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之這幾日一直在吳府。
想要將趙永寧從現在的位置上扯下來,時間又如此倉促,并不容易。
好在趙家人這些年行事一向跋扈,雖沒做過欺男霸的事,可前一年的洪災后,他們趁機侵占了不農田。
有人狀告到衙門,趙玉收到消息就尋了人手去將那些來告狀的百姓毒打了一頓,丟出了城門。
老告狀被毒打的幾人里,有兩個子本就弱,被打后回到家里當晚就發起高熱,沒幾日就不治亡。
這事喬開霽也知道,只是同趙永寧相多年,又收了好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現在陸景之有心將他拉下來,先是去了城外找到那幾戶人家,給了銀子又承諾會幫他們討回公道。
又去同顧宏博談了一整個下午,兩人從書房出來后,顧宏博就寫了奏折越過喬開霽直接送到了京城。
京城那邊吳奎山早已同吳奎忠打過招呼,奏折送到京城后,在閣走了個過場就擺到了皇帝的桌案上。
安府的洪災剛平息不久,皇帝對此還有幾分印象,此時看到地方員居然明目張膽的侵占土地,然大怒,勒令刑部派人去查。
趙永寧這幾日一直有些不安,總覺顧宏博看他的目帶著些說不明的意味。
想到陸家人尤其是陸景之向來睚眥必報,發現他們用不流的手段算計他的親妹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還在猶豫著要不要主約陸景之出來,他這個從五品的員親自說上幾句話,相信這事就可以這樣揭過。
只他還沒來得及讓小廝去給陸家送帖子,刑部的員就到了。
喬開霽看著刑部員,人還有些懵。
陸家和趙家的事,因著兩家人誰都沒有聲張他完全不知,也不知陸景之會如此下狠手直接將趙永寧侵占農田的事捅到了京城。
他手里還有趙永寧孝敬上來的農田,若是刑部員要查,他也會跟著倒霉。
喬開霽心中已是要將趙永寧罵死,可眼下刑部員都已經到了安府,他只能著頭皮迎接。
趙天樺在聽說京中來人查農田一事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而孫氏這段時間一直在想盡法子讓自家兒子再同陸聽雪見上一面。
還存著只要他們二人有了之親,這門婚事就一定能的念頭。
此時聽到京城來來員,專門為了徹查他們趙家而來,心中終于生出不安。
囂張了多年的突然意識到陸家再不是他們能隨意的柿子。
別說算計陸聽雪跟趙天樺發生什麼,他們現在怕是要自難保了。
顧瑤沒想到吳奎山的作居然這麼快,從開始謀劃到刑部員到安府,前后不到半月時間。
陸景之這段時間早出晚歸,他們二人只每日臨睡前會換一下信息。
現在刑部員已經到了,后續就不需他再多加參與,只在一旁等著走中結果就好。
有吳奎山和顧宏博在,趙永寧一家這次一定能吃不了兜著走。
“按照律法,趙家人這一次會如何置?”
顧瑤有些好奇,若是趙家人會被判一個抄家流放之類的,那三七巷那邊似乎不需要去做什麼了。
針對趙家人做的計劃,可以改一改用在另外三家上了。
陸景之從手中接過布巾,回想了一下律法,慢悠悠說道。
“看刑部員準備如何審理,喬開霽肯定要力保自己,他這些年在安府吃了太多孝敬,要是沒人針對他,他花些銀子,就能破財消災。
“而趙永寧若是會落得抄家流放的下場,他就一定會將喬開霽咬出來。
“所以,現在就要看喬開霽要這麼做,在我看來他應該會出手拉趙永寧一把。”
讓罪責全部落在趙永寧一人上,保下趙家人。
這樣的結果明顯讓顧瑤有些不滿,但也知道場就是這樣。
皇帝那里也許想要看到的就是一個態度,還有飾后的太平。
“放心,還有岳丈大人在,就算趙家只折損趙永寧一個,他們日后在府城也沒辦法再像從前那般肆無忌憚。”
沒了趙永寧這個從五品,以后城中就再不會有人賣他們面子。
而趙天樺和趙玉這些年不知得罪了多人,等趙永寧倒下后,不用他們手,就會有人幫他們清算。
顧瑤經他提醒,顯然也想到了這些,心瞬間又好了幾分。
“我今日去見了聽雪,……哎,還在惦記趙天樺,說想再見他一面。”
“見他一面!”
陸景之剛因為刑部員抵達安府而轉好的心,就因著這句話重新生滿怒意。
“真是糊涂!就這麼不顧自己的名聲嗎?”
真給趙天樺機會,以趙家人的無恥,還有想要抓救命稻草的迫切,別想清白著回來。
顧瑤沒想到過了這麼多日,他居然還能如同仗。
忙倒了杯茶,又兌了靈泉水在里面,遞到他手上示意他消消氣。
“別氣,我已經將秋霞留在那邊,啟程去京城前秋霞都會守著聽雪,不讓有胡來的機會。”
陸聽雪此時就是腦,為了自以為的喜歡可以不管不顧。
他們這些做兄長嫂嫂的卻是不能由著胡鬧。
顧瑤知道現在自己的緒里,很可能會不計代價的沖行事。
所以離開時,將院里的下人悉數換了一遍。
又讓馬氏將正門側門看守的下人全部敲打了一遍,不給陸聽雪半點可以出陸府的機會。
陸景之知道做事向來周到穩妥,可想到不爭氣的妹妹,他攥著茶碗的手就一再收。
要不是其中兌了極為珍貴的靈泉水,他很可能會縱容自己不收力的將茶碗直接碎。
“準備一下,不等老師了,再過幾日趙永寧那里查出結果,咱們就立即進京。”
妹妹既然醒悟不過來,那就將人直接綁去京城!
他如此咬牙切齒,讓顧瑤無奈又好笑。
“別急,等我再想想辦法,讓聽雪對他死心,總比強迫不甘不愿的跟咱們去京城要更穩妥。”
趙天樺這種人還不值得讓他們兄妹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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