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正如您所看到的那樣,慕寧遭遇了不測,不知所蹤。我非常后悔沒有保護好,才讓遭遇了這些磨難。”
縣里最大的酒樓醉香樓的某包間,陸瑤眼含熱淚,對慕向遠說道。
軒轅致靜靜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唯一坐著的人就是慕向遠。
此刻他手里拿著陳瑤所提供的信,眼神里的緒讓人看不清楚。
“我的兒就剩這些東西了嗎?”慕向遠用一種極低的聲音問道。
陳瑤的眼淚再度流了出來:“對不起,我和我相公遭人暗算,被流放千里,能帶出來的東西不多。我只想著讓您知道慕寧的消息,才冒著危險來找您,若是之后有機會回京城,我定然會把的所有信都予您。”
“所以,就你而言,我的兒與你同姐妹,你們兩個人一起長大,也是被當千金小姐養大的?”
陳瑤了眼淚,點點頭:“是的。我的父王把我倆都當親生兒,有我的一份,就有的一份,您不必擔憂的生活。”
慕向遠敲了敲桌子,沉默了一下,才微微頷首:“若是如此,那我就心安了。”
陳瑤跟軒轅致對視一眼。
慕向遠重新抬起頭來:“你把我兒的信拿來了,我心中激你,今日這頓飯我請了。”
聽他這麼說,陳瑤的臉上閃過了一抹愕然。
隨即連忙搖頭:“不必了,伯父,我只是盡自己的一片心意,又怎麼能叨擾您呢?”
“沒關系,只是茶淡飯而已,我還是請得起的。”
慕向遠本不理,轉眼就讓店小二上菜。
沒有多久,一大桌子盛的佳肴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兩人從千里之外的京城走過了這麼多艱難,才來到此地,臉上都著憔悴,即便他們再怎麼不聲,對食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都坐下吃吧,既然你把我兒當姐妹,那就別客套了。”
慕向遠做了一個手勢。
陳瑤和軒轅致再度看了看對方,還是坐了下來。
一頓飯,哪怕他們吃得再克制,那所剩無幾的菜,已經出來了他們窘迫的境況。
“好了,你們如今在哪里安?若是有我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慕向遠了,神態自有一份從容。
陳瑤和軒轅致就等著慕向遠這句話了。
他們作為謀朝篡位失敗才流發千里的罪徒,不說別的,肯定不會像慕向遠那樣,一來就恢復了平民的份。
作為罪跡斑斑的囚犯,他們都被分配到了煤礦,先挖一年的煤,看看能不能活下來,再做其他考慮。
“我來找您,不為別的,只想替阿寧報仇。您不知道在那京城了狗皇帝的多待,被強行要求去和親,逃出來后竟悄無聲息地消失了,說不定已經遇害……那皇帝草菅人命,就連他的親子都狠得下心,若是讓這樣的掌權者在那個位置上呆著,百姓哪有好日子過?”
“伯父,我沒有別的請求,雖然我們已經淪落到此地,但我和我的相公手里還有一些人可用,若是可以,希您能出山幫我們,為姐姐報仇!”
陳瑤說得大義凜然,仿佛是奉天之命,要討伐賊。
在一旁看著的軒轅致沒有阻攔的話,反而跟陳瑤一起跪下來,言行舉止里都出他們需要慕向遠出山幫忙。
慕向遠當年在朝堂里就是一個非常能干的改革派員,他曾經做下過不政績,如果不是他的哥哥害了他,讓皇帝找到了紕,說不定他早就坐上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夫妻倆如果不是看中了他的才能,也不會親自來見他一面了。
慕向遠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長嘆了一聲:“你們策劃這麼長的時間,為的不過是讓我出山,給你們當牛做馬,我說的可對?”
陳瑤一聽,當即出一副到傷害的樣子:“您怎麼能這麼說?我只是怕姐姐的地下之靈難安,才想求您幫忙。”
“你這說話前言不搭后語,剛開始還說我的兒不知所蹤,現在又說只剩下地下之靈了,到底如何了你都說不上來,就敢來騙我,誰給你的膽子?”
慕向遠的語氣一沉,陳瑤嚇得激靈了一下。
發現了話里面的缺陷,又連忙補充:“我,我只是怕姐姐遭遇不測,并非有意詛咒姐姐,伯父,請您明鑒。”
然而這一次慕向遠的表變了,他嘆息了一聲,對著兩人的后方喊了一句:“阿寧,這一次是我輸了。我沒想到他們還真能打著你的名頭來找我做事,那幅墨跡就送給你了。”
陳瑤的表僵在了臉上,聽到阿寧這兩個字,還以為是幻聽了,下意識回過頭,就看到了正安然無恙、笑意盈盈站在那里的慕寧。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演技還是這麼拙劣,果然,我的傻妹妹不會因為經歷了多事就變得多聰明。”慕寧毫不留地奚落道。
陳瑤癱在地:“你還活著?”
慕寧欣賞了一下自己剛剛用仙花涂紅的指甲,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不僅活著,還活得相當好,以后你要是想打著我的名頭,找我爹辦事,首先得把我們調查清楚。不要以為什麼都在你的意料之中,老天爺都要站在你那一邊。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演戲,跟我爹哭訴,你知道坐在后面的我憋笑憋得多辛苦嗎?”
陳瑤完全傻眼了,看到這些年不見越發艷四的慕寧,傻愣愣地,不知道怎麼反應。
就連軒轅致的臉都變了好幾變,兩人站在原地,就好像兩個猴一樣。
“好了,別打擊他們了,阿夜,你找人把他們兩人拖出去。”
一直沒面的上夜,也從后面走了出來。
隨即慕向遠朝他們出了真正厭惡的神:“你們把我兒的信還回來,我以一飯還之。接下來,咱們就只剩下仇怨了。你們我兒為奴為婢,為你們斂財,替你們做,我已經全部都知曉了。既然兩位來到了這邊境,那有些賬就得好好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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