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二房夫人季氏聽到這句話，臉慘白，幾乎要昏過去。

敬兒已經傷得這麼重了，還要過去給這幾個低賤的侍君為奴？

不，不行。

絕不同意。

“大哥。”看向凌安，眼帶祈求，“敬兒他是凌家嫡子，我跟老爺就這一個兒子——”

“既然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怎麼就沒教好呢？”楚陵川漫不經心地揚，“不過沒關系，夫人教不好兒子，我們可以替你教，不收錢，還供他吃供他住，夫人大可放心。”

季氏看著他的眼神怨毒，就像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就是這個低賤無恥的人，居然敢讓敬兒給他為奴！憑凌家如今的權勢地位，他給敬兒為奴都是抬舉了他，他居然敢讓敬兒給他為奴？

簡直罪該萬死！

“夫人別這麼看我。”楚陵川嘆了口氣，“我這個人特別容易緒影響，還吃不吃，別人讓我不開心，我就會十倍百倍還回去……夫人一個婦道人家，我自然不會跟你一般見識，到時候會報復在誰的上就不好說了。”

季氏渾一冷，轉頭看向凌安，聲音凄厲：“大哥，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

“聽說凌將軍最近正在給銀甲軍換裝備。”楚陵川話鋒一轉，溫潤和善的目落在凌安臉上，“十萬銀甲軍，得花不銀子吧？戰馬多錢，馬鞍多錢，鎧甲多錢……將軍可詳細記錄在冊了？”

凌安表一變，不敢置信地看著楚陵川：“你——”

“不巧，凌將軍所購買的裝備我皆已讓人記錄在冊。”楚陵川微微一笑，“在商言商，在言，只要凌將軍照著我的意思做，在下絕不跟凌將軍為難。”

凌安目尖銳，像是見了鬼似的看著楚陵川：“你是誰？”

“將軍不必知道我的份。”楚陵川拂了拂袍袖，嗓音溫潤，神從容，是個標準名門貴公子的氣度，“在下還是那句話，在商言商，在言，不到萬不得已，在下一介商人，絕不愿意跟凌將軍這樣的大主顧為難。”

凌安攥了手。

那一瞬間，他深深地到了一種被人攥住了命脈的不安，殺氣自心頭一閃而逝。

這個人必須消失。

“敬兒！”季氏忽然驚慌，“敬兒？”

重傷的凌敬驀地吐出一口，嘶啞的咳嗽顯示他傷勢不輕，季氏嚇得臉慘白。

焦灼地看向凌安，“大哥，敬兒需要大夫——”

“在下就是大夫。”楚陵川不疾不徐地開口，目從凌敬臉上一掃而過，“放心，他暫時死不了。”

凌安回神，盡可能地恢復沉著鎮定：“殿下才是一府之主，不應該由這幾個侍君越俎代庖。”

“本宮的確沒打算讓旁人做主。”

凌安正要松了口氣。

“不過恰好，陵川所言正是本宮所想，凌將軍可以二選一。”

凌安還沒來得及完全松下這口氣，聞言表瞬間又僵住。

沉默片刻，他看了一眼凌敬：“既然如此，臣答應楚公子提出的條件，但凌敬有傷在，還請長公主殿下寬限幾日，讓他在家里養好傷勢。”

“這倒不必。”楚陵川拒絕，“方才在下已經說了，自己恰好就是個大夫，而且自認為醫比尋常的大夫要湛一些，有把握在十日之讓凌敬傷勢痊愈。”

至于十日之后……反正待在長公主府后院閑著也是閑著，給自己找些樂子權當是打發時間。

“你們別太過分！”季氏尖聲開口，“凌敬是我的兒子，我絕不答應讓你們帶走——”

“閉！”凌安怒聲呵斥，“長公主殿下面前大呼小，何統？！”

季氏臉一變。

凌安心里著實憤怒，凌敬就沒個把門？長公主還在呢，就敢公然說及那些侮辱之語，誰能救得了他？

聲音小就以為長公主聽不見？不知道這羅剎打小就武功強悍？真是自己作死，神仙都救不了他。

端妃雖然得寵，可皇上至今未立儲君，這個時候惹出這麼大的事來，不是置端妃母子于死地，置凌家于死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