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年不止一次從自己老媽的眼里看出對慕寧的疼來,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小孩。
可憐的世是那樣讓人心疼,可是邵景年并不覺得他要把自己的一生賠給這麼一個小屁孩兒。
“行了行了,你都看完了,是不是應該走了?”
邵景年忍不住朝慕寧招了招手,意思是讓快點走。
這個小診所是他的基地,他只告訴過慕寧一次,沒想到就記住了。
“我要陪在這里照顧你,你被打了一頓,很容易發燒的。”
邵景年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寧,用一種不屑的語氣說道:“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能照顧好我嗎?”
沉默了很久,慕寧才說道:“我照顧過媽媽,有經驗,你不用擔心。”
邵景年不說話了,那是慕寧的傷疤,他不能去掀開。
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怎麼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這時醫生適時走了進來,打破了兩個人的平靜,他用一種詢問的目盯著慕寧:“你是?”
慕寧扭頭看向醫生:“我是他的妹妹。他跟家里的叔叔鬧翻了,自己跑到這里來,我怕他需要人照顧,就過來了。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醫生聽了,挑了挑眉:“你是他的妹妹?我怎麼不知道他有一個妹妹?”
“跟你有什麼關系,你快點把搞走,我不需要,今晚你不是要留在診所里嗎?我有什麼事你負責不就行。”
那個醫生臉大變:“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為什麼要留在這里照看你一個大男人?我跟我的朋友約好了今天晚上要去看電影來著!”
他打量了一下慕寧,突然問:“你會照顧人嗎?”
慕寧講了幾種最基本的急救方法,還對醫生演示了一下平時照顧媽媽的姿勢。
醫生發現很標準,就滿意了。
“既然是妹妹,那照顧一下是可以的。我要換服走了,你在這里看著他,如果他發燒的話,就給他吃這些藥,如果沒有發燒就不用吃。”
醫生把藥留下來,就像是后面有人攆他,轉眼間就走了。
這個診所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邵景年都無言以對了。他總是來這家診所里看病不假,醫生對他的放心指數也太高了吧,這家診所就扔給他了?
看著慕寧,他非常的頭疼:“行了,我真的能照顧好自己,我的傷比你吃過的鹽多,在這里晃來晃去的,讓人心煩。”
慕寧:“那我去外面,每小時會來看一下你的況。”
邵景年:“……”
行,這可真是個姑。
外面早變冷了,要是上外面去,凍出好歹來,最后傷的還是他。
邵景年自認為這不是什麼大委屈,慕寧非要興師眾的,真是把他整不會了。
“……你留在這里吧。”
接著就是沉默。
邵景年不知道說什麼,慕寧拿出了課本,看起了書。
想不清楚的事就不想了,邵景年睡了過去。
而等到他再醒過來,額頭覺到了一雙的手。
“燒退了,應該沒事了。”
邵景年的記憶意識瞬間清醒:“我發燒了?”
慕寧的眼底有著掩飾不住的黑眼圈:“你的溫度很高,我按照前臺桌子上的聯系方式找到了醫生,醫生讓我給你喂藥,然后用巾你的額頭,他還說你燒退后很快就會好起來。”
邵景年的心有點復雜,沒想到慕寧還真能照顧他。
還沒等他說話,慕寧就站起來,背上了書包:“我還得回去,要不然我爸爸會找我的麻煩,我就先走了。”
站起來的時候,腳步眼可見地非常疲憊。
顯然照顧邵景年到凌晨,對一個十幾歲的來說,并不是多麼簡單的工作。
邵景年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終于開口了:“你一個人回去嗎?就不怕路上遇到危險?”
“沒關系,”慕寧的眼神是寧靜的,漆黑的眼眸里只有他一個人的倒影,“我不害怕。”
邵景年真是服了慕寧了。
“你在這里等著,我找人送你回去,你要是敢走,就永遠欠我的。”
他的話功讓慕寧停住了腳步。
小弟響應的速度很快,兩個人十分鐘后就到了診所。他們眼神也復雜,這大冷天的,老大把他們從被窩里出來,就為了送一個小姑娘回家,真是讓人無語啊。
“務必把送到家門口,要不然你們兩個人試試看吧。”
“……行。”
慕寧乖乖跟他們走了,走之前還看了邵景年一眼。
原來邵景年以為跟慕寧的集到此為止,等他第二天回去,家里人對他的態度卻變了,就連他父親看待他的眼都帶上了幾分愧疚。
“慕寧都說了,你是為了保護才出手的,你怎麼不告訴我們啊?”
邵景年愣住了:“告訴你們了?””
“傻孩子,你這是見義勇為呀!你不說,還讓慕寧也別說,把自己給整的跟英雄似的,一點好都撈不著,這是搞什麼?幸好慕寧爺爺是個知禮的人,給咱家一個大項目,你爸爸又得大賺一筆了。”
聽到這里,邵景年猛地抬起了頭,他的眉頭皺得極深:“什麼意思?”
邵景年的媽媽被他嚇了一跳,這兒子怎麼還晴不定的。
不過細細解釋了,原來慕寧在找他們聊邵景年打架的事時,順道帶著爺爺來了。
爺爺為了報答邵景年,給了他家一個很好的項目。
那是邵景年的父親一直想涉足的領域。
邵景年做出這麼大的貢獻,他爸自然愧疚了。
聽完了事的原委,邵景年飯也不吃了,直接摔掉了筷子,扭頭就走。
這種表現,著實讓邵景年的爸爸媽媽猝不及防。
“看他這種家教,還是打了!”他爸爸這麼說。
心里燃著一團火的邵景年,走到了慕寧家別墅的門口。
卻沒想到,剛走了兩步,就聽到了一記響亮的耳聲。
“我是你爸,你這麼說話就不怕遭天譴嗎?”這是慕寧爸爸的聲音。
“遭天譴,應該遭天譴的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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