在上首的主位,右手邊是容敬堯,而后依次是幾個小輩。
容家人丁興旺,但親涼薄,多年來的爭搶和斗,早已耗盡了本就不親厚的緣關系。
是以,幾個人坐在一起的氛圍,就差寫上不兩個字了。
“這會把你們到一塊,是有件事要跟你們商量。”
容老夫人拍著沙發的扶手,幽幽開口,“我打算,在今年年底重新分配權,到時候我手里的也會全部轉。”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如投石水,激起了層層的漣漪。
這個決定,意味著容老夫人決定退出董事會,不再手家族事務,同時也代表著,新一任的家主,即將誕生。
“這個決定,是我和敬堯商量過的,他的子一直不太好,不適合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勞了。”
說到這,容老夫人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至于這權怎麼分,每個人分到多,全憑你們自己的本事。”
片刻的寂靜,坐在最末位的容晚率先開口,“,你不必兜圈子了,我們心里都清楚,家主無非是在二哥和五哥之間選一個。既然這樣,不過就是按能力說話。”
這話一點不假。
除了被遣送出國的老四,老大無心家業,早早就離了家族,自立門戶。老三是個強人,不屑這種爭權的戲碼,剩下的幾個人,誰有資格一目了然。
同時,容湛也淡淡而言,“那我也直說吧,我對權和家主都沒興趣,如果要分,我愿意把我的那部分無條件送給五哥。”
始終冷淡著一言不發的容晏,略略地抬頭,朝他瞥了一眼。
容晚和容湛的直截了當,讓容敬堯的臉變得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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