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庭生回到租住,掉外套,卸掉領帶,半躺在沙發上,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角。
他如今也算是知道顧家的幕了。
顧家小姐逃婚了,那顧許兩家的聯姻就要劃上一個問號了。到底能不能,恐怕連顧老爺本人心里都沒個底吧。
以前軍閥陳家在江南一帶橫行霸道,搞得民不聊生,他們慕家也沒倒霉。他的大姐就被迫嫁給了陳家一個不學無的四爺。是這軍餉,就大出了好幾年,搞得慕家的名聲也跟著臭了。
后來許家南下,直接把陳家到西南,慕家這幾年才緩過勁兒來。慕家本來部就,除了那個繼承人的位置,慕庭生本就不在乎家族死活,所以總的來說,與顧家合作,如果運氣好還能背靠許家,對他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只是看今日顧老爺這態度,似乎不太想合作,想必這幾年民族企業日子都難熬,顧家也有點自顧不暇了。
那該如何是好呢?
慕庭生從口袋里掏出那本記事本,翻到了撕掉紙張的那一頁。
慕庭生了撕得并不平整的邊緣,想到了顧婉清。
或許,他可以換一條路走。
……
顧婉清自逃婚以后,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自然是沒聽母親姜月娥的話,反而學會半夜跑出去,和慕庭生私會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風太、月太、話太人,兩人很快就墜了河無法自拔。
顧婉清從未覺得有哪一個人,能如此了解的所思、所想、所,與的靈魂高度契合!這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
慕庭生雖然帶了目的接近顧婉清,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顧婉清的確是他生命中遇到過的很獨特的子。他也從未見過有其他人能像顧婉清這般不懼世俗、特立獨行,給他枯燥無味的生活帶去了新鮮的刺激。
與此同時,夏清夢最近特別忙,馬上就要大學的學考試了,已經耽誤了不學習時間,現在更是廢寢忘食地在復習功課。
或許是六年前巷子里的那一幕總讓夏清夢介懷。不想再像當年一樣,除了拿出條帕子捂住傷口,什麼都做不了,所以決定考醫學院。
不過學習雖然很忙,夏清夢倒也沒忘了在空暇之際給許星河繡一條新帕子。
許星河覺得自己大抵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說好的甜新婚呢?每晚回家第一個面對的不是香香暖暖的擁抱,而是一本總結了問題的錯題本。
好在這些知識他都沒忘,教起夏清夢來得心應手,收到老婆的夸贊和亮晶晶的目,還是讓許星河心中甚是歡喜。
兩個月后,夏清夢功收到了錄取通知,而許星河也收到了屬于自己那條獨一無二的絹帕。
夏清夢的繡工很好,繡的也很用心,把“滿船清夢星河”都繡了上去。許星河自此以后天天兜里揣兩條帕子,一條用來睹思人的,另一條才是正兒八經用的。
此時報紙上的頭條早就換了其他新聞,許顧兩家的聯姻熱度已經為了過去式。
夏清夢做了好一番心理準備,才決定和顧家夫婦好好見上一面,認祖歸宗。
怕這件事會給顧婉清造打擊,所以見面約在了一個私較好的茶樓雅間里。
這一次不僅帶了證詞,許星河把兩個證人都帶過來了。也是當年給顧婉清和夏清夢兩個孩子接生的穩婆。
顧昌泓和姜月娥待下人都不薄,當年李紅梅為了讓親生兒過上更好的日子,省吃儉用幾乎是花了所有的積蓄,讓們協助調包孩子。兩個穩婆見錢眼開就答應了。
許星河坐在旁邊看,都覺得這畫面真是狗至極,怎麼能有這麼巧的巧合,兩個孩子在同一天出生還能被調包。
當然這事兒發生的時候他自己也是個小屁孩,沒法想象當年的場面。
顧昌泓被刺激的不輕,茶葉在熱水里翻滾了好幾圈,最后涼了,直到沉杯底,也一口沒。
“行吧,你們兩個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們。”顧昌泓揮了揮手,兩個穩婆嚇得趕就跑了。
心中更是暗暗道這筆錢不好拿,以后再也不做這種虧心事了。
姜月娥是個多善的,直接就紅了眼眶:“清夢,你實話實說,那李紅梅到底待你如何?我記得我明明送你那麼多服首飾,你卻從來不穿戴,是不是全都被搶了去?”
夏清夢也知道現在再欺瞞也沒有任何意義就全都實話實說了。
姜月娥只覺得口又悶又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怎曉得這李紅梅和夏圭復居然這麼會騙人,現在想來這真如斯的演技真是令人骨悚然!可笑自己這麼多年燈下黑,居然沒覺得有何不對。
“那你以前怎麼不說啊?你要是說了,怎會被欺負到這個份上?”姜月娥拉住夏清夢的手,心疼不已。
夏清夢笑笑:“因為我怕給你們添麻煩,不過我也有自己存錢的,而且我大多數時候不是都在學校嘛,所以你們不用太擔心我。”
顧昌泓呼出一口濁氣,抿了口涼茶:“清夢啊,那婉清那邊你怎麼看?我們先尊重你的意見。”
夏清夢沉凝片刻:“我覺得如果要告訴,應該挑個合適的時間,尤其別在心不好的時候告訴。本來就子急,就怕難以接,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來。而且,我其實不希認回親生父母。李紅梅和夏圭復肯定不會好好待,只會從上吸。”
顧昌泓點點頭:“看來此事還需細細打算。其實婉清脾氣是急躁了點,也有些驕縱叛逆,但本不壞,就是腦子一筋,就怕被人牽著鼻子走,然后繞進死胡同出不來,這樣的話,就危險了。”
許星河適時地了一句話:“我聽說,慕庭生和顧婉清最近走的很近。”
“許帥,你從哪里聽說的?”顧昌泓大吃一驚,“我明明讓婉清這孩子待在家里不要出門,還派人看了的!”
許星河從懷里取出一張照片:“這是不是他們?這是我的人從一個記者那里買回來的。”
當然,這其實是假的,那個記者或許旺財。
照片有點糊,因為在晚上拍的,但依稀可辨。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叛逆了!”顧昌泓忍不住捶桌,對慕庭生的印象更是一落千丈。
許星河心中憋笑,不叛逆,那能主嗎?
“清夢,看來我們得趕先回去理婉清的事,可能還要委屈上你一陣了。”姜月娥這會兒也坐不住了,真是之前告誡的話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
“沒關系的,爸,媽,我現在過的很好,你們放心吧。”夏清夢點點頭,起送兩人。
“嗯,我會照顧好清夢的。”許星河摟住夏清夢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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