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意思?”
宋搖沉著臉,麵鐵青看著宋拈。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姐姐,宋拈不願在沉湎於不切實際的幻想中,又因著這些事記恨上父親同母親,想了想宋拈道:“你且看看東宮那些個子,便明白了。”
宋搖並非蠢傻之人,隻是不願相信自己從未有過為後的機會罷了,如今經宋拈點撥,便很快想明白當中。
慘白著麵道:“你的意思是大姐姐在閨中時候,便同太子有了首尾,如此太子才大費周章為鋪路?”
“說不得大姐姐在城侯府便同太子廝混到一去了,如此方要死要活的與城侯義絕。”
越說,宋搖眼中恨意和不甘越重,宋拈垂眸,心下暗歎這二姐姐著實沒得救了。
“二姐姐這般想,可是因為會讓你心中舒坦些?”
“你將大姐姐扣上這些個醃臢汙穢之名,你心裏可會好過些?”
“二姐姐詆毀大姐姐的清名,汙大姐姐的清譽,無非是想自欺欺人大姐姐不如你清貴,不如你清白。可是二姐姐,你我皆是宋家,你可想過這話被天下人知曉之後,會如何看待宋家?”
先前宋拈一直不願將此事說與宋搖聽,便是怕胡嚷嚷些有的沒的。
以太子待大姐姐的態度和宋家如今的地位,大姐姐不會到半分影響,二人卻是不好活了。
“二姐姐明明知曉大姐姐不會做那等事,卻偏要如此說,偏要向世人證明你有比強之。”
“哪怕是以如此小人的方式。”
宋搖憤恨看著宋拈,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若不是二人一開始便有了首尾,太子又為何早早選定了大姐姐?”
宋拈道:“自然是因為父親同阿兄。”
“世人皆知太子最初出現在上京的時候,便同我宋府有所聯係,我猜想太子未回京之前,便不知跟阿兄做了什麽易。那時正值大姐姐離開城侯府,爹爹怕是當下就生了送大姐姐東宮之心。”
“為何,爹爹為何寧願選擇一個被休棄之人,都不選你我?”
宋拈看著宋搖,淡淡道:“就憑二姐姐到如今還在問為何,爹爹便不會選你宮。”
宋搖目短淺,太子又比自己大了一旬還多,宋家除了宋挽再無合適。
“大姐姐聰慧,了宮也可很快贏得帝王之心,爹爹也正是看在此才敢去涑河。”
“大姐姐跟阿兄乃一母同胞,二人又向來親近,爹爹為族中曾張過五皇子,怕惹太子疑心宋府所以爹爹要退,給阿兄讓出位置。”
“不出十年,阿兄必是朝中第一等人,宋家必可再登青雲,這一切都是爹爹早早便算好,看了的。”
“所以二姐姐莫要再說那等可笑之言。”
宋拈實在是怕。
無論宋搖如何在家中張揚,甚至是胡言語都沒事,家中下嚴格無人會到說。可實在是怕宋搖瘋魔了,真的認為那一國之母的位置唾手可得。
若這事了之心魔,日後到了齊家還如此嚷嚷,那才真會要了的命。
“這些事,阿姐好生想想吧。”
本想讓銀粟送客,可見宋搖一臉呆滯站在原地,想了想宋拈帶著銀粟走出屋子,去到府裏花園閑逛。
也不知宋搖是否想明白了,宋拈回房的時候已不在。
將明十七的信箋拿出時,宋拈長長歎息一聲。
很是希宋搖能借此安下心來,好生做齊家婦。
宋搖嚷嚷的那些個混話,第二日便傳到了明湘耳中,明湘聽聞後很是疲憊的了眉心。
“我往日隻當宋搖被夫人寵得厲害些,便生了幾分驕縱同跋扈之心,卻是未曾想從芯子裏頭便壞了。”
“汙蔑自家阿姐,往自家姐妹上潑髒水的事兒都做得出,想來是這壞中裏頭還帶著些蠢。”
宋嬤嬤聞言不曾言語,自覺麵上無。
明湘如今雖是宋府主母,可宋搖到底是自小生在宋府長在宋府的,說出今日的話不僅令人心寒,還丟宋家的醜。
“還好宋拈是個拎得清的。”
說完這話,明湘抿著再歎一聲。
初初嫁來宋府,一心隻想做個好嫂嫂,要待宋搖宋拈好,且還不惜幫家中弟弟做了親。
如今卻是後怕不已。
好在宋拈未讓失,子沉穩腦袋也算清醒,若當初未察覺時將宋搖說給家中,怕是日後連明家大門都走不進了。
“罷了,不去管,宮所需可準備妥當了?”
“都準備妥當,隻等老爺同夫人出發了。”
明湘點頭,換了衫妝容同宋扶了宮。
如今還在國喪之中,眾人便是宮參宴也隻能穿素,且不可飲酒作樂,但都是自家人本也隻是為了小聚一番,便無人在意那般多。
宋挽早早到了長信宮中陪伴宋蕓寧,沈千聿同宋扶沈千柏下了朝後,也直接到了長信宮。
明湘坐在宋挽邊,雖同宋蕓寧相不多,但卻十分喜歡這個姑母。
當年剛同宋扶定下婚約之時,明湘因口阻之癥很是怯懦,便是蕓妃娘娘言哄,方生了些勇氣。
如今知曉蕓妃要去南慶,也免不得傷心難過。
南慶太遠了,這般山高路遠之地但凡去了,今生便再難相見。
席上眾人皆知此事,因此整個席間都彌漫著一離別傷。直到天已晚,宋扶與明湘不得不出宮時,宋蕓寧才道:“我定了明日啟程,你們不必相送。”
“姑母。”
明湘驚訝開口,宋蕓寧卻是拉著的手微笑道:“姑母不喜歡麵對那等場合,你們幾個小的哭哭啼啼必要引得我也跟著落淚。”
“姑母可不想讓你們瞧著我那弱模樣,今兒便當送姑母了。”
宋挽聞言眼眶倏地一紅。
同宋蕓寧最是親厚,便是宋扶亦要差上一等,雖已知曉姑母早晚要離開,此時卻突覺難以承。
兩個姑娘家都紅了眼,宋扶雖也傷,卻是不若宋挽和明湘那般難過。
沈千聿看著強忍淚意卻是不敢落淚的宋挽,隻覺心擰碎一片片,再粘不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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