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公真不愧是老狐貍,都到了這種時候還能找出這種歪理。
他記得當年為了給忠義侯洗刷冤屈,確實有人潛過國公府找證據,還拿走了他與北涼大皇子來往的書信。
雖然書信沒找到,可那人并沒有逃掉,一直就被關在十里亭的監獄里,一關就是十幾年。
如果不是十里亭出事,他幾乎都忘了還有這麼個人。
鄭昊出事,他讓人去收尾,還專門把那人徹底滅了口。
當年這些書信那人肯定沒有傳出去,不然他們早就替忠義侯洗刷冤屈了。
可這些書信那究竟被那人藏在了哪?
還一藏就是十幾年。
這些書信又怎麼會到了慕容夜的手中?
葉傾塵此刻把事的來龍去脈也大致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事大概應該就是當年真正通敵賣國的是國公府,卻栽贓陷害給了忠義侯府。
現在慕容夜拿出的這些書信,就是當年國公府通敵賣國的證據。
而鄭國公現在卻死不承認,狡辯說,這是慕容夜因為鄭昊的事在報復他。
葉傾塵連忙扭頭看了眼慕容夜,用眼神詢問他。
‘你到底行不行?有沒有把握?別到時候沒吃到,還惹得一。’
慕容夜看到葉傾塵那古靈怪的模樣,忍不住低笑。
他家小王妃也太可了吧。
然后也用眼神回一個放心的表。
在葉傾塵看來,慕容夜那傲的眼神就仿佛在說:“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誰,怎麼會不行,等著瞧好吧。”
葉傾塵忍不住給他個大白眼。
兩人互的這一幕落在眾大臣眼里,可就了打罵俏。
拜托二位回家再秀恩行不行?
這還等著正事要辦呢。
皇上自然看到了,非但沒生氣,反而心里還滋滋的。
看來他這兒子終于上道了,他應該很快就有希抱上皇孫了。
不過也不能忘了正事。
“咳咳……”
皇上輕咳兩聲,用眼神提醒了下兩人。
‘差不多就行了,等消滅完敵人回家再好好恩。’
不知為什麼,慕容夜秒懂了皇上那眼神,不樂意地撇了他一眼。
‘多事!要你提醒?’
‘你這熊孩子,不是我賜婚你能娶上這麼好的媳婦?說你兩句還不行了?’
‘你給我賜婚賜的是這個媳婦嗎?’
‘我……我是你老子,你就不能讓著我一點?’
‘不能!’
一旁的葉傾塵有些哭笑不得。
這父子倆還真是一對活寶。
也不知道解讀的對不對,反正從他們的眼神里就讀懂了這麼多。
葉傾塵瞅了眼神各異的眾大臣,扯了扯慕容夜的袖子。
‘別玩了,該辦正事。’
慕容夜清了清嗓子,看向鄭國公,整個人的氣勢瞬間就變了,上的那威讓人無法忽視。
“鄭國公可知這些證據是從何而來?”
“這……老臣不知。”
他要知道,早就去毀尸滅跡了。
“不知便說是本王故意栽贓陷害你,誰給你的自信?難道那些不是你與北涼大皇子來往的親筆書信?”
慕容夜最看不慣的就是這老匹夫整天裝模作樣。
“表面上看,這卻是老臣的字,沒有錯。可戰王爺別忘了有一點,這字是可以臨摹的。老臣沒有做過,那自然就是有人想要故意栽贓陷害于老臣。”
鄭國公:狡辯我是認真的。
“鄭國公可還記得,五年前天越國在宣紙制造方面取得了很大的突破,全國上下普及了一種用檀皮制的宣紙,質地輕薄。而鄭國公手中的書信,用得還是五年以前的信紙,質地糙不平,只怕天越國現在也找不出第二份了。而且從書信的新舊程度來看,說也有十年了。本王是如何在十多年前就提前預知,國公府會與本王的王妃起沖突,提前準備下證據陷害于你呢?”
“這……這……”
鄭國公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書信,頓時覺得無比燙手。
經過慕容夜這麼一說,眾朝臣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他們剛才總覺得這些書信哪里不對。
原來是紙的問題。
慕容夜輕笑。
這就無話可說了?
他可還有份大禮等著送給他呢。
“不知鄭國公對忠義侯的義子楚廉可還有印象?”
“楚廉?老臣不知。”
鄭國公到現在還在睜眼說瞎話。
楚廉就是被鄭國公關在地牢里十幾年的那個人。
鄭國公覺得反正人已經死了,他一口咬定不認識,也只能死無對證。
“父皇,兒臣想讓忠義侯的義子楚廉出面與鄭國公當面對質,這些書信便是他于兒臣。”
“準。”
鄭國公一聽楚廉還活著,形一晃,雙發,險些站不住。
片刻之后,楚廉被人用單架抬了上來。
眾人見狀,都忍不住向楚廉去。
楚廉大概四十出頭,骨瘦如材,因為長期被關在地牢,上的皮都慘白慘白的。
他的應該是被早些年被打折了,已經萎扭曲。
他艱難地起,匍匐在地上。
“草民楚廉叩見皇上,請皇上為草民的父親忠義侯做主。父親絕不可能通敵賣,他是被冤枉的,真正通敵賣國的人是鄭國公,那些書信就是我當年在他書房找到的。他們抓到了我,卻沒有搜到這些書信,因為我把它藏在了我的肚子里。”
楚廉掀開他的,只見腹部一個長長的刀口還未愈合,那些書信就是從那里取出來的。
楚廉這些年要不是一心想著為忠義侯洗刷冤屈,大概早就撐不下去了。
當年他拿到那些書信,卻被國公府的人一路追殺,中數刀。
為了護住那些書信,他竟然用油紙布,將那些書信裹住,順著腹部的傷口直接塞進了肚子里。
葉傾塵真的很難想象,把這麼大一個異留在,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染,發燒,腹痛等等,這十幾年他一定盡了折磨。
更讓人心疼的是,慕容夜帶楚廉回來的時候,他竟然直接拿刀刨開自己的肚子,拿出書信,讓慕容夜為忠義侯申冤。
要不是慕容夜及時帶他去了玄醫閣,他現在大概早沒命了。
就算是這樣,他的狀況也不容樂觀。
現在他只留著一口氣撐著,為得就是等忠義侯洗刷冤屈的那一天。
眾大臣看到楚廉腹部的那道刀疤,都忍不住一陣驚呼。
楚廉還真是個狠人。
“鄭國公想不到吧,你把我關在地牢里十幾年,我楚廉有一天還能站在這指正你,真是蒼天有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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