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懷靖乘勝追擊，一封封的勝利戰報從邊境送去皇城。

南清的皇帝太高興了，在京城辦了一次又一次的慶功宴，偏偏對邊境的將士沒有任何表示。

只有一封信，從京城送了出來。

當褚懷靖接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多月以后，他已經帶著褚家軍攻下西黎七個縣城，還占領了一個府城。

“將軍，皇上的信怎麼說？”褚懷靖的營帳里，只有趙誠一個人。

褚懷靖的手在面前的茶杯里蘸了蘸，在桌子上寫下兩個字——‘屠城’。

“什麼？！”趙誠驚愕得瞪大眼睛，“這，將軍...”

褚懷靖將桌子上的字涂掉，“準備筆墨。”

趙誠麻溜的拿來筆墨紙硯，在褚懷靖面前鋪好，“將軍，你是打算？”

褚懷靖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提筆...

他寫好后，趙誠接過筆，“將軍，皇上會聽你的嗎？”

“他不會只聽我一個人的，但是京中那麼多員，總有人能勸得住他。”褚懷靖十分篤定。

趙誠眼睛一瞬，“將軍說的是周尚書？”

褚懷靖只道，“總有頭腦清晰的。”

絕對不能屠城！

南清人多地廣，皇上一直無意搶掠別國的土地，也是因為國土擴張后并不利于管理，當地的百姓不會真心歸順，后期定是麻煩不斷。

可現在既然已經搶占了西黎的城池，什麼都不做的撤回去，又太憋屈，所以皇上才想到要屠城泄憤，同時絕了后面的麻煩。

“若是真能如將軍所愿，那就太好了。”趙誠慨萬分。

將軍給皇上的信中提出了自己建議，說是暫時不屠城，等西黎一段時間。

按照現在的況來看，西黎有六可能會提出談和。

到時候，皇上就可以以南清搶占的這些城池和百姓為要挾，讓西黎臣服于南清，甚至為南清附屬國。

若是真的能這樣，邊境的將士們就可以回家去了。

在等待南清皇上回信的時候，褚懷靖繼續南下，又攻下一個府城。

時間也轉眼就到了年節前。

這些天，佘大山一直無法集中注意力，常常分神。

“大山，最近是怎麼了？”曹大夫一把攔住佘大山，免得他把一碗湯藥當藥渣倒了。

“師父...”佘大山意識到自己差點做錯了事，十分自責的低下了頭。

“我...”算算日子，夏小月快生產了，他很擔心。

曹大夫也想到了這件事，“哎，也是沒想到，會在軍營待這麼久...”

“你擔心媳婦也是應該的...不過我們給將士們治病，不能分神啊。”

佘正好過來找他，便聽到了曹大夫的話。

大嫂的預產期就在半個月后...難怪大哥會分神。

“大哥。”佘走進去，“你別擔心了，來之前我叮囑過爹娘，到了大嫂生產的時候，一定要去請縣里最好的穩婆。”

佘大山嘆道，“哎，可惜我們兄妹都在這里，當初小月還說，生產的時候若是有你在，就安心了...”

佘愣住，“大嫂說過這話？”

記得當初大嫂剛知道懷孕的時候，被給花花接生的作嚇到了，怎麼還會這樣？

“是啊，說你沉著冷靜，小小年紀卻能鎮得住場子。”佘大山想到自己的媳婦，忍不住的展一笑。

佘沉思，片刻后抬起頭來，“大哥，那我即刻啟程回去，定能趕在大嫂生產前到家。”

“...”佘大山想攔，卻已經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佘去了褚風的營帳，將自己要離開的消息告訴他。

褚風聽到說離開，不知道為何心中一揪，他驀地站起，“你要走？”

“我必須趕在我大嫂生產前回家。”佘說。

“你，你不等你大哥了？”褚風問。

佘聳聳肩，“等他做甚？反正我的事已經完了，至于大哥，等你們不需要了，肯定會護送他們回去的。”

褚風點頭，“不錯。”

等軍營里不需要這麼多大夫的時候，會護送他們回去。

“你主意已定？”

佘點頭，“嗯。”

的手背在后，歪頭看他，“雖然我不想走后門...但是我大哥，還請你多加照顧了。”

褚風終是沒有開口留，而且還親自把帶到褚懷靖面前。

“佘姑娘要走？”褚懷靖也沒想到會先大哥一步離開。

佘將緣由說了，“所以特來向將軍辭行。”

褚懷靖擺手將褚風離開后，才道，“佘姑娘，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敢問你可有所求？只要力所能及，必定幫你辦到。”

他也明言，“褚風跟我說過，你不希我們為你請功...”

佘微微頷首，“嗯，我畢竟是一個子，實在擔不起這樣的功勞。”

在這個時代，還是低調點比較好。

“西黎之行，還是褚公子的功勞最大...”

的意思是，象兵之事的功勞算在褚風上即可。

“可是...”褚懷靖還想說什麼。

佘搶了一步，“將軍不必激我，我也是南清子民嘛。”

褚懷靖站直，十分正式的對著佘行了個彎腰的禮，“褚某謝過佘姑娘。”

他直起子，“在下欠姑娘一個承諾，將來，佘姑娘隨時可以兌現。”

佘挑挑眉，覺得自己應該沒有要請他幫忙的時候，“將軍，就此別過。”

和褚懷靖辭別后，佘開始準備回去的事。

首先是找到戰馬。

因為是佘的馬，所以馬房那邊把它照顧得很好，一點兒都沒瘦，看起來還胖了。

“姑娘...”可它看到佘的時候，卻激的流出了鼻涕泡。

“怎麼了這是？”佘嫌棄的白它一眼。

戰馬的腦袋湊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苦，“姑娘，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嗎？”

“這里太臭了，嗚嗚，我想洗澡...”

“臭？”佘無奈的將它的腦袋推開，“你忘了你本來也是這麼臭的？”

戰馬的腦袋再次靠過來，“我不管，我要洗澡，現在就洗！”

“洗可以！”佘答應它。

“只不過，我馬上要回去了，你得負責日夜兼程，盡早的趕回山村。”

戰馬馬上表態，“沒問題，我可是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