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里氣氛有些微妙。

扶蒼走上去，從背后擁住楚青凰，聲音低沉：“暖暖有瞞著我？”

“如果真有呢？”

扶蒼想了想：“若暖暖想告訴我，我洗耳恭聽。若暖暖不想說，我也絕不追問。”

“不會不高興？”

扶蒼搖頭：“不會。暖暖以前是我的主子，沒有哪個主子有義務告訴影衛自己的。”

他對自己的份定位一直很明確。

過去，現在，將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意思是說，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主子，所以有應該跟你分？”

“我不是這個意思。”扶蒼還是搖頭，“在我心里，主子的份永遠不會變，只是如今又加了一個份，讓我必須雙重強大，才能更好地保護你。”

楚青凰角微揚，“其實也不是不能告訴你。不過我擔心你聽了之后，可能會覺得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

扶蒼不解：“為什麼？”

“因為所有人都想象不到，所以不可思議。”楚青凰輕笑，“你不妨開你的腦子，自己去想一下，如果實在想不出來，今天晚上睡覺之前我告訴你。”

好像存心故弄玄虛似的，偏偏扶蒼也確實被吊起了好奇心。

其實相比起好奇，他可能更在意這個究竟是不是真的可以被當做制勝法寶。

也許真的可以。

扶蒼回想著今天楚青凰詢問宮的那一幕，沒有任何征兆的，好像突然間就注意起了。

是什麼原因讓暖暖注意到了那個宮？

扶蒼確定那個香囊里所含麝香的量很，且帝王寢宮里一直都有熏香，這樣的香氣足以掩蓋那一點點麝香的氣味。

難道只是巧合地看到了上的香囊，然后就例行詢問一番？

不對。

扶蒼忍不住又想起了以前種種，暖暖好像對很多事都有提前知道的能力，而且從一開始對他就非常信任，從來不曾懷疑過他的忠誠。

就算他半夜離開，知道了之后也沒有真正怪罪過他——然而如今想來，當初他那些行為就算有可原，并且可以保證自己忠誠沒有異心。

擅離職守也是應該被重罰的，甚至可以被視為圖謀不軌。

可暖暖沒有跟他計較過。

還有。

暖暖若是相信一個人，就會相信得毫無芥，不會生出毫懷疑，當真做到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程度。

比如榮王父子。

扶蒼這邊認真地回想著以往被他忽略的細節，邊回想邊分析，那邊楚青凰看著窗外，饒有興味地聽著他富的心理活，角忍不住揚起愉悅的弧度。

被話題這麼一轉，扶蒼緒明顯好轉了許多，不再沉迷于自責，也沒再想著去暗閣什麼責罰了。

晚間兩人沐浴之后躺在床上，扶蒼聲音溫：“我想了好久，還是沒想出來暖暖到底握著什麼制勝法寶。”

“想知道？”

扶蒼點頭，“想。”

剛說完又覺得不妥似的，“暖暖若是不想說可以不說，我不會一個勁的追問。”

“可是你心里分明特別想知道。”楚青凰揚眉淺笑，“不過相比起這個，你應該更想知道我這個法寶究竟能不能制勝，對否？”

扶蒼抬眸看，點頭道：“嗯。”

楚青凰清咳一聲，“你再猜。”

再猜？

扶蒼擰眉，思索著的話，須臾遲疑道：“難道是因為暖暖可以猜到我心里的想法？”

這算是心有靈犀吧？

“按理說，兩相悅之人了解彼此的想法也是正常。”楚青凰淡定說道，“但不管是心有靈犀也好，還是心領神會也罷，都只是在基于了解對方的前提之上作出大致的判斷，這樣的判斷大多八九不離十，但也無法保證絕對準確。”

扶蒼若有所思地點頭。

“然而我的判斷卻是毫無誤的。”

扶蒼詫異，目瞬也不瞬地看著，好半晌，忽然驚得從床上坐起來：“暖暖？”

“能讓堂堂暗閣首領驚得變，看來我這個制勝法寶確實厲害。”楚青凰說道，“你服氣嗎？”

扶蒼呆呆地看著楚青凰，“我……”

“你什麼？”

扶蒼呆滯之后，想到了某種可能，面上浮現不敢置信的表：“這麼說來，我以前……以前有過的一些稚想法，暖暖都知道？”

“稚想法？”楚青凰氣定神閑，“哪種想法稚？你可以替我回想一下。”

扶蒼臉漸漸漲紅，突然間很想挖個地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