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仲林之前沒有來信,突然將家中所有珍貴藥材一腦送來,不說顧瑤有些怔神,就是收到消息的陸景之也有些詫異。
今日不需要進宮去為皇帝講書,他同上封告了假就回了府里。
看到顧瑤還在對著那張長長的單子怔神,他上前將單子接過,在眉心了。
“別想了,我來理就好。”
陸家雖然主做書坊生意,但曹氏從他父母過世子就弱了下來,病了多年陸景之對各種藥材也有了不了解。
此時看著單子上一株株名貴藥材,他有些猜到顧瑤在頭疼什麼。
“瑤兒,人參是例外。”
雖然這些藥材都很珍稀,但也沒珍稀到京中只手遮天的權貴們也尋不到的地步。
若是他們送進宮的藥材一而再的有奇效,那就不是幫齊家,而是將齊家架在火上烤。
顧瑤回過神,知道是自己想得太過復雜,便立即放下糾結。
“那這些咱們怎麼理?”
“我晚一點去尋元洲,讓他直接寫折子將這些藥材送進宮里,孝敬太后娘。”
那人參帶來的效果太過神奇,肯定引來不人好奇。
既然這份關注齊仲林不敢接,那就讓齊元洲在所有人的關注中全部送進宮里去好了。
也能讓他在皇帝面前臉,給兩年后的點翰林鋪墊一番。
兩人定下這些藥材的去向,陸景之就又回了翰林院,將還在跟同僚傻笑的齊元洲領了出來。
這些藥材太過名貴,不論放在誰的府里都不放心,所以他草擬奏折讓齊元洲抄了一遍,兩人就帶著藥材直奔皇宮。
有那人參加持,陸景之遞了牌子進去,沒多久就有宮人來接他們去書房。
這是齊元洲高中后第一次進宮,他現在在翰林院還是‘學生’份,要等兩年后皇帝點翰林點到他頭上,他才能轉正。
上沒有功名,自然沒資格進宮面圣。
要不是今日陸景之帶他進來,他也許要等兩年后才能再一次見到皇帝。
奏折之前就遞了進來,他們進到書房時,皇帝正在翻看附在奏折后面的藥材單子。
“這些都是從安府送來的?”
皇帝問得直接,視線越過陸景之看向他旁還很面生的齊元洲。
齊元洲張,他想咽口水,又怕驚擾圣駕,只能著頭皮回道。
“回陛下,祖父在得知太后娘娘抱恙后甚是憂心,將府中也許能用到的藥材全都送來京城,只盼能有些微用。”
他聲音有些飄,擺下的小已經開始小幅度的抖。
陸景之對他的沒出息稍有些無語,上方的皇帝倒是覺得有趣的。
見到他會張到發抖的大臣……好些年沒能看到了呢。
若是旁的東西,皇帝肯定不會手拿大臣的敬獻,但藥材不一樣,太后的子在慢慢好轉。
萬一這些藥材也有奇效,太后是不是就能大好?
皇帝輕咳了一聲,“你們有心了,朕記下了。”
將他們二人打發出去,齊元洲站在宮門前還在回想著皇帝的那句話。
“景之,陛下記下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記下了。”
陸景之一袍,長上馬車,轉頭見齊元洲還沒想明白,不由得哼了他一聲。
“怎麼,還想讓陛下對你恩戴德?”
齊元洲:“!!!”
他怎麼敢!
這句話如同重藥刺激在他心里,剛剛還沒想通這一刻瞬間清醒。
他跳上馬車,在馬車一端坐定。
“你家人準備何時來京城?”
“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啟程了,祖父來信說也會同祖母們一道過來,京城這邊家里也有些生意,剛好過來打理一下。”
齊元洲對齊仲林為何會突然決定來京城,半點沒有多想。
對吳家人尤其是吳新月的態度,他也從沒多想。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妁之言。
他只要等家人幫他選一個好妻子就是,旁的他都沒考慮過。
至于婚后是否能同自家表妹一般琴瑟和鳴,嗯,他也沒考慮過。
陸景之對他的傻白甜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見他已過弱冠之年還如此單純就不免有些頭疼。
他有心想問他對同吳家聯姻有何想法,但見他著車外的街市似乎心大好,他頓時也沒了興致。
算了,等齊家人到了,他們自己去同吳家商量婚事吧。
藥材只在府中轉了一下,就悉數被送進了宮里。
但周嬤嬤和王嬤嬤想要將府中庫房重新翻建的心思卻是沒能下。
這宅院雖然養護的不差,但很多地方都還保留著之前主人的喜好。
現在宅子換到他們手上,也該按照新主人的喜好來重新布置一番才是。
們說起,顧瑤就大手一揮讓們去折騰。
作為出銀子的一方,不需要勞心勞力,只要在們讓做決定的時候告訴們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
跟齊家人一起進京的還陸婉華和的兩個孩子。
按說馬氏是陸瑞之是名義上的母親,他進京來讀書,不論是送嗣子還是看兒,都應該同行。
但臨出發前,查出了孕!
盼了多年,終于再次有了孕,馬氏被全家人都當寶貝,陸瀚宇只恨不能讓在床上一直躺到孩子出生。
馬氏不能出門,家中生意需要人照看。
所以這次跟著齊家人一起出門的,就只有陸婉華三人。
陸婉華還怕兒子會心思重,結果還沒等開解,陸瑞之便主同說起。
“娘,母親有孕這是好事,我還盼著能生一個弟弟,一起撐起門庭。”
陸家因著不可納妾這條祖訓,人丁一直不夠興旺。
就算長房有陸景之和陸恒之兄弟二人,可面對人丁興旺的家族,陸家還是太過單薄了。
人多魏家那樣會很,人人都惦記家產想要撈好。
可像陸家這樣,人太。
這個家從前靠陸景之,現在靠他們夫妻二人在撐著,還是太艱難了。
他從前不懂這些道理,所以做了很多他現在回頭去看,都覺得無比愚蠢的事。
現在讀書明理,他又哪里還會只盯眼前掌大的好。
他能有這樣的轉變,讓陸婉華回到房里后,又忍不住哭了許久。
當年和離回府,給兩個孩子造的傷害和影響,如今終于全部平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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